这是胡培安人生中最为艰难的一个夜晚。
也是颠覆他世界观的开33始。
赵永浩拍摄到的画面质量很差,更因为是在夜晚,充满了干扰的雪花和曝光过度的噪点。但这个视频不是用来给人们欣赏的娱乐产物,而代表着某些让人足够清醒的冰冷事实。
像是金属一样冰冷……或许会是飞剑表面的温度。
胡培安将这段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将临时想到的思路记录在纸上,现在,桌面上布满了凌乱的纸张,有被撕烂的、有被用力涂抹的、更多的则是潦草到极点的胡言乱语。
如果这个故事再复杂一点,他都会产生某种这是精心设计的质疑。
复杂之中总是会潜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这次不一样。
是家喻户晓的正邪大战?是华国版的真实好莱坞大片?是气象局忙到不可开交的突极端天气?还是近地轨道上卫星拍摄到的骇人画面。
这是一张静止图片。
清晰地描述了当时雷电在奉京郊区上空的模样。
胡培安还记得一个荒谬的名字,“十二天都大阵”,如果以审美的角度去观察,这张图片真是瑰丽奇幻到了极点,蓝、黑、红三种颜色完美的融洽在一起,构成了规律和不规律矛盾交织在一起的图案。
像是两只蓝色的手掌抓向了一颗红色宝石。
胡培安越来越讨厌自然界的拟人情况,尤其是这种看上去就很容易读懂的视觉元素。
“手掌……”他沉声自言自语,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纸面上圈出了一系列关键字。“华天都、血魔老怪、飞剑、阵法、道术……还有燕京总部找到的那枚……”
“丹药。”
胡培安长叹一口气,“真是棘手到了极点。”
他打开电脑,登陆到普通互联网中,有目的地寻找着他想看到的信息。
一条新闻推送映入眼帘,让胡培安皱眉不已。“震惊!某国男子竟然……突然,惊呆,无与伦比,全国人民看完都沉默了……”
“这什么狗屁东西!”
其中一个帖子让胡培安特别留意。
“奉京奇观,现场实拍画面。”这是两端视频,第一段视频拍摄时间显示的正是三十晚上11点钟,拍摄地点于奉京市东海岸某处居民区,视频中极为诡异惊艳的画面让网友们瞠目结舌。
大多是惊叹:“别人家过年放炮,你们奉京人民过节放雷?”
还有人开玩笑:“这是何方道友在渡劫?恐怕至少有分神期了吧。”
“坐等专家出来解释。”
“一次是巧合,但第二段视频让我不禁怀疑,这个世界上是不是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二段视频?
胡培安迟疑地点开了第二段视频的链接,右下角的拍摄时间是大约一个月前,依旧是奉京市,只不过拍摄地点换成了某处豪华别墅区。
“呼——现,现场风很大,拍摄的画面可能有些不清晰,视频绝对没有任何加工,你们看到的画面都是真正生在奉京的事实!”
视频中是一个肉眼可见黑色龙卷,围绕着某处区域肆虐咆哮着,天上的雷电多到了无法计数的程度,气魄惊人,犹若末日!哪怕明知道这是视频,也难免胆战心惊。
“又是奉京。”
胡培安揉了揉太阳穴,心血来潮的上网竟然让他找到了一个新的宝贵线索。他仔细研究了第二段视频,现这是一处名为“泰奕尊府”的豪华住宅区,除此之外,因为视频很模糊的原因再没有其他收获。
但他觉得这是追查事件背后的关键。
今天有血魔、明天就会有骨膜、肉魔或者是更可怕的家伙,胡培安明白这件事已经瞒不下去了,但是他有抢占先机的优势,如果能够在其他部门之前找到一个反制这些超自然力量的手段,对于自己来说绝对是功劳一件。
而且他的心思不仅如此。
胡培安小心翼翼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册,上面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正是他的全家福。他轻轻抚摸着照片中一个年轻少女的脸庞,悠悠叹了一口气。
“铃!!”
他眉头一皱。
这部手机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不算多,但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他看了一眼时间,此时是凌晨四点钟。
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胡培安启动了录音功能,按下了接听按钮,然后等待对面先出声。
“胡局长,真是谢谢贵局的及时营救,回想起这次危险的遭遇,我还有点心有余悸呢,哦,忘了自我介绍,但其实您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想和胡局长亲自谈谈。”
“这是政府应该为人民做的。”
“哦,我丢了个东西,不知道您们机构的调查员有没有看到,是一个牌子,挺有纪念意义的,我一直都在找它,让您见笑了。”
红色牌子!
胡培安这才想起来赵永浩带回来的关键物品,他猛地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个忘了!
“谈什么?”
“当然是亲自感谢,有很多必须和您说的感谢的话呢,您总不会连这样一个小小请求都会拒绝吧。”
胡培安知道这话中有话,他也猜出来这是昨天晚上无意中牵扯到事件中的燕京大人物,一个叫做冷佳的精明女人。
从这番对话中,他听出来冷佳掌握很多信息,而且为了避免被监听,极为小心的使用了一些只有知情者才会明白的字眼。
“好。”胡局长言简意赅。
上午八点整。
胡培安穿着便服,开着一辆极为低调的黑色桑塔纳,来到了一间茶社的包房。
他推开门,一个年轻的漂亮女人正端坐品茶,从气质上判断,她的真实年龄至少要超过外表五六岁。
“这里没有监听设备,以我的身份也没必要做这种事。”冷佳开门见山。
胡培安微微一笑:“看来您早有准备。”
“牌子交给我,它在你手中也只是个烫手山芋。”冷佳轻声道。
“东西给您,然后您从燕京替我颁一个小锦旗和五百块钱?”胡培安不急不慢,还有心思开着玩笑。
冷佳眼帘低垂,道:“嗯,我可能说法有误,我是想拿东西和您做交换。”
“什么东西?”
“一个对您来说更实际的东西。”冷佳拿出一个小盒子。
……
吴郡推门而入,现包间里只有冷佳一个人,正面带微笑地品着茶。
他问道:“胡培安同意了?”
“那是当然。他如果真的现红色令牌的作用,就不会在电话中答应我见这一面,显然他研究不出所以然,更明白,即便他现在不交,我身后的势力也会让他老老实实交出来。他是个聪明人。”
“这老狐狸从来不吃亏。”吴郡突然说道。
冷佳笑了笑:“所以我给了他一样东西作为交换,是……另一个人曾经交给我的宝贝。而今天,我必须要见到这个人,只有他才能解答目前所有的疑惑。”
“他是谁?”吴郡疑惑。
冷佳神情微动,轻声吐字道:“温谦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