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子微微一眯眼睛:“你说师父?玄玄子是你师父?”“呃……”太岁陪笑,看着天机子,突然有了主意,上前一步点头哈腰的巴结道:“呐个……师父的师父啊,虽然你看着年纪不大,跟我大哥似的。但好歹我也是你徒弟的徒
弟,按这辈儿论呢,我是你爷爷……”
“嗯?”天机子眼睛一瞪。
太岁拍拍脑袋,有点疑惑:“好像不对!我再算算啊……”
他数着手指头,忽然算明白了,大喜道:“对!你是我爷爷!老话儿说了,隔辈亲呐,师父要是揪我耳朵,你得护着我!”
天机子疑惑地看看太岁,侧头朗声道:“进来吧!”
很快,玄玄子走进来,太岁赶紧藏到天机子身后。
玄玄子抱拳长揖:“弟子玄玄,拜见恩师!师父您终于出关了。”
说完,他一抬头,正好看到太岁从天机背后探头看他,不由大惊。
“太岁!你怎么在这?”
太岁赶紧又往天机子背后藏,天机子却闪身把他拉了出来,笑吟吟地指了指太岁,朝玄玄子问道:“玄玄,这是你收的弟子?”
“啊!是!他……他叫太岁,是徒儿收的弟子。”玄玄子瞪向太岁:“太岁,还不快给师祖叩头。”
“喔!”知道自己跑不掉,太岁无奈退开一步,要给天机子下跪,嘴里嘟囔道:“有胡子的给没胡子的当徒弟,真是奇怪。”
不等他跪下,天机子已经伸出一只手架住了太岁,上下打量,越看越满意,脸中露出笑容。
“嗯!好!好好好!真是一块璞玉啊!玄玄,你找了个好徒弟啊!本门的蛰龙心法,你传给他几年了?”
玄玄子一愣:“蛰龙心法?未蒙师父恩准,弟子岂敢将师门最高绝学传授于他?蛰龙心法,弟子不曾传给他呀!”
天机子一愣,看向玄玄子:“你不曾传他蛰龙心法?那他的蛰龙心法,何以都练到了第二重境界?”
玄玄子大惊:“什么?这不可能!”
玄玄子不敢置信地看向太岁,太岁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人家偷偷跟着师父上了山,又不敢去找师父,就钻到洞里来了。现这石头台子上刻的有字,人家闲得无聊,就随便练练,一不小心就练到第二重了。”
天机子和玄玄子一起瞪大眼睛看着太岁。
“什么?你说你……”玄玄子吓了一跳。
“别吵!”天机子打断他,激动地看向太岁:“你是说,你刚刚才看过这蛰龙心法,一练就练成了?”
太岁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是啊!我照台子上说的一练,就睡着了。睡着了,就……练成了。”
“哈哈哈哈……”天机子先是一怔,随后放声大笑。
太岁吓了一跳,赶紧躲到玄玄子身边:“师父,你师父被你徒弟给气疯啦!”
“别胡说!”玄玄子狠狠瞪他他一眼。“旷世奇材!旷世奇材啊!哈哈哈!”天机子笑了一阵,看着太岁,越看越满意,慨声道:“本门这蛰龙心法,对资质最为挑剔,不适合练的,便是练上一百年,也练不成一
重。但资质再好,片刻之间,便练成两重的,自古至今也再无第二个啊!”
天机子走上前,兴奋地拍着太岁的肩膀:“就是我那天资卓绝的大师兄陈抟,也足足用了四年才练成第一重心法!老夫先后收过两个徒弟,迄今连第一重都没未成。”
玄玄子低头:“弟子惭愧。”天机子不理他,只顾打量太岁:“可你小子,有出息!太有出息了!从今以后,你就留在老夫身边,老夫亲自调教,据说这蛰龙心法练至第十重境界,便可飞升成仙,老夫
要亲手培养出一个神仙出来!”
“啊?”
“啊?”
师徒两个都大吃一惊。
玄玄子吃惊的是,这蛰龙心法练至第十重境界,便可飞升成仙,这岂不是说,太岁可以长生不老了?
他转头看向太岁,一时间眼里羡慕之色掩饰不住。心道我这徒儿倒是有福,先是有了不死之身,现在又可能长生不老。
长生不死,这是长生不死啊!
玄玄子心里惊叹,同时又欣慰不已。
可没想到,太岁听了天机子的话后,却马上苦起脸来,连连摆手道:“我不要,我不要,天天练睡觉啊?那多无聊呀。”
“你……”天机子和玄玄子都愣了。
长生啊,这可是长生啊!我辈追求一世,不就是为了长生不老吗?眼看着你唾手可得,却不当回事儿?
天机子目光转向玄玄子,愕然得说不出话来。
倒是玄玄子还好些,这世上恐怕没人比他更了解太岁的性子,当下也只是稍稍怔然,随即苦笑摇头。
……
北斗司。
“我们前往空桑观和邙林村,所获得的线索就这么多。”
柳随风正在朝洞明和隐光禀报案情,好一阵子,他才把情况讲完,端起一盘桌子上的茶杯大口饮下,润了润干涸的喉咙。
听他讲完,洞明皱眉沉思片刻,按照柳随风刚才演示的,掐出冲玄道长临死捏出的手诀,看向隐光。
“你平时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可认得这个手诀?”
隐光摇头:“毫无印象。冲玄临死这么做,必有用意,难道……他是想告诉别人什么?”
柳随风一旁插口道:“如果他是想告诉别人什么,不外乎两件事。一是告诉别人凶手是谁。”
洞明颔:“不错!”
柳随风:“这二么,就是他藏着一个重大秘密,这个秘密甚至大于他的生死,所以他就算死,也不想让这个秘密随他埋于地下。”
洞明和隐光互相看看,同时颔。
隐光摊了摊手:“然则,不管他是想告诉我们凶手是谁,亦或想说出一个什么大秘密,我们从这样一个古怪的手诀,能看出什么呢?”
洞明吁了口气,缓缓站了起来。
“这个手诀乃此案最大关键,隐光,你和文曲分头行动,遍访高僧名道,向他们请教请教,想必……总有人会识得其中含义的。”“是!”隐光和柳随风起身应命,见洞明再没别的吩咐,二人转身出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