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教总坛议事大厅内,教主简千雄高踞在宝座上,眼皮子半耷拉着,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的。≧,
偶尔颇为不屑的抬抬眼皮子,和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怒气,证明他还在参与着这场扯皮大会。
日月神教教主简千雄左手这边第一位坐着的,乃是万星楼楼主阎琮,此时正不停的品着面前那一碗早就泡得没味儿的茶水。
当然,品茶不是目的,偶尔借着细抹茶碗盖的时候,精光四射的眼睛就会从大厅内扫一圈,眼角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然后细细盘算起来,等待着出手的那一刻。
阎琮的下,是清云堡的三族老云冲高,半开半闭的眸子精光闪闪,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偶尔垂间,眼神就会与阎琮有所交流,然后会心一笑。
云冲高再往下,是长生教的护教统领段英年,与阎琮与云冲高的含蓄不同,段英年是摆明了车马与日月神教放对,与大厅正中央喋喋不休的玄月宗长老房厉锋互为守望。
房厉锋每吼上两三句,段英年就会应和上一句,满议事大厅,就只剩下他跟玄月宗长老房厉锋的声音了。
左手最下坐的,乃是天罗门的三长老季宣,而季宣,就要属整个议事大厅最淡定的,比日月神教教主简千雄还要淡定,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天知道房厉锋的话他听没听进去一句。
左是玄月宗纠集来逼宫的四大势力,简千雄右手这边,自然是日月神教的高层了。
意外的,坐在第一位的乃是刑堂长老屠德,却不是风头最盛的副教主田贵章。
不过,也不算意外。刑堂位高权重,长老屠德更是老资格中的老资格,他坐那里,田贵章自然是不敢争的。
再往下,就是副教主田贵章了,内事堂主朱令。日耀堂堂主沈沧,副教主姚森。
大统领纪元秀则仿佛一根木桩一般侍立在教主简千雄的身侧,一动不动的。
论起来,玄月宗带来的四大势力逼宫的武者,一共只有五人,神教这边出席的武者,超过了七人。
但是奈何,在玄月宗长老房厉锋的步步怒叱下,神教这边鲜有声音出。除了刑堂长老屠德偶尔反驳一两句外,所有人都仿佛闷葫芦一般,一言不。
而此时,玄月宗长老房厉锋见无人开口,气焰更加的嚣张,矛头直指教主简千雄。
“简教主,今天已经是交人的最后期限了,你们到底是交还是不交。莫不是当我们玄月宗好糊弄!
要是惹怒了我们宗主,让我们宗主亲自上门要人。那时候,可就不是房某动动嘴皮子的问题了!”玄月宗长老房厉锋冲着简千雄咆哮起来。
“大胆!”
不等房厉锋的话音落地,刑堂长老屠德就猛地站起,戟指着玄月宗长老房厉锋怒叱起来。
“一个小小的铸脉境武者,竟然敢在教主面前咆哮?教主看在与玄月宗的面上不与你计较,你竟然敢得寸进尺!
再敢如此。教主不收你,老夫来收你!”怒喝之余,屠德身上陡地升起了无边煞气,直冲房厉锋。
屠德乃是刑堂长老,本身煞气极重。而且所修炼的功法也与煞气有关,所以他的煞气厉害无比,房厉锋被这股煞气一冲,竟然无法开口,连退了三步!
不过,刚刚退了三步,房厉锋后背就出现了一张大手,阻住了房厉锋的退势。
“屠长老,咱们不带这么吓唬人的吧?甘峰主将房长老托付给我等 ,你要是敢冲房长老下手,我段某第一个不答应,我们长生教 ,第一个不答应!”
说着,长生教护教统领断英年猛断喝起来,“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小小的叶真,你们一个月了,怎么就交不出来呢?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说,连个去向消息都不说?你们真当我们是傻子啊!”
段英年的目光陡地看向了房厉锋,“房长老,日月神教拿我们当猴耍呢!我看要想收拾叶真,我们还是尽早回去,另谋大计吧!”
段英年的最后几个字,说得阴森森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阴谋的味道。
“屠长老要收我?”房厉锋的神情陡地变得无比阴森,“好的很呐,余大千长老的血仇未报,屠长老又想收了我,房某巴不得呢。
要是那样的话,甘长老就可以尽施辣手,我玄月宗说不定就能够又一次名扬天下呢!”
房厉锋此言一出,在座的日月神教武者脸色皆是一变,刑堂长老屠德双目神光爆射,杀气四溢,正欲开口的时候,日耀堂堂主沈沧突地出一声重重的鼻哼声。
哼声一出,正在大厅内咆哮不已的玄月宗长老房厉锋身形一晃,忍不住倒退了半步。
就连坐在椅子上的段英年,阎琮、季宣等人的身形也是无端的晃动了一下,甚至连椅子都出了吱吱的声音。
瞬息间,在场所有人脸色剧变,包括姚森、田贵章等人看向沈沧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仅仅鼻哼一声,就能令在场的铸脉境六七重巅峰的武者身形受到震动晃动,这沈沧的真实修为,恐怕不止展现出来的铸脉境八重巅峰那么简单。
“我们日月神教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划脚!”众人震惊的时候,沈沧的沉喝声响了起来。
“我们日月神教 ,对于朋友,自然是好酒好茶双手奉上,但若是敌人来犯,我们日月神教的武者,不介意为了神教的尊严而流尽最后一滴血!”
这句话说到最后,沈沧已经声色俱厉,周身杀气狂飙,身下的椅子,因为承受不住沈沧周身的杀气而叭叭叭的裂成无数碎片,但诡异的是。在沈沧力量的约束下,椅子虽然碎了,但依旧保持着椅子的形态,沈沧还是端坐其上!
玄月宗长老房厉锋受沈沧杀气所激,不仅寸步不退,反而挺身而上。双目死死的逼视着日耀堂堂主沈沧厉声质问道:“沈堂主,我可以将这理解为宣战吗?”
“你们日月神教在向我们玄月宗宣战?”
此言一出,整个议事大厅内的气氛立时变得紧张无比,所有人的神情均变得严肃无比,因为这个问题关系太大了。
不过,高居中间上的教主简千雄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却没有任何表示,就仿佛睡着了一般,仿佛这里生的事情跟他无关一般。
当然。并不是真正的无关,简千雄比谁都重视这件事情。
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想借机看看他所信重的神教高层如今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看看他们在这种危机状态下的真实嘴脸。
“宣战?如果你们认为是,那就是!”
刑堂长老屠德再次语出惊人,“哼,我们日月神教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靠血肉堆出来的,不是靠嘴皮子磨出来的!”
“很好。很好!”
听着屠德的威胁,房厉锋不怒反笑,反而鼓起了掌,“屠长老这是给房某指了一条明路啊!”
“靠磨嘴皮子,我们是无法斩杀叶真为本门长老报得血仇的。
想要为本门长老报得血仇,那只有靠厮杀。靠流血,靠人命才好!”
“好,很好,这就是你们日月神教的态度跟答案!本长老这就回去禀报甘峰主,相信甘峰主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目光从日月神教众多高层脸上扫过。房厉锋出了一阵阴笑,“希望下一次见面时,还能见到你们所有人!”
这句话,却是另有所指,意思是战争过后,日月神教的高层不知道能够活下几人。
这让日月神教的高层们脸色微微一变,副教主田贵章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教主简千雄,忙不迭的站了起来,“房长老,有话好好说吗,开战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我们做下来再好好的.......”
田贵章再说,可惜的是,房厉锋压根没有鸟田贵章半句话,自顾自的冲着阎琮、段英年、云冲高、季宣四人一拱手道:“诸位,既然日月神教已经给了我们答案,那我这会就去回禀甘峰主,想来甘峰主会做出最合适的决定!”
“诸位,要不要随我一同前往,见一见甘峰主呢?”说着,房厉锋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得色。
他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出其中的含意。
既然他们与日月神教的协商已经决裂了,那么只能换另一种霹雳手段了。
此时邀请清岚武都另外四大势力的代表同去,那用意就非常明显了,肯定就是与甘如峰商议对付日月神教的大计了。
此言一出,不仅日月神教的高层个个变色,就连一直未一言的教主简千雄也坐直了身体,显然,真要这样下去,事态就有些严重了!
但是,其它人却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尤其是日月神教的死敌长生教和与叶真结下死仇的阎琮,两人同时站了起来笑道:“当然,几天不见,本楼主已经有些想念甘峰主了!”
“一同前往最好,本座可是非常想跟甘峰主当面调停商量这件事的!”‘调停商量’这四个字,段如英说得特别异样。
闻言,房厉峰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既然如此,诸位那就请吧,随我一起去甘峰主那里讨一杯清茶,哈哈哈哈......请.......”
在房厉峰的邀请下,又在阎琮、段英年的带动下,季宣与云冲高同时起身,向着简千雄一抱拳之后,就欲在房厉锋的带领下,离开议事大殿。
也就在此时,一名英气勃勃,身穿白色武服的青年武者,堵住了房厉锋的去路。
“如果你们是要去见甘如松,那就不用去了!”叶真冷声喝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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