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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对魏国的战争,其实早在魏昭武九年的五月便可瞧出苗头,那时,秦国的武信侯公孙起便驻军河西走廊的「高陵县」,摆出一副欲魏国河西郡动进攻的架势,一看就知道是想响应楚国与魏国的战争,尽可能地为楚国分担压力,希望以此让楚国能挡住魏国的攻势。
但遗憾的是,魏国如今的实力远远超乎秦楚两国的预估,纵使魏国没有调动‘西线’的兵力,单凭商水、宋郡、齐地三块地方的驻守魏军,亦足以覆亡楚国,将楚国打得龟缩于彭蠡郡。
魏国的‘西线’都有谁?
河西的司马安、河东的魏忌,还是河套的廉驳——自从上次魏秦战争结束之后,鉴于上将军韶虎的魏武军目前仍驻扎在韩国蓟城一带,且河套的「原中要塞」又是廉驳夺回,天策府便迁任廉驳为「林中守」,请后者驻守原中要塞。
毕竟原中要塞乃是整个河套的中心,若此地再像上回那样失陷,那么,似朔方郡、九原郡、云中郡、银川郡等等,恐怕皆难以避免被切断与魏国本土的联系。
因此,朝廷希望原中要塞有一位猛将镇守,便选中了「原云中守廉驳」。
至于云中郡,朝廷改派前韩国将领「公仲朋」镇守,以防备北方草原的胡人犯境。
随后到了魏昭武十年五月,正值魏国对楚国展开三路大军的猛攻,而此时在秦国这边,在完成春种之后,秦军主帅武信侯公孙起开始了对河西郡的兵事行动,加大对魏国的压力。
此时武信侯公孙起对魏国的用兵方式,主要还是以试探为主,看看魏国在已经对楚国动猛攻的当下,是否还有余力抗拒他秦军的进攻。
倘若魏国表现地过于被动,那么秦国恐怕就会加紧进攻魏国了。
可没想到,在得知秦军踏入河西郡的境内后,魏国的表现简直就是针尖对麦芒,河东守魏忌第一时间就率领四万河东军进驻河西,与河西守司马安汇合。
随即,驻军在安邑的桓王赵宣,亦率领北一军,包括他麾下的太原守乐成、阳邑侯韩徐两人,率领七万大军,驻军于汾阴,随时准备支援河西。
而在河套那边,朔方守赵成岳、九原守冯颋、云中守公仲朋,亦在随后的两个月内,纷纷抽调兵力增援原中要塞,防止秦军攻打河套。
不夸张地说,此时魏国已经开始在‘西线’堆积重兵,就等秦军打响这场仗。
打探到这些消息,秦将公孙起亦不禁心生迟疑。
见此,魏军的‘西线诸军’亦按兵不动。
倒不是怕了秦国而不敢主动开战,只是没有必要而已,在有选择的情况下,魏国当然倾向于一个一个地解决对手,先攻灭楚越两国,最好在覆亡两国后再休养生息一两年,介时再对秦国用兵,那保准是手到擒来。
说白了,如今魏国已立于不败之地,根本无需着急开战。
不久之后,魏王赵润的岳丈秦王囘,从武信侯公孙起的书信中,得知了「魏国积极在西线堆积重兵」的消息,不由地眉头紧皱。
他对此时已返回咸阳的大庶长赵冉说道:“魏国果真已强盛到这种地步么?纵使一面攻打楚国,仍有余地与我大秦开战?”
大庶长赵冉苦笑连连,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这段时间,陆续仍有楚国的使者沿着「楚西--巴国--汉中--秦国」这条路线,来到秦国的王都咸阳,向秦国寻求帮助,催促秦国尽快在西线与魏国开战,以减轻东线那边楚国的压力。
但是在七月份以后,就再也瞧不见楚国的使者了,一来是楚国那时正忙着迁都彭蠡,二来是因为魏将伍忌已封锁了西郢郡境内的江域,基本上切断了巴国与楚国的联系,这非但使得巴国的粮食从此难以从水路运到楚国,也使得楚国的使者再也没有办法经巴国前往秦国求援。
再也瞧不见楚国派来的求援使者,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这或许意味着,楚国已被魏军压地喘不过气来。
因此在思量再三之后,秦王囘决定立刻对魏国动进攻,这即是为了响应楚国、为楚国减轻压力,同时也是为了先下手为强,毕竟秦王囘可不是一位优柔寡断的君主,他当然明白一个道理:此时若不趁着魏国对楚国开战时而进兵,待等魏国解决了楚国,介时他秦国就将面对更为强盛的魏军。
与其等着魏国在覆亡楚国后腾出手来进攻他秦国,还不如主动进攻,至少这样他秦国所需面对的魏军将大大减少。
魏昭武十年九月,秦王囘命武信侯公孙起、阳泉君赢镹、渭阳君嬴华,以及其余王陵、王龁等秦将,正式对魏国动进攻,由武信侯公孙起攻打河西、由阳泉君赢镹攻打三川、由渭阳君嬴华攻打河套,同时开启「河西」、「三川」、「河套」三处战场。
为了这场决战,秦国可谓是举国动员,颁布王诏号召国内的子民入伍,顺利征募了几十万仆从军。
这些征募的仆从军,跟楚国的粮募兵其实是一个道理,大多都是由国内的平民组成,唯一的区别在于,楚国的粮募兵是因为家境难济、难以养活家人而将性命‘卖’给国家,因此粮募兵的士气与斗志都难以得到保障,而秦国的这些仆从军,则是主动入伍,毕竟秦国是一个军功爵制的国家,国内的平民想要提高社会地位,就只能通过战功,这就使得秦国征募的仆从军普遍士气高昂,且渴望胜利,只需稍稍加以训练、再放一套军备,就能立刻形成战力。
唯一的隐患是,秦国的人口远不如如今的魏国,此番为了与魏国决战而征募了几十万青壮,倘若这些青壮皆战死于战场,那么,就算秦国不曾在战场上被魏军打败,这个国家怕是也难以支撑许久。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在秦王囘的号召下,举国的秦人皆踊跃参军入伍,可是高阳嬴氏一族内部,却因「对魏国征战」而争议颇大。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蓝田君嬴谪,这位在当年魏秦两国展开贸易后就立刻凭着各种珍稀玉石而富甲一方的邑君,便不支持他秦国倾尽国力与魏国交锋。
倘若说平舆君熊琥是最了解魏国实力的楚人,那么蓝田君嬴谪,就是最了解魏国实力的秦人。
在得知秦王囘决定对魏国开战之后,蓝田君嬴谪便跑到咸阳,劝说其兄长嬴囘。
当时蓝田君嬴谪对秦王囘说道:“今魏国已兼并韩国,兵吞齐、卫、鲁等国,兵甲百万、良将如云,势不可挡。今大王对魏兵,实乃取祸之道。”
看着夸夸其谈的蓝田君嬴谪,秦王囘颇感无语。
他岂会不知蓝田君嬴谪乃是他秦国最大的‘内奸’?自当初秦魏两国失和之后,这家伙就时常骚扰,表示两国的战争让他的玉石生意受到了严重的损失云云。
也亏得蓝田君嬴谪乃是秦王囘的胞弟,且嬴谪才能平庸、素来并无野心,否则,单单这家伙在大战之前蛊惑人心,秦王囘就要治他的罪。
可能是被蓝田君嬴谪叨叨絮絮的劝说说得烦了,秦王囘没好气地打断道:“要是你有能说服魏国与我大秦言和,寡人就听你的!”
言下之意,若蓝田君嬴谪不能说服魏国,就赶紧滚蛋,省得在他面前碍眼。
可出乎秦王囘意料的是,蓝田君嬴谪在听到这话后,竟眨眨眼睛神秘说道:“大王,虽臣弟不能说服魏国与我大秦化解干戈,但大王您能啊。”
“寡人?……你说来听听。”
秦王囘愣了愣,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好奇。
不得不说,虽然秦王囘亦是秦国历代少有的明君雄主,但眼瞅着他女婿魏王赵润吞并韩、齐、卫、鲁等诸国,心中难免也有些怵,若有能与魏国化解干戈的办法,他当然不介意听一听。
见得到秦王囘的允许,蓝田君嬴谪便说道:“大王,魏国所恶,不过是您当年背弃与魏国的盟约,对魏国不宣而战,只要你退位,扶立太子(嬴遂)继位……”
“……”秦王囘闻言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蓝田君嬴谪。
而从旁的宫内侍者们,亦一个个目瞪口呆。
“你的意思是,要寡人引咎退位?扶立太子遂?”秦王囘气乐了,似笑非笑地说道:“似这般,魏国就会放弃报复我大秦?”
“呃……”
可能是没有注意到秦王囘那即将作的表情,蓝田君嬴谪认真地思索了一番,随即摇摇头很严肃地说道:“不能。”
『那你说个屁啊!』
秦王囘恶狠狠地磨了磨牙。
见此,蓝田君嬴谪连忙又补充道:“但是,若是大王将少君之子册立为储君,或就能熄灭魏人的怒火。”
“少君?璎儿之子?赵兴?”
秦王囘连问三遍,神色很是错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蓝田君嬴谪为何会提到他疼爱的外孙。
“正是。”蓝田君嬴谪拱了拱手。
他所说的,正是秦少君嬴璎的儿子赵兴。
在蓝田君嬴谪看来,他的侄子、也就是秦国现如今的太子嬴逐,素来体弱多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咽气了,以至于虽然已成婚多年,但至今都没有子嗣。
既然如此,何不促成好事,将嬴璎的儿子赵兴过继给嬴遂,随后,让嬴遂成为秦国君主,并册立赵兴为秦国太子。
赵兴乃是魏王赵润的儿子,儿子得到了秦国的继承名份,魏王赵润又岂会再派兵攻伐秦国,夺取他亲骨肉的基业?
似这般,秦魏两国或许就能重归于好。
看着一脸期待的蓝田君嬴谪,秦王囘颇感无语。
他必须承认,蓝田君嬴谪的提及确实有很大的可行性,毕竟他的独子嬴遂,因为身体的关系至今为止确实没有子嗣,若收他姐姐嬴璎的儿子赵兴为继子,鉴于赵兴体内倒也有他高阳嬴氏的血脉,放在往年,倒也有资格继承秦国的王位。——在这方面,大抵是说得通的。
但问题是魏国会答应这种事么?
要知道如今中原的局势,再不是数十年那般诸国林立的年代,如今魏国已将兵吞诸国、统一多年,可能过了今年,就连楚、越两国也或将被魏国吞并,使得中原之地彻底被魏国占据,唯独他秦国与魏国接壤。
在这种情况下,魏王赵润会答应让他的儿子赵兴赴秦国为太子么?
就像蓝田君嬴谪自己所说的,倘若魏王赵润答应了此事,那么日后魏国就不好再对秦国用兵了,否则「父夺子业」,传出去未免不太好听。
在这种情况下,魏秦两国或将并立于世,当然这对秦国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对于魏国,这岂非是变相的‘养虎为患’?
因此,秦王囘不认为他的女婿赵润会答应这个提议。
当然,纵使蓝田君嬴谪的提及很大可能会被魏国驳回,但尝试看看又何妨?
万一魏王赵润一时昏了头而同意了这件事呢?倘若当真促成此事,这对于他秦国而言,倒也不失是一份保障。
至于使者的人选,秦王囘看了一眼蓝田君嬴谪,决定打这家伙前往魏国。
成与不成暂且不说,至少将这个烦人的家伙打到魏国,免得这家伙影响到他秦国与魏国的决战。
是的,就算魏王赵润同意将其子赵兴过继给秦国太子嬴遂作为继子,秦王囘还是要继续眼前的这场战争。
因为这是他秦国最后的机会,或者说,是在他这一代的秦国最后的机会。
倘若这次无法重创魏国,那么,他秦国或许也将难以避免被魏国所吞并——他之所以派蓝田君嬴谪出使魏国,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未雨绸缪。
魏昭武十年十月中旬前后,蓝田君嬴谪坐船抵达魏国的王都雒阳。
得知蓝田君嬴谪到来,魏王赵润当即派人请嬴谪入宫,并设宴款待后者。
别看魏秦两国的关系现如今变得越来越紧张,但这并不影响一向亲近魏国的蓝田君嬴谪在魏国的人际关系。
在酒席宴间,蓝田君嬴谪对魏王赵润与秦妃嬴璎说道:“王兄年事已高,欲扶立太子继位,然太子遂至今尚无后嗣,恐登基继位后不能使国人心安,是故王兄欲择一子过继给太子遂,「商君」赵兴年已十五,魏王与秦妃可愿意将其过继给太子遂为继子,日后可继承我大秦之基业。”
这一番话,听得魏王赵润与秦妃嬴璎皆是一愣。
半响后,嬴璎噗嗤一笑,似笑非笑地说道:“本宫那位父王,还真是不死心呐……”
在旁,魏王赵润亦笑而不语。
正如秦王囘所猜测的那样,他女婿魏王赵润当然不会答应这种事,甚至于,就连秦王囘的女儿嬴璎都不会答应。
虽然蓝田君嬴谪描绘地很好,说什么「兄(赵卫)执魏国、弟(赵兴)掌秦国」,但事实上,却是取祸之道。
蜀国与苴国就是前车之鉴。
最初的苴国国主,跟那一代的蜀国君主就是亲兄弟,可后来怎样了?三代之后,苴国与蜀国的关系就日渐疏远,反而与巴国颇为亲近。
而近几年,苴国的君主为了摆脱蜀国对他的控制,竟然轻信了秦国的承诺,甚至帮助秦军攻伐蜀国,结果呢,秦军主帅王戬先灭蜀国,回头再灭苴国,直接将这两个国家都给灭了。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摆着蜀国、苴国的例子在眼前,赵润绝不会让他魏国留下隐患,使日后秦魏战争,演变成他赵氏王族子弟间的同室操戈。
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当世的王,就只能有一位,当代是他赵润,下一代多半是太子赵卫,赵润绝不会再扶持‘商君赵兴’成为秦国的君主,否则纵使这对兄弟俩不起矛盾,他们的后人也绝对会为了己国利益而自相残杀。
似这种事,赵润已经看得太多太多了。
正因为如此,赵润最终拒绝了蓝田君嬴谪的提议。
见劝说失败,蓝田君嬴谪只好带着失望返回秦国。
时至魏昭武十一年春季,魏秦两国的战事已越演越烈。
在河套那边,秦将渭阳君嬴华正面迎上魏将廉驳,双方在广阔的河套地区展开恶战。
虽然魏将廉驳自身屡战屡胜,但朔方守赵成岳与九原守冯颋、云中守公仲朋等几名魏将,却在与秦军的战争中没有讨到什么便宜,以至于战况一度僵持下来。
得知河套战事不利,桓王赵宣遣太原守乐成、阳邑侯韩徐二人率军支援廉驳。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乐成是作为援军而来,但廉驳对这位曾经的副将,却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碍于彼此当前都在魏国为将,才勉强压下对乐成的敌意。
不得不说,虽然廉驳与乐成有隙,但不可否认的是,二人皆是出色的将领,哪怕不需要言语沟通,也能明白对方的战略意图,就像东线那边的乐弈与田耽,这使得秦军在河套地区的优势被大大削弱。
而此时在河西郡,秦将公孙起同时面对河西守司马安、河东守魏忌、桓王赵宣三方的魏军,短时间内亦难以破局。
至于三川郡这边,阳泉君赢镹则对上了魏国的安平侯赵郯。
此前,赵郯麾下的兵力并不多,但是自从前几年「雒阳内乱」那场闹剧过后,魏王赵润便明升暗降削了庞焕几人的军权,此后不顾朝廷士族的反对,将这支「镇反军」派往三川郡的西部,交予安平侯赵郯统率。
毕竟,安平侯赵郯亦是颇为擅长领兵的赵氏族人。
就这样,魏秦两国的战场暂时处于僵持,甚至于总得来说,反而是倾尽国力进攻魏国的秦国更占上风。
不过魏王赵润对此并不着急,毕竟此时他已收到了「越王少康投降」的消息,并且已经从‘东线’向‘西线’调兵,只要等东线的魏军赶到西线,相信定能力压秦国的军队。
魏昭武十一年七月,‘东线’的魏将沈彧,遵从天策府的命令,带兵赶赴西郢郡,支援魏将伍忌应战秦国的长信侯王戬。
此时,西郢君熊焘已早已到雒阳觐见了魏王赵润,表达了投降魏国之意,魏王赵润在宽慰罢熊焘后,便叫熊焘立刻赶回西郢郡,协助伍忌击败秦军,夺取巴蜀。
也是在七月前后,此时沈彧还未率领麾下魏军从「长沙」撤兵,西郢君熊焘便返回了西郢县。
熊焘的来到,向西郢县的楚人带来了魏王赵润的善意,使得他曾经的部将,包括西郢郡其他的楚人们,士气均为大振。
同时,在西郢君熊焘的帮助下,魏将伍忌对西郢郡的掌控也越稳固。
在决定反攻巴国前,伍忌私下与西郢君熊焘商议,看看能否策反楚将斗廉,毕竟据伍忌了解,秦将王戬麾下的秦军,目前尚未正式夺取巴国,倘若斗廉愿意投降魏军,他魏军或能轻松地攻入巴国,甚至夺取巴国。
西郢君熊焘点头说道:“此事包在老夫身上。”
当日,西郢君熊焘便写了一封书信,派心腹潜入巫郡,与楚将斗廉接触。
得知是西郢君熊焘的心腹,楚将斗廉便将其召到帐内,此时熊焘的心腹立刻将书信交给了斗廉。
在这封书信中,熊焘告诉斗廉,楚国已被魏军打得龟缩在彭蠡郡,失去了反攻的能力,除此以外,熊焘又大肆吹鼓魏王赵润的仁厚,劝说斗廉「携巴国而投魏国」。
此时斗廉才知道他楚国已全线溃败,黯然长叹。
在权衡再三后,斗廉决定向魏国投降,他按照西郢君熊焘的建议,与魏将伍忌里应外合,进攻秦军。
想来就连王戬也没料到楚将斗廉竟然会倒戈,以至于被伍忌、斗廉二人里应外合杀得大败,只得弃守「巫郡」、「捍关」两地,率领残兵逃向阆中。
趁此机会,伍忌率领魏军大举攻入巴国,在降将斗廉的配合下,魏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占据了临江、平都两座沿河城池。
此时驻守在阆中的,乃是王戬的儿子王奔,当他得知父亲因楚将斗廉背叛而战败后,又惊又怒,连忙率领援军赶来援助,在途中遇到了王戬。
得到援军后,异常愤怒的王戬率军前往平都,准备截击魏军。
此时北宫玉就在江州,听说魏军杀入巴国,便对巴满、樊布二人说道:“反秦投魏,就在今日!”
鉴于巴王鷿当初本来就打算投降魏国,巴满、樊布二人毫不迟疑,立刻聚众偷袭江州城内的秦军,旋即倒戈反秦,率领两万族人从背后偷袭王戬。
前有魏将伍忌,右有巴人巴满、樊布二将,王戬腹背受敌,唯有撤回阆中。
数日后,魏将伍忌率军攻到江州,巴满、樊布二人开城而降。
在得到巴满、樊布二人的相助后,伍忌麾下的军队人数更为壮大,已堪堪有十万之多。
不过因为这十万军队中只有两万商水军精锐,其余士卒良莠不齐,以至于数日后秦将王戬率领十几万秦军卷土重来时,魏军还是不能抵挡,唯有死守江州、平都、临江、鱼复等几座城池,承受秦军的全面进攻。
一直到十月前后,魏将沈彧率领大军从长沙赶到巴国,局势这才有所改变。
在得到了沈彧麾下数万魏军的生力军后,伍忌这才着手反击,命麾下熊焘、斗廉、巴满、樊布等将领率领各自麾下军队收复巴国全境,而他自身,则与沈彧合兵,正面迎击秦将王戬麾下的十几万秦军。
待等到魏昭武十一年深秋时,魏军已基本上占据巴国全境,只有「阆中」仍在秦军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