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过了一会,月兰的脸都有点白了,看来她是支持不住了,猛然往上浮,上去换气了。
我也担心她,正准备上浮之时,余蒙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她对着我示意,说她上去,让我继续练习。
我点了点头,然后余蒙就浮上去了。
只不过我一抬头,哇……春色尽收眼底。
心脏本来就被水压压得不行,此刻又加快跳着,感觉像打鼓似的。
肉身甲胄,这个很好理解,只不过我什么时候才能够达到这个程度呢?以肉身当战甲,是不是就可以像化石龟一样,硬抗那些修士的法器了?
想也没有用,只能不断的锻体,至少各种元素都练一遍,把身躯锻炼到极致,由量变产生质变才行。
想到这里,我又往下爬了两米,水压进一步加大,每深入一米,那压力可谓是倍增,至少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
不一会儿,月兰和余蒙又下来了。
月兰的脸色不是很少,但是她却坚持着。
我有些心疼,今天就让她陪着吧,明天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下来了。
就这么练了一天,只感觉自己无比的疲惫,上了船之后,却感觉无比的轻松,这是正常的感觉,当在一定水压之下待久了之后,回到没有压力的空地上,自然呼吸是无比的顺畅,我甚至感觉精神层面又上了一个台阶。
我闭眼感应着四周,感觉所感应的范围宽了不少,而且所感应的物事也清晰了不少,然后脑海里再次灵光一现,闪现出一行字,甚至还有那位前辈的声音:精神力战法第一重:范围感知。
范围感知,这不就是我的感应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应该就是在这一重了,那么下一重是什么?
不过好像所感应的范围也不是很远,而且越往外就越模糊,显然也才刚刚进入这一重的门槛,还没有到达这一重的顶峰,由量变产生质变,看来还得多多学习。
不过我现锻体是有助于精神力的提升的,今天才炼了一天,感觉精神力就强了不少。
这似乎也很合理,好比那些苦行僧,都是在艰苦的环境下磨炼自己,然后增强自己的精神力和信念。
我刚才我所处的水底,那也是无比的恶劣,这也是一样的道理。
月兰的精神好像也好了不少,至少上了船之后,脸色就红润了起来,比在水下的苍白好看了许多。
“今天表现不错哦。”余蒙和月兰都换了身衣服,做到了我的边上,余蒙递过来一杯茶,茶香四溢,说道:“这是驱寒茶,喝吧。”
“谢谢。”我笑笑的接了过来,喝了一口,里面好像有放姜,有点辣。
“但这也是最容易的水层,名曰活水层,海底下还有很多的水层,还有冻水层,重水层,结冰层,泥水混合层,这些层的挑战才是最厉害的,除了水压不断加大之外,本身水质也会增加不少困难。”余蒙笑笑说:“俗世的军队不是有一层潜艇吗?他们也只敢在活水层里游荡,根本就不敢往下,因为进入了重水层,不仅机器运转不灵,整个潜艇都有可能被压扁。”余蒙笑着解释说。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潜艇是多么的牢固,作为军工设备,那是特制的刚才,而且厚度,硬度,防锈防腐蚀,防水压都做得非常好,这要是都能被压扁,那人一下子,只怕直接爆体而亡了。
“这海面以下四十米叫活水层,四十到五百米叫冻水层,五百到五千米叫重水层,而五千米底下的,有的海域已经到海底了,有的则是没有,像这神石所处的这片海域,五千米以下有很多种水域,如果想锻体,这片海域是最理想的,只不过能不能到达五千米以下,这倒是个问题,因为我也不曾到那么深处。”余蒙继续说道。
我抓了抓脑门,问道:“我们今天下去多深?”
“大概就四十米吧!”余蒙笑笑。
我有点蒙了,这四十米都这么难了,那五千米是什么概念?何况五千米底下可能还有五万米,五十万米,直到海眼……
然后又练了几天的活水层,也就是在水下的四十米左右,直到我也月兰都熟悉适应了这样的水压之后,我们决定下去重水层试试。
重水层和活水层根本就没有什么明确的界限,我只感觉下面的水好像是不动的,水流很慢。
在与她们二人眼神交流之后,我第一个往下爬了两米,我本来还想多爬两米的,担心深度把控不好,没有进入到重水层。
但是我现我爬不动了,整个身子好像被周围的水给冻结了一般,这水就是结结实实的水银一般的东西了。
我才知道什么叫重水层,原来就体现在这个‘重’字。
水压比活水层起码再次翻倍,而且整个人一动不能动,感应心跳都要停止了。
见我不动,余蒙和月兰也快速的往下爬。
但是一到我的位置,月兰也一动不能动了,我艰难的转头,对着正在用力挣扎的月兰微微笑,然后摇了摇头,让她别白白浪费力气了。
所以她也不动了,但是余蒙,在重水层里,她竟然活动自如,游来游去的,欢快得像条鱼儿。
她游到我们的下面,看着我们的脸,与我们眼神交流,其实在下来之前,她已经交代过了,说承受不住就要眨眨眼睛,她立刻拉我们上去。
月兰先眨眼睛了,余蒙一把拉着她,往上面浮……
我其实也好不了多少,这重水我在昆仑仙宗前面的池子里是有经历过的,还在池子里洗了个澡,可谓是印象深刻,在那水里就如同在泥潭里,越挣扎是越上不去,最后还是那个白远途拉了我一把。
当时还只是在水面上,这下可是深入到水下四十几米,那种感觉又完全不一样。
而且由于水重,进入毛孔的水也少了,所以氧气也很少,我都感觉整个人都不行了,一阵阵窒息的感觉。
我咬紧牙关,如果这都坚持不住,那还谈何锻体?
我平心静气,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动作,有限的氧气都用来提供心跳和呼吸,整个人就好像尸体一样,一动不动。
然后全身心的感应周围的重水。
其实这水是流动得慢,并不是不流动,而且只要找准了水流的方向,逆流是绝对白搭的,再大的力气都没用。
所以得找到正确的水流方向,只不过这方向也是多变的,一会往左,一会儿往右,而且时间极短,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找到了这个诀窍之后,我就全身心的去适应重水,不能够改变,就只能够去适应。
余蒙下来了,我对着余蒙眨眨眼,余蒙一把搀扶着我,往上浮,不一会儿就到了海面,然后上了船。
我大口的呼吸,却见月兰已经躺在了甲板之上,晒着太阳,胸口和小腹都在起伏,整个人累得不行。
“怎么样?感觉如何?”余蒙就没有我们这么不堪,她笑着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