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拉着栓在树上的那条绳子,整个身躯往下跳,然后跳进去之时,整个人都在抖,着实是太高了,那悬崖就是无底洞。
不过人命关天,手脚冒汗也要往下跳,我伸出右手,抓向了快速落下的那半条绳子。
眼见着就要错过,我全身的穴位打开,身子传出呼呼的风声,整个身体轻飘飘的,而且速度快了起来,自己也便有了更大的自信,我快速的往下冲去,瞬间感觉绳子的速度慢了下来。
千钧一之际,我的右手抓住了那条绳子,正巧左手捏着的那条绳子也绷直了,我整个人悬在半空,左右摇晃。
“好险!”我深呼吸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底下的罗木匠一行人,这些人的手抓在石壁之上,个个的脸色青白不定。
见他们平安无事,我微微抬头,看向了洞中的岩鼠,它正对着我赤牙咧嘴,而且这家伙的个头无比的巨大,应该有一只成年猫那么大。
它对着我呲牙咧嘴的吱吱叫,而且它身后似乎还有吱吱吱的声音,从缝隙往里看,却见一群小小的岩鼠,应该是她的孩子。
我好像懂了,刚才被我打死的那只估计是岩鼠爸爸,这只呲牙咧嘴的应该是岩鼠妈妈,而后面的那些则是岩鼠宝宝。
或许是村民经常来掏岩鼠吃,所以它们先天就对人类充满戒备和敌意,而刚才听木匠他们说要掏岩鼠窝,所以就先制人咬绳子,却不巧被我撞见,打死了岩鼠爸爸。
我看着那只呲牙咧嘴的岩鼠妈妈,这是护子心切了,它已经做好了要飞跳出悬崖,扑向我的姿势。
我一惊,大声呵斥道:“我们不想伤害你,快带着你的孩子离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我的呵斥貌似有了点用,它进攻的姿势收敛了一些,我继续呵斥道:“万物皆有灵,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长出了灵智,有了一定的智慧,我想你应该听得懂我的话,应该也相信我有这个实力。”
一听我这么说,岩鼠往里退缩了一点,但是并不完全信任我,而是吱吱叫出警告。
我的眼睛慢慢变红了,甚至牙齿已经有点痒,我感觉我快饿疯了,嘴角都快要冒出獠牙了,我喊了一句:“快走啊,再不走真会被我吃了。”
吱吱吱!
岩鼠估计是见到我的红眼睛和獠牙了,赶紧退了进去,而后带着那一窝的小岩鼠,从洞中的另外一个通道跑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而后悄悄的收回了獠牙和眼睛里的红光。
这才低头看向罗木匠等人,我喊道:“都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被吓到了。”
我抬头看看左手的绳子,又看看下面右手的绳子,然后右手慢慢弯曲,把绳子往上拉,但是拉上来之后,现起码还差了五十公分。
可能原来的树干有往这边垂了一下,但是崩断之后,就崩回去了,所以根本系不上。
“你们不要慌乱,一个一个的往回爬上来!不然我系不上这绳子。”我对着下面喊道。
“好的。”
然后下面的人就开始一个一个往上爬,罗木匠则是在最后,而最上面的那个人,看着很紧张很害怕,手脚都在抖。
我心里着实是很担忧,但我又不敢出声说话,在他慢慢上来的时候,我也拉紧了右手的绳子,但由于右手的骨头才刚刚愈合附和,所以隐隐作痛。
四十公分,三十公分,二十公分……
眼见着手里的两段绳子越来越近了,心里越来越紧张,砰砰直跳。
十公分,五公分……
然后是紧接着绳子超出了五公分,因为要系上绳子,起码要预留出五到十公分的长度。
我小心翼翼的将两端的绳子打叉,然后正在交叉打结之时……
啊!突然一声惨嚎。
哗啦一声,手中的绳子快速的下滑,我顺势一捞紧紧的拉住绳子,再低头一看,底下的人全部从峭壁上滑落,八个人同时吊在这条绳子上。
咔嚓一声,我刚刚愈合复位的手臂骨,被这突如其来的拉力一拉,此刻再次开裂。
我憋得满脸通红,脸上脖子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
然后罗木匠对着最上面一个人吼道:“大老二,我艹尼玛的,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啊,好好的,你喊个毛线啊。”
“不是啊,刚才我见到寄死窟里的尸骨动了一下,把我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就摔下来了。”那人带着哭腔说。
其他人一听,都在颤抖抖动,老子的手就更加的吃力吃紧,我破口大骂:“别特么乱动,否则我抓不住了,都赶紧给我找地方抓紧踩牢了,我的手臂已经脱臼了。”
“哦哦哦,好。”
这些人才着急起来,我顺势把绳子往里贴,让这些人靠着峭壁。
然后一个个站到落手落脚的地方,我的压力才一松,丫的,下面的八个人足足一千多斤,想想都觉得可怕,我还真担心上面的树承受不住断了,那该怎么办?
不过接下来的他们可谓是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第一个人爬到了我的脚底之时,我忍着剧痛,将绳子给打了死结,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打上了死结,并不意味着就完全安全了。
正当我抬头往上爬之时,猛一抬头,却见那只岩鼠,此刻正在大树的树干之上,锋利的獠牙再次咬向了绑在树干上的绳子。
“小心,大家抓牢踩牢。”我对下面的人喊道:“那只岩鼠此刻到树干之上咬绳子,你们全部自己抓好。”
“好。”这些人虽然都很害怕,但是都抓牢了。
“这次得全靠自己了。”我眼怔怔看着那只岩鼠,咔咔咔的咬向了绳子,崩的一声,绳子滑落,我一手抓着岩壁,一手抓住绳子的头,而后将绳子给绑在了我的腰间。
我没想到的是,我放走了这只岩鼠,以为它会带着孩子跑掉,没想到她把孩子藏好之后,竟然又回来咬绳子,抄了我们的后路。
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如果说它可恶,说它睚眦必报,那也确实有点,但是反过来说,从另外一方便看,我打死了它的伴侣,它要为伴侣报仇,而且是明知道我是强敌的情况之下,义无反顾,这种精神和情义着实让我很佩服。
只是在咬断绳子之后,它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转头看向了我们,然后前两爪子抓着一块军绿色的布片,就顶在头上,朝着天空吱吱叫。
而且我能感觉到,它在边叫的同时,边释放出身上的气息,那是一种精怪身上特有的气息,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妖气,那是一种淡淡的绿色,若有若无。
我猛吃一惊,它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