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着一肚子火,我们几个人拼了命的下斗,好不容易才有一次收获,深知钱不好赚,可这大丰茶楼也太不厚道了,一张口,前后一个小时不到,十万就到手了,简直日了狗了。
我回到大丰茶楼,那胖子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满脸堆笑的说:“两位贵客,这是刚到手的资料,刚用传真机传过来的,我刚打印出来,绝对是一手的,你们收好。”
我面无表情的从胖子的手里接过了文件袋,我说:“称呼你为奸商都抬举你了,你要是说你们直接有资料,你开价十万,咱们一手钱一手货,那我心里也爽快啊,你跟我绕了一圈,搞得我的心情很差,感觉被你耍了。”
“哎呦,这位贵客,你可真别这么说。”胖子依旧陪着笑说:“我们的情报库里的资料几百万,上千万份,你要不问这个资料,我哪里知道有没有,也没有人问过这个情报,我也是接到你的订单,然后向上面汇报,上面再下达指令到马来西亚的分部,让人调查,只能是说我们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您觉得适应不了,觉得被我们坑了,或者是觉得我们赚这个钱太容易了。”
胖子这么一说,我感觉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他继续说:“您换位想一下,我要是已经拿到资料,再拖您个十天半个月,卖弄一下,再把资料给您,您是不是就觉得这个钱花得值了,是不是就不会感觉这十万块花亏了呢?”
我一怔,丫的,真是这么回事!我就是觉得这前后一个小时,他就把钱给赚了……
我和月兰对视一眼,我笑骂道:“当了奸商,还有这么多的借口,我也是服了!”
“嘿嘿嘿,您还真不能这么说,我们大丰茶楼的宗旨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给您的情报不仅快速,真实,准确,而且绝对物超所值。”胖子拍着胸脯保证。
“行,我们走了。”我无语的笑笑,拉着月兰就出门了。
“好的,您慢走,欢迎您下次再来。”胖子还对着我们弯腰送客,我了个擦。
出了门之后,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牛皮纸档案袋,映入眼帘的是几张照片,照片上都是同一个人,一个瘦小而且黝黑的老头。
这个老头短,其中有一张还是****上半身的照片,只扫一眼,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因为他的全身上下,包括耳朵,包括眼皮,脸部,鼻子,全部刺上了密密麻麻的蓝色纹身,不,确切来说不是纹身,而是密密麻麻的符文。
而大一点的部位,比如胸口,腹部,两肋,后背,则是纹上了大型的法器,比如胸口是一把铜钱剑的纹身,剑上的铜钱栩栩如生,一枚一枚,纹路清晰,而两肋,左边是一枚大印,右边是一枚铜铃。
最最让我惊讶的是在他的腹部,也就是肚脐上面一点点竟然纹上了一个活人的脸,这个人栩栩如生,闭着眼睛,但是看上去像是真人一样。
其中一张照片,这个人还拿着一个头颅骨盖,当做容器,盛酒喝,一脸的邪笑。
看到这些照片,老子浑身不舒服,别说是我,就连月兰脸色也青白不定。
“这个人光看照片都很邪乎,怎么会给七星观捐三千万,他会不会是七星观出去的弟子?”月兰有些不乐观的说。
我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七星观出去的人都得像我爷爷那样的,即便不是很出色,但必须正派,也不至于如此。”
“看看资料吧。”月兰让我看后面的资料。
李腾,外号大马鬼王,大马道教协会副会长,大马殡葬服务公司总经理。
我扫了一下个人简介,他的这家公司垄断了马来西亚所有华人区的殡葬业务,也就死人这一块的钱都他一个人赚了,怪不得这么有钱。
后面还有一连串的荣誉称号,都是当地正府部门以及协会给颁布的。
然后最后的一份资料,也就是李腾的生平事迹,草草的扫了一眼,我便知道了他此次捐款的真正目的。
李腾的父亲李重阳是茅山宗五鬼派第三十七代掌门人,四十年代躲避战祸,带着一家老小及十来个弟子门人逃难至马来西亚槟城,并在当地展壮大。
李重阳过世之后,李腾接任其父的派内职务,并且将茅山宗下三茅的一些术法,苗疆的蛊术,与当地一些土著巫师的巫术相融合,改进了当地的降头术,成为大马数一数二的降头师。
只是李腾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背离了五鬼派的教义,门内的大部分成员都离其而去,李腾怀恨在心,便利用降头术将这些离开之人一一弄死,美其名曰清理门户。
也就是这一事,成就了李腾的骂名与凶名,很少人敢再惹李腾,李腾也便以自己的手段,垄断了当地华人区的殡葬相关业务,并且在当地正府部门及道教协会谋得了职务。
我和月兰傻眼的对视了一眼,月兰也猜出来了,她压低声音说:“他这是为了那本禁术三十篇吗?”
“那要不然呢?”我反问说:“但我觉得何有求祖师距离现在已经五百多年了,他身上有没有秘笈,这大马鬼王他能知道吗?”
月兰一本正经的说:“你还真别小看了这些江湖人,有的门派功法根本就没有书写于册,而是口口相传的,以至于有的人没来得及传就死了,最后失传的,而像这种有册子记录的秘笈,门派之内都会有交待的,像何有求祖师失踪了,门派内肯定也会有记载,连同秘笈一同消失,这肯定也写上去了,何有求祖师的金身突然出现了,他怎么可能不是奔着秘笈来的?”
“那我们就把秘笈送出去?”我傻眼的看着月兰,我说:“我都还没开始练,只不过学了个扎小人,却连老王那王八蛋都还没扎!”
“其实也还好,你可以用手机拍照或者复印起来啊,正本他要就还他算了。”月兰说:“只是这个人不正统,门人弟子都离他而去了,他怎么还有脸来拿这个东西。”
“你说的也是,要不我们上七星观,把这个事情跟掌教等人说一下,看看他们怎么说的吧!”我想了想说。
“嗯。”月兰点了点头。
我和月兰便朝着七星观的方向而去,心里总算是平衡了一点,至少此刻感觉这十万块花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