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府
“老王爷,您既然都已经来了,怎么不进去看看小王爷?”管家关好门转身就看到来不及躲开的老凌王张振,恭敬的开了口……
他还记得张啸小时候长得特别的可爱,又是老王爷张振唯一的儿子,整个王府里的人都特别的宠他,几乎就是要什么给什么,从来没有逆过张啸的心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父子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变得如此的疏离,亲父子能有什么隔夜的仇,有什么说出来不就好了。
偏偏两个人的性子又那么像,什么事情都喜欢压在心里,从来都不会主动说出口。
“他睡了吗?”声音压得很低,粗哑之中透着浓浓的沧桑感。
短短不过月余,他就仿佛老了十岁,整个人都显得苍老起来,看着皇宫里的风云暗涌,思考着凌王府的未来。
张氏一族,此后应该何去何从,才是他这个大家长应该要思考的。
“小王爷还没有休息。”管家的头垂得很低,心情很是复杂。
自从张啸跟冷梓玥的婚约解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瞧见过张啸自心底的笑容,与北寒国四公主联姻,拆散了一对苦命的鸳鸯。若是冷梓玥没有掉下朱雀台,没有性情突变,生之后一连串的事情,或许一切都学有解决的办法。
先是大闹婚宴,拆了新房,劈了喜床,让凌王府颜面扫地,沦为皇城中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接着又是废了北寒国四公主,让她一辈子都站不起来,软绵绵如虫子一样苟活着。
最后,甚至是当着君王朝臣的面,杖毙了老王爷的亲妹妹庄妃娘娘,震惊朝野。
一点一点,将他们两人的感情推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纵使小王爷张啸心心念念的全都是冷梓玥小姐,可是挡在他们之间的,有太多太多,不是一两句话就说得清楚明白的。
老王爷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同意小王爷娶冷梓玥为妻的。
在他看来,冷梓玥断然也是不会再接受小王爷的,否则,她不可能将事情做得那么绝,做的那么的没有回转的余地。
“你好好照顾他。”张振望了一眼窗口明亮的烛光,毅然转身离开。
是他错估了冷梓玥那么一个柔弱的女人,最开始,张啸与她订婚,看着两人郎才女貌,纵使冷梓玥不得忠君候冷铮的喜爱,就冲着她嫡女的身份,他也赞成他们婚事的。
突然出现的四公主北堂馨儿打破了原本的平静,嫡女与一国公主比较起来,当然是公主更能显示出他凌王府的地位,于是,他选择的北堂馨儿,为的也不过是希望提高张啸的权势与地位。
他都计划好了,先按照北堂馨儿的要求,让张啸弃了与冷梓玥之间的婚事,一直到将北堂馨儿娶进王府,稳定下一切再做打算。
如果张啸依旧放不下冷梓玥,那就收了做侧妃,也不会委屈了冷梓玥。
岂料,未嫁先休之名越传越开,那些个嫉妒冷梓玥容貌的千金小姐,还有得理不饶人的四公主北堂馨儿又是奚落又是嘲笑,逼着冷梓玥跳下朱雀台。
她若死了,倒干净,后面的一切都不会生。
但她醒了过来,那双清澈的凤眸里,褪却了怯弱与胆小,她变得强悍而轻狂。一举一动莫不吸引着世人的目光,她仿佛是就是一个光体,犹如女王一般的存在着。
如今的她,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而是轻笑之间,就可夺人性命的嗜血修罗。
“老奴明白,老王爷放心。”恭敬的目送张振大步离开,望着他微微有些弯曲的背影,心中甚是不忍。
庄妃娘娘逝世之后,凌王府再也没有往日的风光,那些个见风使舵的大臣们都闭而远之,生怕沾染上不什么晦气一样。
往日热闹不凡的王府,早已经是冷冷清清。
“王爷,冷小姐一个时辰前才回的候府。”金虎一板一眼的说道,在他看来,两个已经没有交集的人,他家王爷怎么就是放不下呢?
想到冷梓玥的无情,又看到张啸近乎自虐的行为,他真的恨不得冲到忠君候府去大骂冷梓玥一顿。
虽然他没有亲眼目睹过冷梓玥杀人时的模样,但是他听说过的版本就不在少数,例如,她是怎么拿着那把精美的血薇匕废了四公主北堂馨儿全身经脉,让她再也站不起来,从此成为一个废人的事迹,又比如她嚣张的在皇上面前,用北堂馨儿的血画了一幅名为《血染江山》的画作。
这些,可都是市井里传得最多的,凭他的武功,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想去,但又没有那个胆量。
“之前,她都是跟谁在一起的。”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不要再关心她的任何事情,很显然他完全管不住自己的心。
张啸望着扔了一地的废纸,连日天他整天都呆在房间里,哪里也不去,谁也不见,就连写字都静不下心来。
他疯狂的想要去找冷梓玥,他想要挽回他们的感情。
冲到凌王府大门口时,他的脚步就顿住了,他去找她,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父亲是那么憎恨她,她还杀了他的亲姑姑,害得凌王府的地位摇摇欲坠,他们还怎么在一起。
“王爷、、、这个、、那个、、、是血王殿下送冷小姐回的候府,而且血王殿下一路上都牵着冷小姐的手,还温柔的替冷小姐拍去肩上的雪花,两个人很开心的样子从城外回来。”金虎吞了吞口水,他是真的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张啸。
血王百里宸渊跟冷梓玥,怎么这两个人连在一起去,令人费解。
就算是以前,王爷跟冷梓玥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没有在冷梓玥的脸上看到过那么恬静愉悦的笑容。
“是吗?”是什么东西碎了,一点一点的支离破碎,酸酸涩涩的味道堵在喉头格外的难受。
张啸眨了眨眼,极力想要忍住的眼泪还是轻轻的滑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晕散开来,留下一道水痕。握在手中的毛笔因承受不住外在的压力应声而断,浓黑的墨汁落在宣纸上,杂乱无章。
玥儿,你喜欢上了血王百里宸渊吗?
以前,哪怕是跟我在一起,你的笑容也只是浅浅的,淡淡的,飘渺得像天边的云彩,叫我看得好不真实。
玥儿,或者说在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爱过我。
“王爷,你别生气,为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值得的。”金虎一紧张,开口就安慰道,也没有考虑自己的话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张啸抬起头,因怒而微微泛红的双眼散出凌厉的光芒,阴沉的瞪着金虎,冷声道:“滚出去,谁也不许骂她,谁也不许、、、、、”
脚下一软,金虎狼狈的摔在地上,顾不得许多,爬起来之后几乎是不要命的夺门而出,好像身后有恶鬼要抓他取命一样。
好可怕,他从来没有见过用那种眼神看人的张啸。
“呵呵,张啸啊张啸,你真的好可悲,好可怜,没有人倾听你说话的声音,没有人愿意陪在你的身边,就连你最心爱的女人,现在也跟别人手牵手了,你真的好傻、、、、、”无力的倒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张啸半哭半笑的自嘲。
父亲说得对,只有手中握有至高无尚的权利,才能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
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逃开权利与地位的诱惑,他的玥儿也一样,只要他的地位够高,权势够大,就一定可以让她回心转意。
哪怕她不乐意,他也会不择手段的将她绑在他的身边。
“张啸,你记住,从今往后你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只要你有那样的野心,就没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心底深处原本弱小的声音变得很大声很响亮,张啸英俊的脸庞半隐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狰狞不已。
玥儿,得不到你,也将毁了你,谁也别想得到你。
百里宸渊,你一个不受宠的王爷也跑出来凑热闹,本王岂会让你好过。本就不祥的你,早就应该下地狱的,呵呵、、、、、、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扇正义之门与邪恶之门,而他打开了心底的邪恶之门。
也将注定他今后的人生,不但无法回头,更会凄惨不已。
他的结果会如何,当然还只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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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殿
“皇上,太后娘娘来了。”刘公公推开房门,快步走到月帝身边,低声耳语。
“嗯。”月帝眉头微蹙,心提得紧紧的,那个他欲要逃避的答案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从昨晚皇太后的神情来猜测,他早就心中有数,只是不想承认,他的母后当真那么狠心,为了权利,什么都可以割舍。
“皇上、、、”刘公公说话格外的小心,即使很努力的想要压低自己的声音,依旧挡不住那又尖又细的嗓音。
“让侍卫全都退到殿外一丈,这里不需要任何人伺候。”月帝沉声吩咐道,“请皇太后进来,谁也不许跟着她。”
“奴才遵旨。”感受到月帝身上压抑的怒气,刘公公很识趣的没有多嘴,乖乖的领着小太监小宫女悄然的退到殿外。
皇太后一袭降紫色的凤袍,雍容华贵,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服贴的挽在脑后,精致完美的妆容让她看来异常的精神。
“奴才参见太后娘娘,皇上在内殿等您,皇上还说请娘娘一个人时去就好。”刘公公恭敬的行了礼,浅笑着说话。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好歹是皇上身边的老人,后宫里的人还都卖他几分薄面。
“娘娘,奴婢还是陪着您进去吧!”秦姑姑扶着皇太后的手臂,如果不是脸上化着妆,皇太后苍白的脸色能吓死人。
脑海里浮现出紫晶公主临死前的模样,直叫她惊得浑身颤,只想昏过去什么事情也不理。
“哀家自己进去,你就在这里安心的等着。”甩开秦姑姑的手,皇太后一步一步的向着内殿走去。
这一天,迟早都会来临,她与皇上之间的母子亲情,到这一刻,也将永远都结束掉。
若是有一天,皇上要亲手杀了她,皇太后也不会有怨言的。
“奴婢遵旨。”秦姑姑安静的回话,跪到地上望着皇太后远去的身影。或许只有跪着,才能让她的心稍稍的平静一下,打着颤的双腿,让她站,还不如让她跪着。
即便有人瞧出她在颤抖,也会以为她只是受不住这寒风才会如此的。
沉重的推门声响起,月帝转过头望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皇太后,眸色晦暗不明,“母后请坐。”
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称呼这个端庄贵气的女人为母后。
“皇上,你很久没有好好跟母后谈过心了,你还在为那件事情恨着母后吗?”皇太后坐在月帝的对面,一双锐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在月帝的脸上,似要看穿他的灵魂。
她已经没了亲生女儿,最后连儿子也要一并的输进去。
“恨,没有。”月帝移开落在皇太后脸上的眼神,望着桌案上的烛火。
“真的没有恨母后吗?”不恨她,又为何二十年来殾对她冷冷淡淡的,表面上依旧很听她的话,实际上已经培养出属于自己的势力,一心想着要推翻她,取代她。
是他的翅膀长硬了,再也不需要她这个母后了吗?
“怨,很深。”月帝的目光猛然变得狠厉阴冷,直沉着皇太后的眼,冷声道:“如果你不是朕的母后,朕早就一剑杀了你。”
宁儿从来都没有阻碍到她的地位,她居然能冷眼旁观,看着她去死,也不愿意站出来说上一句话。
如果她肯,宁儿用不着死。
他的儿子也不至于不认他,对他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呵呵、、、、”皇太后仰起头大笑出声,直到眼角都笑出了泪花,果然是恨是怨,她不是一个好母亲。
笑声里充满了苍凉与孤寂,无人能懂。
“权势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值得你割舍一切。”月帝也笑,竟是无比的寒凉。她能舍弃一个女儿,某天她也能舍弃他这个儿子。
若有来世,他再也不愿生在帝王之家。
平平凡凡的,做一个小老百姓,至少能拥有一个贫寒却幸福温暖的家。
“权势很重要,你们对哀家也很重要。”皇太后垂下头,指间的翡翠戒指在烛光下泛着绿光,煞是耀眼。
她的一生都在权利与**中翻涌着,除了权利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拥有什么。
十六岁入宫,常年居住在冷冰冰的深宫里,走出自己的院落看到的便是高高的宫墙,而她是住在金丝笼里被折断了双翼的小鸟,皇上心情好了,就来逗逗她,心情不好,就将她抛到脑后不闻不问。
谁又知道在寂静的深夜里,她是怎么熬过没有圣宠的那几年,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她早就熟知自己的房间的墙壁上有多少石砖,地上铺了多少地板。
一遍又一遍的数着,刻骨铭心。
“呵呵,如果我们真的对你那么重要,你还会来告诉朕你带来的消息吗?”月帝别过眼去,无视皇太后眼中的伤痛与落寂。
他真的不想承认这个狠毒的女人是他的母亲。纵然他心里明白,若要在皇宫里高高在上的生存着,狠毒是必须的,可他接受不了自己的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下手残杀。
“对,哀家就是来告诉皇上,现在就可以派人去公主府替紫晶收尸了,至于要用一个什么名目来安排她,皇上可以自行定夺。”抬起锐利的双眼,皇太后定定的望着月帝,声音暗哑而低沉,不容拒绝的气势倒真不比一国之君的龙威逊色,“皇上,这大好的江山是哀家亲手交到你手中的,谁也别想把这份权利从皇上的手中夺走,皇上也不要想着那些花花肠子,看好百里宸渊,当年的承诺现在已经不管用了。”
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舍弃了,还有什么能让她放弃常年紧握在手中的权利。
“你以为你还能动得了他,你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躺在襁褓中的婴儿,任你欺凌,不懂得还手。”月帝邪侫的勾起嘴角,冰冷的声音里隐隐夹杂着愤怒,他不允许任何人动百里宸渊一根头。
哪怕那个人是他曾经最为敬重的母亲。
“他真那么有本事,哀家也必定当他是一个强大的对手,若是他能亲手为他的母亲报仇,哀家也认命了。”皇太后站起身,降红色的凤袍在烛光的映衬下犹如暗红色的血液,带着几分诡异。
她知道现在的百里宸渊有着深不可测的武功,或许他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擅于使用音攻的高手,那又如何,她就不相信凭她的本事,还斗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很快,她的人就能摸清楚百里宸渊的所有底细,她从不打没有把握的权,掌握对手的一切资料,精心布局一直都是她的惯用作风。
而她唯一一次的失败,却是因为冷梓玥那个贱人。
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不但让她痛失爱女,更让她连儿子也失去。
是她,总有一天,她会亲手了结了冷梓玥,叫她不该站到她的对立面去与她作对。
“以后,皇太后是皇太后,朕是朕,没有人能左右朕的决定,包括你在内,尊贵的皇太后娘娘。”月帝的心在淌血,他曾经想过,只要她放下手中的权利,安安静静的做她的皇太后,他还是愿意好好的孝顺她。
可是,她没有放下,而是野心更大了。
甚至于,真的杀了她的亲生女儿紫晶公主。
既然她都能那么绝情绝义,那他,又何必还要顾及母子亲情。
“皇上好生歇息,哀家也乏了。”皇太后背过身去,脚下的步子越的沉重,却也坚定无比。
她的决定,向来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一旦决定了,那就是一条道走到黑,不死不休。
“朕会好好安排的。”月帝一挥手,砸了触手可及的一切东西,脸色阴沉至极,胸口上下起伏着。
原来,最亲的人,才是伤自己最深的那一个。
紫晶,朕的好妹妹,从小你就刁蛮跋扈,肆意妄为,岂知自己不是死在仇人的手中,而是死在自己最相信的亲生母亲手中。
但愿来生,你能投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再也不要生在帝王家。
守在外面的刘公公,呆呆的望着从内殿走出来面色苍白如纸,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地不醒的皇太后,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张了张嘴想要说点儿什么,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随着内殿的一声巨响,皇太后就华丽丽的躺在冰冷的地上,惊得所有的奴才宫女全都扑了上去,扶住皇太后的身体,听着她低低的呢喃道:“回、、、、回永、、、永寿宫、、、、”
之后,再也没有醒来。
“皇上,太后娘娘她昏倒了,您、、、、”刘公公紧紧的拽着手中的拂尘,大冷的天却急出一脑门的热汗,瞧瞧他这个做奴才的,真是两边都不讨好。
“滚出去,朕不是太医,要昏倒也回自己宫里去,真是令人心烦。”月帝怒吼一声,伴随着一阵花瓶破碎的声音。
刘公公颤抖着身子,拉耸着脑袋退了出去。
“娘娘,您怎么样?”秦姑姑跪在地上扶着皇太后的身子,轻拍着她的胸口帮她顺气,“娘娘,奴婢送您回宫。”
“回、、、宫、、、”月帝的怒吼声她有听到,呵呵,她生的好儿子呀!
倘若哪里她真的死了,只怕他连眼泪都舍不得掉下一滴。
“是。”秦姑姑慌了神,招呼来几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抬着皇太后往永寿宫走去。
迷迷糊糊之间,皇太后微睁着双眼,四处静悄悄的,她好像看到她的紫晶了,孤零零的站在浓雾中,眼泪便不知不觉成串往下坠落。
“紫晶、、、你别怪母后,母后不是故意的、、、紫晶你、、、你别走、、、”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一直到走进永寿宫都没有停止。
秦姑姑跟在御医的身后,焦急的问道:“太医,娘娘怎么样了?”
“无妨,老臣会开些安神的药,好好休息几天就会好的。”老太医对着秦姑姑点了点头,随手招了一个小太监带着他去了御药房。
奢华的大床上,床幔随风轻荡,睡得极其不安稳的皇太后汗湿了脸颊,断续的呢喃之声不绝于耳。
“母后,你为什么要那么做?”紫晶公主掐着自己的脖子,企图将吃进嘴里的毒药再吐出来。
原来,她的一切行动全都在皇太后的眼皮底下进行着,之前她威胁冷银铃,要她除掉冷梓玥来换取她的性命,岂知那个蠢女人会失败。
跟她有相同目的的皇太后才留下了她的性命,在她的眼中,她这个亲生女儿真的不能跟她握在手中的权势相提并论。
一旦两者生冲突,她选择的竟然是冷冰冰的权势。
“母后也是逼不得已,母后想了很多办法,可是都救不了你的性命,紫晶是母后对不起你,来生只愿你投生在一个好人家,不要再进帝王家。”皇太后站在紫晶公主的对面,泛着泪水的眼眸深处,却是万分的坚定。
“呵呵、、、母后你好狠的心,竟然收买我的丫鬟对我下毒,呵呵、、、、”紫晶公主不想再多说什么,只觉得浑身都好冷,从来没有过的冰冷。
她只是想活着,真的就那么难吗?
到头来,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放她。
“紫晶公主,你瞧清楚,我可不是你的丫鬟。”月桂走到紫晶公主的跟前,撕下脸上的人皮an具,露出他的本来面目,赫然是一个男人。
紫晶公主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母亲跟站在她身边的陌生男人,心如死灰,月桂是一手培养的贴身丫鬟只怕早就没命了,否则,她也不会中招,身中剧毒。
春桃泪眼朦胧的扑跪到紫晶公主的身边,抱着她的手臂,说道:“公主殿下,奴婢陪着您一起去。”
就凭她看到的这一切,想活命已是枉然,倒不如自己动手,死个痛快。
“母后,我恨你、、、我恨你、、、、”瞪大双眼,紫晶公主提着最后一口气,恶狠狠的对着皇太后低吼。
话音一落,死不瞑目的斜倒在地上。
春桃见状,抹干了眼泪,一头撞死在紫晶公主的身边。
“紫晶,母后用的药不会让你痛的,安心的去吧!”亲眼目睹自己女儿死去,皇太后失神的坐到地上抱着紫晶公主的温热的身体,又哭又笑。
“呵呵、、、呵呵、、、哀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呵呵、、、”仰着头,泪如雨下,皇太后失声痛哭起来。
这是她最后一次哭,以后再也不会有眼泪,再也不会。
让她承受这一切痛苦的人,她必将加倍的讨要回来,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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