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那滂沱大雨早已停下,乌云散去,露出一片无迹天空。
空中的几点繁星出微微闪亮,皓月散的光亮映下,披洒在落地的水珠上,莹莹点点,美轮美奂。
叶云水没想到秦穆戎会再次带她来到霞飞山。
回想起上一次来时,那于宫中的深切表露,秦穆戎于宫宴上抱她而起……
脸色红润,叶云水欲转头轻唤,不料正对上那双幽深黑眸,瞬间小脸通红,欲别过头去,却被他拦住,“想什么呢?”
叶云水低头呢喃,“想到上次来这山上的情景。”
“咳咳,今儿这地上都是雨水……”
秦穆戎这话让叶云水娇嗔一愣,随即面红耳赤,小拳头捶打他几下,“爷就不想点儿好的,人家才没想……没想那个事”叶云水脸色滚烫,她说想起上次来是想他怒喊爱她,谁知他会想到那事。
秦穆戎握住她的小手不由得哈哈大笑,叶云水无力再打,索性靠在他的怀里,撅着小嘴嘟囔道:“就会调侃妾身”
“哪能呢”秦穆戎双手将她紧搂在怀中,“我只想每日这样的抱着你”
一股暖流在叶云水心中涌起,嘘声的回道:“我也想,有爷在,有兜兜在,没有这些繁杂纷扰,那是妾身最向往的日子……”
二人轻吻,秦穆戎抚摸她的脸颊,“等着,爷会给你想要的日子。”
叶云水望向他的脸,那黑澄的目光中透着股不服不忿的坚毅……
依偎一旁,二人一直在此处呆到天亮才往城内而归,骑马进城内,叶云水把自己全缩在秦穆戎的披风当中,只露一双眼睛和鼻子喘气,终归是城内,如若被人看到她依偎秦穆戎怀中岂不会笑话
秦穆戎反倒是把她揽在怀中,把披风往一旁拽了拽,“掩着作甚?小心闷坏了”
“丢人……”叶云水又把披风拽回来,秦穆戎却是笑着不从,“爷都不怕,你怕什么?”
叶云水无奈叹气,只低着头,看着自个儿的手,索性自欺欺人的当作谁都见不着。
二人没多大会儿便到了王府,回到“水清苑”,胡桃则过来通禀:“世子爷、世子妃安,昨儿‘翰堂’就已派人过来请世子爷、世子妃过去,一连过来几趟,恐怕这会儿等急了。”
叶云水看向秦穆戎,“换身衣裳再过去吧。”
秦穆戎神色更是淡漠,“不急,用了饭再说。”
二人洗漱一通坐下用早饭,游玩一晚也的确是累的很,秦穆戎连用了三碗粥,叶云水也没少吃用,心里正盘算着庄亲王爷有何事时,小卓子从外进来,看到秦穆戎与叶云水已归来,脸上立马露出轻松之意,
“给世子爷、世子妃请安,王爷已经在‘翰堂’等了许久了。”
叶云水让杜鹃带着小卓子先到一旁吃用等候,她与秦穆戎二人吃过了早饭,又叫吴嬷嬷带上了兜兜和姝蕙,一行几人便往“翰堂”而去。
秦慕云、秦慕方、秦慕瑾三人此时也在“翰堂”门前。
看到秦穆戎与叶云水进来,秦慕云只点了点头,秦慕方一阵白眼扫瞪,秦慕瑾则上前说起昨儿的事,“……昨儿护送父王先行归来,瞧着父王身体不舒坦,可他却硬挺不允董太医查看,也不见我们三人,刚刚在奉国公府门前的侍卫前来回报,今日、明日依旧行刑,问明日府上可否有人过去?”
秦穆戎皱了眉,叶云水则抱着兜兜上前,“妾身先进去看一看王爷的身子如何。”
“我先送你们过去”秦穆戎接过兜兜,叶云水则领着姝蕙往书房门口走去,转头之余明显看到秦慕方那一副阴狠妒恨之色,还有秦慕云怅然失落。
庄亲王爷看到秦穆戎与叶云水进来,冷扫几眼口中斥道:“倒是会找乐子,还跑出城”
“你倒是想去,可惜去不成”秦穆戎抱着兜兜,坐了书房大门口的椅子上逗弄着,叶云水则把姝蕙放了庄亲王爷的床上,“四爷说您不允董太医瞧身子,妾身为您诊诊可行?”
庄亲王爷看着秦穆戎抱兜兜便抽抽着嘴角,硬生生的伸出手臂,叶云水铺好帕子伸手探脉,“……您这气可得消消,身体受不得”
叶云水坐于一旁写了方子,递给小卓子吩咐道:“去药库里拿这几种药熬了端来。”
小卓子应下便跑了出去,叶云水为庄亲王爷缕着筋脉,“昨儿一天您定是累了”
“本王有何累的?”庄亲王爷一指秦穆戎,“把孙子给本王抱过来”
“你昨晚至今几次去找我二人,到底所为何事?”秦穆戎怀抱兜兜纹丝不动。
庄亲王爷继续扬着手,“稍后再说,先把小孙子抱来”
小兜兜似是看到庄亲王爷在指着他,不免咧嘴笑着,小手也往那方向伸去……秦穆戎起身把兜兜抱到床上,放进庄亲王爷的怀里,庄亲王爷笑着抱了他,口中无意说起:
“可不是本王叫你们的,是外面那几个怕本王出去一趟回来就死了本王就是想孙子了,让这逆子来是把那几个撵走,闹腾的本王心里不安静,哪有什么重事?”
秦穆戎眉头皱紧,叶云水也抽抽嘴角,怎么觉得都不靠谱呢
正值这个时候,小卓子从外面进来,神色慌乱,看到叶云水上前使了眼色,示意她到外面说话,叶云水正欲出去瞧个究竟,孰料庄亲王爷也将小卓子的小动作瞧在严重,冷斥一声:“有什么不能在这儿说?怕本王听见怎么着?”
小卓子吓了一个激灵,连忙跪地回道:“回王爷的话,奴才刚刚去拿药,董太医却在那里不允,奴才没办法,只得前来请世子妃,王爷饶命”
未等庄亲王爷有反应,叶云水先急了,“他不允?他凭什么不允?”
“今日一早宫内来人传给董太医斥责令,乃是皇后娘娘的懿旨,斥他医术恶劣,未能按皇上与皇后的旨意好生为王爷诊病,降等驳职,罚俸三个月,董太医手得斥责令磕头谢罪,王爷……”
小卓子说到此特意偷巧庄亲王爷一眼,才继续道:“王爷又不允他诊疗,董太医便守在药库之处,他不能亲自诊疗,也不能允其他人为王爷诊治……”小卓子声音越回越小,到最后不过是蚊吟般嘀咕,可他这话让叶云水只觉极其刺耳,看向秦穆戎,只见他也皱眉不展。
怪不得这秦慕云、秦慕方等人全都聚了来,原来是皇后颁来斥责令,虽然是斥董太医,可不正是在给庄亲王爷恶心?
庄亲王爷狠瞪了小卓子一眼,摆了摆手让他退了下去。
秦穆戎站在一旁看着庄亲王爷,“你又忍了?这倒是行,倒是能把自己的命豁出去”
“豁个屁”庄亲王爷痛骂一声,指着秦穆戎道:“去把外面三个也叫进来吧老子不他**忍了”
叶云水则福了福身,“妾身去请外面三位爷进来”说罢,她抱了兜兜和姝蕙便出去。
门外三人瞧见叶云水带着孩子出来,秦慕云站在原处只投来目光,秦慕瑾则直接上前询问:“二嫂,父王身体如何?”
叶云水扫了一眼秦慕方,与秦慕瑾言道:“王爷让你们三人进去,他身体无碍,只看如何医治。”她心中秦慕方乃是外人,有他在,叶云水自不会把详情说出口。
秦慕瑾立马点头往书房疾步而去,秦慕云也缓步前行,秦慕方斟酌片刻,那阴损的目光扫了几眼叶云水,却被吴嬷嬷迈步挡了回去,秦慕方冷哼一声迈步向前,紧关房门。
吴嬷嬷接过姝蕙,低声问道:“世子妃,咱们是先回去?”
叶云水无奈的叹口气:“不,咱们就在这里等着世子爷。”
三日过后,“凤仪宫”中。
奉国公府的五爷朱瑞宽急速奔入宫中,皇后坐在凤榻上饮着青粥,瞧见朱瑞宽疾步而来,不免把粥碗扔在桌上,带着怨气的说道:
“一大早就跑来,什么事急成这样?好歹你如今也是兵部上卿,却一点儿深沉都没有,也不怕丢了脸面”
这几日明启帝摆明了不见皇后,让她甚是恼火不堪,而又有太监禀告明启帝这三日去探望两次乐嫔,这让皇后更是满心不甘,她好歹是皇后,却比不过一个嫔这让她如何咽下这口气?
朱瑞宽先是叩拜完,随后扫了几眼“凤仪宫”内伺候着的宫女太监,才开口道:
“还什么脸面不脸面的?我这兵部上卿实在是一点儿实权都未有前几日调西北将领归来,却只来了封信说是繁忙无空,而前日召黄都统与肃州总兵前来商讨南边儿的参将、都司任命,却各个都不肯动弹,只回了句都忙的没时间吃饭,哪有功夫商讨任命?我这兵部上卿当的着实窝囊”
皇后听此不免皱眉,“这兵部上卿你当的也并非一天两天了,怎么会突然都撂挑子?你可是犯了什么忌讳?”
“我犯忌讳?”朱瑞宽冷嘲一笑,“我哪敢犯什么忌讳?这些人都摆明说自个儿是庄亲王爷的人,除他之命旁人的话就是狗屁”
皇后心中一揪,手绢捂嘴轻吐一口,却是出了几丝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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