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只是捡起来放在衣兜里,没有戴啊!”
孙海委屈的说道。
他小心翼翼的瞅着何青的神色,小腿骨依旧隐隐作痛。这姑娘看着脾气挺好,可是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动脚,他没有一点点防备,肉体,不,魂魄就这样疼痛难忍,真的有点可怕……
最主要的是,他一个大男人,武力值好像并没有她高……
形势比人强,因此,此时的他,也只好示弱了。
然而何青听了他的话后,一时并没有说什么,孙海担心自己另一只腿,赶紧又接着补充道:“我真的没戴,我没耳洞的!再说了,那么丑,我以为是金的才藏起来的……”
话音未落,就见何青眉头一皱。
他立刻噤声,不敢再多说什么。却不知,此刻停留在孙海身躯里的祝微却双眼晶晶亮,黝黑的脸颊透出红粉的色彩,她感受到孙海对何青的畏惧,不由更是心旌动摇……这位大师,真是太帅了!!!就连那本来平平无奇的脸蛋,也突然有了别样的光辉……
这种想法,对于一心想吸引妹子眼光的,拥有单身狗本能的孙海来说,当真是十分可悲。
何青却并没有关注他的神色,反而直接问道:“那之后呢?”
“什么?”
孙海一愣。
“那之后……”他喃喃道:“那之后,我就去外卖公司应聘了呀!”
“因为是才开始工作,所以还交了两百块钱押金!”
他看着旁边拥有自己身躯的祝微,一脸悲催的说道。
“我第一个单子就是这栋楼上的,不过是十五楼的,结果,才刚确认订单,走过来想扫一扫福字罢了,却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醒悟过来:现在已经过了好些天了!想起自己那莫名逝去的两百元押金,不由悲从中来:“我这工作找的可真冤枉,不仅没有挣到钱,还倒贴两百!”
心中一个小人狂躁的跳动着:叫你手贱,叫你手贱!没事不好好工作,扫什么福字!
对于一个做过许多兼职的曾经的穷学生何青来说,她对孙海此刻的悲催心情格外能理解。
她瞅着眼前高大健壮的魂魄,不由脸带同情:“那真是不好意思,可谁让你自己贪小便宜呢!”
她拿出掌心那颗暗金色的圆珠来,根本没有人动,那圆珠却立刻在她手掌中滴溜溜地转起来了。
何青看着一脸慎重的孙海,不由笑了起来:“这东西其实根本不是金的,而是上好的黄铜锤炼出来的。你就算想贪便宜,好歹眼睛也擦亮些吧!黄金的光芒,跟这个可不一样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上头附了惑人心神的法术,肯定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就自己把这耳洞穿上了。”
她打量着孙海的身躯,果然,他的身体上,包括他的魂魄上,耳垂处都有一个小孔。想想戴耳钉时的场景,她不由一阵牙酸。
“我猜,你们戴着耳钉的时候,其实根本没有做任何措施,就是自己硬生生插过去的。”
这话一说,不光孙海愣在那里,就连祝微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畔,然后浑身一抖:我的天哪!硬生生插进去的,那得多痛啊!!!
“…所以说,也是有好处的。毕竟你们全程都没有感觉到痛楚,而且伤口愈合也很好。现在打一个耳洞要十块钱呢,你们两个加起来……嗯,赚了二十。”
二十块啊摔!谁要赚这个!
何青说的煞有其事,孙海和祝微两个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全然跟不上她的思路。
“那,那……”最后,还是祝微反应过来:“那我们,还能回到自己本来的身体上吗?”
她哭丧着一张脸:“不然我这个样子,以后是找女朋友还是找男朋友啊?!!”
这话一说,孙海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按她们的话来说,祝微附在自己身体上,也有好多天了吧……那上厕所洗澡……
想到这里,孙海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就飘了过去。然后突然醒悟过来,大声叫道:“你你你——!!!”
什么?
祝微眨眨眼,不明所以。
孙海大急,脸色更是通红,若非此时仍是魂魄,他脸上都要冒烟了:“你,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我洗澡上厕所怎么办呢?!!”
他说到这个,祝微想起那些不可言说的尴尬,不由也双颊爆红。
她搓搓鼻尖,心虚的呐呐道:“没,没什么,就……就那样……”
看她的表情,就那样是哪样,孙海已经明白了。
他脸色青青红红,更是吐不出来一个字。
此刻两人面面相觑,俱都顶着一张大红脸,实在无法言说彼此心中的尴尬与郁闷。
何青看着这相对无言的二人,不由脑补到自己遇上这种情况,要寄生于一个陌生的男人身躯……我的天哪!
简直想都不敢想,太恐怖了!!
她甩了甩头,连忙把这不可思议的脑洞甩到一边去,接着琢磨道:“我试试吧!”
然后,她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要收费的哦。”
“啊,要收费?!”
本来是神秘莫测的大师,此刻却把话说的如此赤裸裸又市侩,两人不约而同的出疑惑的声音。然而祝微家境尚可,明显上道一些,立刻忙不迭点头附和道:“对的对的,应该的应该的!大师这么辛苦,也不能白做苦力。不过……”
她皱起眉头:“我卡里也就剩几万块钱了,如果太贵的话,可不可以分期呀?”
她这话一说,对面的孙海简直就是羡慕嫉妒恨了!
——乖乖!一个大学生卡里随便就有几万块钱,那他这余额还不到三百的人该怎么活呀?这次魂魄回到身体还要收费……他瞅瞅对面一脸苦恼的祝微,心中满腔郁闷。
但是,如果真让祝微一个人来付这钱的话,他可没那么厚的脸皮。毕竟,听何青的意思,之所以两人受这无妄之灾,还是因为自己的贪婪。
因此,尽管心痛又害怕,孙海却还是鼓起勇气,艰难地问道:“那,那得多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