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一会,新郞要出来给娘家人敬酒点烟,同时也是介绍这些人给自己家人认识,必竟一般来说不可能婚前就把所有亲属都认全了。
新郞拿着烟酒,新郞的老爸老妈跟在后面,一桌一桌介绍,敬酒,点烟,当然,事是新郞做,他爸妈就是跟着认识一下,握个手,道声感谢,说几句吃好喝好啥的。
现在结婚的时候,有不少已经是新郞新娘一起给娘家人敬酒点烟了,只是新娘敬酒,新郞点烟,和接下来的来客的敬酒方式正好相反。
轮到张兴明和二哥这一桌,李春波头上都见了汗了,一个是累,另一个真实实在在喝了不少。
李春波先给大胜哥点上烟,倒了杯酒,这会儿用的是小杯,七钱杯。
然后给大胜哥介绍说:“大胜,这是我爸我妈,爸,妈,这是佩兰的大弟弟,叫孙佩胜,过两天也要结婚了。”
大胜哥端杯站起来,说:“李叔好,李婶好,以后我姐要是有啥不对的地方还请二老多耽待,我这杯敬叔和婶。”仰头闷了。
然后是二哥,点了烟倒满酒,说:“二力,这是我爸我妈,爸,妈,这是佩兰的二弟,叫孙佩力,在奉天开厂的那个。”
二哥端酒站起来,说:“我大姐能找着姐夫这样,俺们全家都替她高兴,别的啥也不说了,叔,婶,以后咱就是一家人,有啥事就吱声别客气,我敬您二老。”一饮而尽。
然后就轮到张兴明哥俩了,李春波递了根烟给张兴军,这是一种含意,不一定真得抽,反正你接过来就好。
又在张兴军杯里倒了一点酒,说:“爸,妈,这是张婶家老大,叫小军,过了年十七了,上学呢。大军,这是我爸妈。”
张兴军同志现在嘴上已经长了绒毛,是个大人了,举起酒杯说:“恭喜叔婶,恭喜姐夫,我干了。”说完清杯,辣的抽着脸坐下。
李春波又递给张兴明一根烟,给倒了点酒,回头对他爸妈说:“这是二明,张兴明。”李爸李妈眼里恍然大悟的神色露出来,然后全换成了好奇,盯着张兴明打量。
张兴明拿着酒杯站起来说:“叔,婶,姐夫,先恭喜你们。我大姐呢,性格有点急,以后免不了吵吵几句,到时候还得请你们别往心里去,姐夫你和大姐处这么长时间了,也了解她是个啥样人。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可能相当一段时间就住在旁边,咱也就不用客套,有啥事你们就吱声。”
仰头喝了杯中酒,脸一下子就红了,他不是不能喝酒,而是一沾酒脸就红,上一世这样,这一世还是这样。
李春波看了看他,说:“没事吧?不行就进屋躺一会儿。”
张兴明摆摆手,说:“不用,你们赶紧去忙吧,这还有一整天呢。”
……
等娘家人吃喝完毕,大家散了席出来,李春波的老爸老妈拿着回礼出来。
一整条里脊肉,四把粉条,四根大茐,四根肋条,用红绳捆着拿出来,递给大胜哥。
大胜哥接过东西,这个回礼也叫离娘肉,是要新娘的弟弟带回去给娘家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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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地方没有里脊肉,而是装两条鱼,意思也差不多。
娘家人这边上车,婆家人站在路边送,鞭炮又放了一挂,一是送客,二是告诉父老乡亲,新娘子的娘家人走了,这边要开始婚礼和正席了。
一般情况下结婚,这挂鞭炮就是新娘子下炕往厕所跑的口令。
大家上车坐好,没一会儿老妈领着张兴兵同志也走了出来,老妈是一直陪在新房里的,老弟是压炕,她们是在新房里吃的饭,这会儿完成任务,得跟大伙一起回去。
清点了一下人数,安排大家上车坐好,车子就向郭堡开回去,那边的婚礼情况就和娘家人无关了。
有些地方是先举行婚礼,然后要拜天地拜双方父母,这在原来的东北婚礼上是看不到的,现在到是有了,不过现在的婚礼就要随意了很多。
……
车到郭堡,大伙从车上下来,亲邻好友就相互告别,喝的晕晕乎乎的正好回家睡觉,外地来的亲属要在这边住几天,好不容易来一次,多少年不见面了,总要在一起亲近几天。
进了家门,孙娘和那婶在厨房煮饭,这边还是不少人吃饭的,孙家一家,张家一家,那家一家还有远处来的几家亲属,合起来二十六七个人。
大家都笑着说着话,进了张兴明家这边来,有几个要打牌的跑孙娘家开局去了。
老妈很久没回这边来了,昨天回来就一直陪在孙娘屋里,这才有功夫里外看了一遍,说:“哎呀,这变化挺大啊,你是真把这当你自己家来弄啊,二明,真不打算上去啊?”
张兴明给大伙拿烟倒水,说:“还二年半呢,而且初中毕业了我还没打算好,到时看吧,弄不好我在这边得呆个五六年。”
老妈到处翻翻看看,说:“你自己琢磨吧,想好就行,别说哈,这屋这么收拾一下也挺好的,这是书房呗?这家伙你一个人住这房子还显得挺大呢。”
张兴明说:“等天暖和了把厨房和厕所改一下,你下次再回来变化更大,我要加个浴缸在这边。”
老妈说:“你随便折腾吧。厨房那么弄得小不少啊,你不打算做饭啦?”
张兴明说:“往外展点呗,正好弄个饭厅出来,多好。前面我原来还打算弄个小院呢,栽几棵树啥的,养点花草,夏天往树底下一躺,多舒服,可惜弄不了了。”
边上有邻居问:“咋弄不了呢?咱这也没人管吧?”
张兴明说:“你知道楼上一天往下扔多少垃圾吗?那我天天不用干别的了,就帮他们收垃圾了。前两天,上楼口中间那家,姓啥来着?田?她家不是在前面加了个院嘛,前两天他在里面除雪,楼上谁家刚用完的套套直接甩下来,正糊他脸上,站那骂了半小时。我一看,算了,可不找那麻烦了,就这样了,挺好。”
一屋人哈哈笑起来,老妈上他头上扇了一下,说:“啥话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