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芳的样子虽然恐怖,但说话中透出来的那种迷茫感觉,却让我觉得她有些可怜。
她已经彻底的将以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可因为心中依旧还有想要做的事情,这才导致她神情变得极度恍惚起来。
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我喘了口气说:“你现在要去的地方是阴间,而你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你儿子恢复正常,你孩子已经好了,你也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刘桂芳用非常迷茫的目光看着我,喃喃自语说:“我想起来了,我孩子还在家里面等着我,我要快点回去,不然他肯定会非常害怕的,他一个人在家里面会无助的躲在墙角哭起来的。”
刘桂芳不断的自语着,用手抓着头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她已经死了,但心里面却牵挂着自己的孩子。
看着她从安静到近乎抓狂,我想要上前试图让刘桂芳安静下来,但根本就没有办法来到她的身边。
“啊!”一声尖叫之后,刘桂芳突然如同疯一样,转过身快速朝外面跑去。
躲在马路边上的杜晓兰看到这一幕差点跳了起来,眼看刘桂芳就要撞在玻璃门上的时候,她突然从我眼前凭空消失。
外面的杜晓兰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用手摸了摸玻璃门看着我小声问:“明阳,那个女鬼去了什么地方了?”
“回家去了。”我白了她一眼,如果不是杜晓兰刚才突然出现,根本就没有这档子事儿。
杜晓兰眯着眼睛,想了一下说:“不过我怎么觉得那个女鬼看起来很眼熟啊?”
坐在凳子上,瞥了她一眼,我说:“废话,你早上才见过了,能不眼熟吗?”
“我早上才见过?”杜晓兰眯着眼睛疑惑不解的看着我,反应了良久,这才吃惊问:“明阳,你是说这个女鬼是早上那个刘桂芳?”
看着她吃惊的表情,我点头苦笑说:“的确是她,而且早上我们看到的那个刘桂芳已经死了。”
“死了?”杜晓兰刚才还吃惊的表情再次升华了起来:“你是说,之前你给我看的那个新闻,死者就是刘桂芳?”
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我最终点头说:“是的,出车祸遇害的正是刘桂芳。”
“这……”杜晓兰突然说不出一个字儿了。
我无奈苦笑说:“是不是感觉非常吃惊?刘桂芳确实已经死了,因为心里面一直装着她儿子的事情,所以才会忘记了自己已经死去。”
“母爱原来可以这么伟大啊。”杜晓兰喃喃一声,吸了吸鼻子看着我说:“那刘桂芳已经走了吗?”
“走了,等到她真正意识到了自己已经死亡,便会进入轮回的。”我基础一抹笑容,说着重新回到了吧台后面。
杜晓兰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害怕,反而一脸的同情之色。
关于刘桂芳的事情,我也不想想的太多。毕竟这件事情跟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她虽然找了过来,但我只要给她指一条明路就可以了。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到了六点钟的时候,杜晓兰已经收拾好东西站在了门口。
将她送了回去,我这才开车在外面转悠了一圈,等回到出租屋之后已经到了晚上九点钟的时间。
洗漱完毕之后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坐在沙上喝了杯水,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刚刚拿出手机打算玩一会儿,就看到上面出现了一个未接电话。
这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我并不熟悉,从时间来看,应该是我洗澡的时候打过来的,因为洗手间水声太大,所以并没有听到。
坐在沙上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会儿之后,一缕女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阴先生,你好,我是军医大学附属医院的护士,你那边还有印象吗?”
“护士?”我疑惑一声,脑中回想了良久这才说:“想起来了,当时我住院的时候,你是负责我的护士吧。”
“是的,我叫沈秋玲。”护士的声音透着一缕激动。
我笑着询问:“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沈秋玲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说:“阴先生,其实我也不想打扰到你,但是这几天我这边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哦?什么事情?”在和杜海洋解决了医院闹鬼的事情之后,很多医生护士都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自然也知道我对这方面的事情有着自己的解决方法。
现在沈秋玲遇到了奇怪的事情,自然会第一个想到我。
等了一会儿之后,沈秋玲这才说:“这几天晚上我一直都在值夜班,可是每次到了晚上十二点之后,总感觉医院里面非常的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了?”我并没有将这事情当回事儿,毕竟医院里面的阴气本来就非常强烈,上夜班的人精神极度集中,出现一点儿幻觉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沈秋玲显然也听出了我不以为然的声音,急忙说:“阴先生,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样的。”
我没有吭声,等了也约莫有半分钟的时间,沈秋玲接着说:“阴先生,我先挂了电话,等我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给你说一下。”
挂了电话,刚才好抱着无所谓的心态,这一刻对这件事情也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一个护士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而且沈秋玲也算的上是一个资格比较老的护士。如果有什么事情让她慌忙起来,那这事情绝对非同寻常。
看着手机很长时间,沈秋玲都没有将电话打过来。起身接了杯水刚刚坐在沙上准备喝一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急忙接通电话,我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阴先生,不好意思,刚才我坐电梯的时候,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沈秋玲的声音和刚才截然不同,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安的恐惧感。
抿了口水,我忙问:“刚才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沈秋玲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刚才我坐电梯的时候,感觉有人在站在我后面对着我的脖子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