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门外才有下人走进来,小心翼翼:“族长?”
赵子明软软摔倒,四仰八叉:“请……郎中……快……”
不管是中毒还是耳朵上的伤,都是要处理的。
更要紧的,他想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孰知,下人为难:“族长……吕郎中他已经……”
话音未落,赵子明一眼瞪过来,下人吓的立即噤声。
下一秒,赵子明的鞋子就飞了过来。
“我赵家一族,是不是只有姓吕的一个郎中?要是他死了,我赵家的人也要跟着陪死不成……滚……”
吕郎中?!
还提特么的吕郎中!
要不是他,他怎么会落得如今这个凄惨地步!?
——
跳跃的烛光下,钱茜小心的擦拭好灵位,将它小心而仔细的摆放回去。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微微侧,没有说话,而是在供桌前跪下,双手合十。
赵沁上前,净手,焚香,恭敬的三鞠躬后,将香查到了香炉中,撩衣跪下,三叩。
“事情办妥了?”钱茜微阖双眸:“听说,这一次,你们整出的动静不小,赵子明吃了大亏,半个赵家都给惊动了……”
“吕郎中死了!”赵沁起身,目光直视爷爷的牌位:“赵子明虽然现在还活着,可是被吕郎中咬掉了一个耳朵,而且……”
话音微顿了顿,垂眸。
“他还中了毒……”
“中毒?”钱茜的眼睛攸地睁开。
“我让人下的毒!”
“……”
钱茜竟然转头,眼神惊骇。
“你……你让人给赵子明……下毒?”
“他可以对多下毒,我为什么不可以说对他做同样的事?”赵沁面无表情:“我知道,你们都希望我是清清白白做人,问心无愧做事……可是,这个世界是龌龊的,如果不动手对付别人,就会有人用更加卑劣的手段来对付我!”
钱茜一时无话,许久,才一声叹息:“刚才,下人回报,将你们的事情说了一些与我听,当时我就想……或许,是因为我和你爷爷太过于正直,以至于将你也教养的太过于公瑾正义,当家掌权者,自然是需要公道在人心,可是……”
可是,当生死存亡摆在面前的时候,通常活的最长久的,是卑劣小人。
“如果,当初我们不那样的教导你,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被动结局……”
“世事无常,谁能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呢?”赵沁垂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听说一件事,不知道……您老人家是否知道?”
钱茜一怔——
赵沁突然改变了对她的称呼,让她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
“沁儿……”
“我听说,在若干年前,爷爷曾经和一个女人交谈过……”
“……女人?”钱茜没有微皱:“什么女人?你爷爷这一声说过话的女人呢太多了,我怎么知道你所说的,是哪个女人?”
好端端的,提什么女人?
难不成,老族长当年还开了粉红桃花,搞了几个红颜知己?
可即使那样,也没有瞒着她的必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