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着实让叶霄萝一惊。
叶霄萝这才明白了原来自己除了成为太子妃,竟也没有了其他的用途,这个世界上人若是没有了被利用的价值,活着也就是个累赘。
她心里霎时清凉一片,身子朝着萧长歌的刀锋又近了一分,萧长歌一时来不及躲闪,看着她生生被刀尖轻划了一刀,一丝丝的血迹从脖颈里流出来。萧长歌见状亦是大惊,连忙收了刀,用纱巾给她止血。
“你干什么?寻死也不要死在我的刀尖上,生命不是用来轻贱的明白吗?”萧长歌的怒火甚至比方才她威胁自己时更盛了。
叶霄萝挥开她的手,冷哼一声:“我不要你的假好心,走开。”
她伸手将脖颈上面的丝巾拿了下来,顺手扔进了湖水里,只见碧波荡漾的湖水里唯有一条浅白色的纱巾在上面飘荡着。
自己却伸手捂住了脖子上的伤口,目光冷飕飕地斜眼瞥着萧长歌,语气中十分不屑:“萧长歌,你就算再厉害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被我掌握着,你根本就奈何不了我,至少我的身体是这样。”
听着她没有任何逻辑的言语,萧长歌却低低地勾起了唇角:“既然你要这样以为,那我也没有办法,我真为你的父母感到悲哀。”
叶霄萝的嘴角慢慢地苍白起来,语言有些苦涩:“悲哀什么?”
阳光有些闭眼,萧长歌的双眼微微眯起,每当她眯起双眼时,总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好不容易生下了你,就指望着你能当上太子妃,可是你却要不顾清白整日和温王厮混在一起,还不知羞耻地来问我温王在哪里,你说是不是特别悲哀呢?”
“你……你……”叶霄萝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脖子的疼痛和心里的疼痛融为一体,让她全身没有一处不疼。
来找萧长歌不仅吃了瘪,又让自己受了伤,叶霄萝愤恨不已地离开了。
可是还没迈出两步,便听见身后传来萧长歌冷淡的警告声:“温王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他,感情是用一生来培养的,而不是一时的冲动。”
话音刚落,叶霄萝的脚步却一怔,脸色渐渐地苍白起来,秀眉紧拧着,略一失神,再回神时,便立即抬腿阔步地迈了出去。
看着叶霄萝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处,萧长歌便收了手上的匕,明晃晃的刀尖上沾着一溜的血迹,她用衣袖拂了拂,刀尖立即变得明亮起来。
这把刀是苍冥绝送她防身的,当时还以为根本用不到,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上手了,对付的也不是穷凶极恶的坏人,而是一个为爱痴狂的女子。
不过她一向不会武功,只会医术,是不是应该二者平衡一下?
想事情的功夫,人已经走到了前院里,方才和苍冥绝坐过的石桌上已经空无一人,他的人影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萧长歌走路时才现自己小腹隐隐作痛,随着自己每走一步,小腹便痛上一分,几乎是不自觉地便捂上了小腹。
“魅月,你在这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萧长歌命令道,自己开了门进去。
只留下魅月一人守在门口,她不禁胡思乱想,王妃平常都不会这样让她守在门口,若是有什么事情也会同自己商议,没有像今天这样独自一人进房。
“王妃,你没什么事吧?需不需要我帮忙?”魅月扬声疑惑问道。
伸手缓缓地解开了衣裳,白皙光洁的小腹上有一条淡淡的红色印记,如同一个车辙子印一样印在小腹上,她伸手轻轻地在上面碰了碰都有一种疼痛感,更别说压了。
看来是淤青了,应该没有伤及内脏,否则何止是这么一点疼痛,她眉头皱的紧紧的,靠在椅背上,想着该用什么药,这古代又没有活络油,她也不会配制,想了想还是叫了魅月进来。
“魅月,你去煮两个鸡蛋给我,一熟就立即拿过来。”萧长歌看着她道。
“王妃您饿了?我让厨房给您准备膳食吧。”光吃两个鸡蛋怎么行,魅月心里暗想,王妃喜欢豌豆黄,再来几个主菜就行,反正也快到晚膳时间了,到时再和王爷一起用膳。
萧长歌摇头:“不用其他的,两个鸡蛋就行,快去吧。”
拗不过萧长歌,魅月只好前去厨房让人煮鸡蛋。
用鸡蛋敷揉伤口是个土方,不过成效倒是还不错,鸡蛋敲碎去了皮,放在伤口上面滚来滚去的很快就能消肿。
萧长歌主治外科,对这女儿家的揉法不太懂,用鸡蛋揉了半天,蛋白破了不说,她的姿势却是挺着肚子,一只手放在腰后,一只手用鸡蛋揉着肚子,上半身的衣裳被撩到肚脐眼上面,衣裙有些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显得很是怪异。
十分费劲的揉法让她有些力不从心,这姿势怎么看都有些别样的怪异,她咬牙切齿地剥开另外一个鸡蛋,猛地将蛋壳往地上一摔,门便“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萧长歌被这个推门声吓了一跳,清澈的双眼睁大闪烁了一下,便连忙慌手忙脚地把衣裳撩下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苍冥绝已经拄着拐杖极尽快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回事?受伤了怎么不说?”苍冥绝盯着她肚子上的一溜红印子,眼睛里好像要冒火,粗鲁地抢过她手里的鸡蛋。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是大夫,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理伤口。”萧长歌信誓旦旦地反驳他。
苍冥绝忽的抬眼看她,她正对上了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那狭长的双眼似乎要将她深深吸引进漩涡里,让她无法自拔。只是,下一刻,自己的身体便被他粗鲁地一拽,猛地坐到了床上。
萧长歌只觉得背上一痛,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一个冷漠地没有感情的声音:“躺好。”
她依言躺好,大眼明亮无辜地看着苍冥绝,似乎在等待着他下一刻的动作。
果不其然,苍冥绝将握着的拐杖放到了一边,眼角瞥到萧长歌手里的鸡蛋,便接了过来,轻缓地撩开她的衣裳,露出肚子上面的一片淤青,瞬间双眼阴冷一片。
“是谁干的?”他一边握着鸡蛋来回轻敷,一边冷若冰霜地问道。
萧长歌精致的鹅蛋脸上透露着舒服得不想说话的表情,大眼微眯地盯着一脸认真又冷酷的苍冥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果然王爷的定力耐力都是凡人望尘莫及的,盯了他这么久,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别这样看着我……”苍冥绝还是开口了,嗓音里带着低哑磁性的魅力,双眼轻轻地勾起一抹暧昧的眼光,仅仅只是一瞬,又冷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叶霄萝竟然敢对你下手,她是不想活命了。”
“哎,我也划了她一刀,估计她也好不到哪去。”萧长歌连声道。
苍冥绝的手一时顿住,似笑非笑地看着萧长歌:“哦?你划她哪儿了?”
“脖子!”
说起划刀一事,萧长歌倒是记起她第一天穿越到这个朝代来的时候,在洞房之时,斩断了临王的命根子,那时她冷漠如霜,根本不知晓任何纷争。如今,有了感情,有了和这里千丝万缕的联系,好像是将这里当成了一个隐形的战场,每个人都是一个居心叵测的敌人。
苍冥绝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容,他十分相信萧长歌会划了叶霄萝的脖子,毕竟他也一样想起了过往。
“她是来找我问温王的下落,现在全京城似乎都在寻找温王。”萧长歌从回忆里出来,对苍冥绝说了方才之事。
苍冥绝显然对温王不放在心上:“她为什么会来找你问温王的下落?”苍冥绝目光忽而冷冽下来,揉着鸡蛋的手也渐渐地停下来。
这个问题让萧长歌心里一惊,叶霄萝素来和她不和,有怎会和她接近来问温王的下落,无非是她有肯定的证据,否则她也不会拉下脸来问萧长歌。
萧长歌扫开苍冥绝落在她肚子上的手,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你在怀疑我?”
“不是,我知道你不会,一定是有人告诉叶霄萝她才会来找你,我们必须把这个人找出来。”苍冥绝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
萧长歌没有答话,苍冥绝狭长的目光中带着笑意,紧接着复又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那条红痕刺的他双目疼,无论是谁,只要敢伤害她的人他都一定不会放过,既然做的出,就要承受一定的代价。
“生气了?”苍冥绝挑眉望着她,她脸颊绯红,双眼微阖,精致的脸容活脱脱一副不予理睬中略带娇嗔的表情,听得他的话才慢慢地摇了摇头,霎时间,苍冥绝像是克制不住似的猛地吻上了她的唇,紧紧地吻住了她的唇。
萧长歌没想到他会突然间吻下来,霎时间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被掏空了,双手猛地拍打着他的背,直到她要快呼吸不过来时,他才松开了她的唇。
两人的气息都有些急促,苍冥绝大手渐渐地抚摸上了她的背,似乎是要将她柔若无骨的身躯都揽在自己的怀里,生生地融入自己的骨血中,似乎怎么爱都不够。
那天晚上的情景就像是一个个零零散散的片段似的冲击在萧长歌的脑海里,那种蚀骨的疼痛又出来了,苍冥绝的大手就像是有魔力一样紧紧地吸附着她的身体,带着她一起沉沦到另外一个世界里。
那双有魔力的手渐渐地深入她体内的每一寸肌肤,冰凉的手与她滚烫的肌肤相接触,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冰与火的世界中重合着。
“别……”萧长歌迷迷糊糊之中紧紧握住了那双肆虐的大手。
可是,话一出口,却又被他的深吻吞咽着。
罢了,她再也不想反抗,就这样和他深深地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