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价？”
徐渭走后，范青溪琢磨着这个陌生的词。
虽然不是太懂，但能大概猜出意思。
“爷爷，那个真的是甘露术吗？都抵得上一场降雨术了。”范子瑜输的很不甘心。
在荒州诸家子弟中，他也算出类拔萃的。
在家又有爷爷宠爱，何曾被人这么当面打脸。
“那的确是甘露术。”范青溪面色激动。
顿了下，他继续道：“徐渭提到什么甘露术新解，想必这是有了格物致知的新理，若是如此，不仅是甘露术，所有关于降雨的儒术都会得到极大提升。”
“徐渭说是那个荒王提出的，有可能吗？他不是个废物吗？”范子瑜道。
“荒王只是不能凝聚书气，又不耽误他读书识字，未尝没有可能，之前他可是个天才，不妨碍格物致知。”范青溪眯起眼睛。
徐渭表演的甘露术让他很心动。
若是能得到，范家在三家儒阀的地位势必会更上一层楼。
而且对于范家在荒州的发展也大有裨益，尤其对农耕帮助极大。
他范家那么多佃农，在他们征收高额租子的情况下依然愿意租种他们家田产，就是因为他们能在大旱之年派出家中子弟施雨。
毕竟农耕全靠天吃饭，大旱一年足以让百姓破产。
租他们的田产吃不饱，也比饿死强。
“确实有点脑子，那徐长史还要去其他两家，这不摆明了要咱们三家价高者得嘛。”范子瑜撇了撇嘴。
范青溪道：“要是我，我也这样，这是阳谋，咱们还不能不上套。”
“为什么？这不便宜了荒王嘛。”范子瑜道。
范青溪摸了摸孙儿的头，肃声道：“你以为皇上为什么要把荒王派到荒州来？”
“据说是为了镇压国运。”范子瑜挖了挖自己鼻孔。
范青溪皱了皱眉头，觉得不雅，打掉孙儿挖鼻孔的手，“没错，镇压国运，可是国运又岂是说镇压就能镇压住的，难保不像望气士那样语言那样，只剩几年国运了。”
“没了国运，接下来不就要改朝换代？”
范青溪道：“正是，到时候一场腥风血雨难免，所以预言过后，几乎所有儒阀都在暗中筹备，那皇位萧家坐得，别人也坐得。”
“咱们荒州三家没这个能耐吧。”范子瑜摇了摇头。
“是没这个能耐，但有能耐的谁不想拉拢咱们。”范青溪冷笑，“这个时候咱们本钱越大就越值得拉拢，新朝建立，才能有更多的好处，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给你娶位公主。”
“公主？”范子瑜口水差点流下来，“爷爷，你可一定给孙儿娶个公主。”
范青溪微笑不语。
过了会儿，他道：“本来以为这个荒王一无是处，现在看来还有点用处，子瑜，接下来你想办法结识下他，别让其他两家登先。”
“爷爷，我懂，这点小事你放心，我不会让那张全之，许定豪先占便宜的。”范子瑜对自己笼络人心的本领相当自信。
张全之和许定豪不是别人，正是其他两家杰出的嫡系子弟。
和他一样有望接掌家族。
……
徐渭从范家出来，先后去了张家和许家。
见到了张家族长张横以及许家族长许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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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在范家一样，他表演过甘露术，赢得阵阵惊叹后满足离去，回了王府。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王府灯笼亮了起来。
荒州的夜晚是他最不喜欢的。
在这个妖物横行的地方，城外妖物的叫声能在死寂的深夜传出很远，直到他们耳边。
刚来荒州的时候，其实王府的人口更多。
很多人都是受不了荒州恐怖的深夜，选择了离开。
“殿下，他们对甘露术新解都很有兴趣，明天想必不会缺席。”
回到王府，徐渭第一时间到后院回禀。
萧平正在思考如何给牛妖找个搞生产的地方，还有工具材料之类。
苦于没钱难办事，有点愁闷。
闻言，他不由道，“就靠这场及时雨了，你说该卖多少银子？”
“在京师至少能卖三十万两银子。”徐渭语气笃定，“但在荒州，他们三家财力自然不能与其他州儒阀相比，卖他们二十万两更容易接受。”
“嗯，不少了，咱们慢慢把他们刮干净。”萧平微微点头。
二十万两指的是三家能拿出来，不至于太肉疼的价格。
不是说三家的财富就这么多。
事实上，三家把控了荒州经济的方方面面。
别看荒州穷，但他们手中流动的白银加上实体资产可是个惊人的数字。
“既然这样，起拍价就二十万两。”萧平拍板。
徐渭恍若梦中，他笑道：“来荒州一年了，没想到三家儒阀让殿下拿捏了，呵呵，明天一定很精彩。”
说罢，他就要躬身告退。
萧平忙叫住徐渭，道：“等等，本王想建个铁匠铺，你张罗下，买些铁匠铺里的工具，再买些铁矿石和煤饼。”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牛妖的生活技能相当给力，但没有准备好工具和材料前，基本等于无效技能。
也就是说，他要像个老板一样，把厂房和设备安装好，工人才能入住干活。
“殿下要这个干什么？”徐渭不解。
“等你筹备好了，自然就清楚了，不会让你失望的。”萧平道。
徐渭思索了下，实在猜不出，便摇着头回去了。
徐渭身影消失，萧平去了轻歌和曼舞居住的厢房。
屋内，二人的餐桌上摆满了萝卜。
牛妖少女一手拿着一个萝卜。
吃的那叫一个牛嚼牡丹。
他一开始以为妖宠牛妖少女就是个傀儡道具，没想到这家伙还会饿。
肚子咕咕叫，比打雷还响。
牛妖少女要吃饭，想必那些牛妖离开镇妖塔，也要吃东西。
养这么多妖宠还是个费钱的事情。
这也让他对银子的重要性有更深的认知。
他可不想自己的妖宠因为饿肚子而不想干活。
一夜无话。
隔日。
荒州儒阀范家，张家，许家按照约定时间全部抵达王府。
这还是萧平来荒州第二次见到他们。
第一次是迎接他的到来。
而这次在萧平眼里，他们是白花花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