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良在4月15日来到这个世界,如今正好三个月时间,却已经‘事业小成’。
目前,长江车行一共拥有21辆黄包车,其中14辆黄包车是‘大照会’真牌照,7辆是由交通科流出来的假牌照,总资产全然已经达到4500大洋以上。
而长江车行现在每个月的收入,已经可以达到700大洋的样子,相当的暴利。
不过这种‘暴利’并不是建立在压榨黄包车夫上,而是经营管理上的绩效高。
首先,三班制的好处完美体现,一天一辆黄包车可以多收一毛的租金;
其次,真假牌照比达2:1,而假牌照也是交通科制作的‘真牌照’,真牌照也比世面的价格低,这样无形提高了回报率;
最后,推销商品提高了15%的收入左右。
综合起来,长江车行可谓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陈光良坐在长江车行的办公室里,计算着财务上的事情。
而外面有周兴高守着,再加上不少的人力车夫在这里休息或等待交班,自然是非常安全。更何况,很多番瓜弄的住户,都是陈光良的债主,大家也不允许有人打他的主意。
陈光良在纸上写下A、B、C项目的股权情况,特别是计算他的持股比例。
A项目:发行60股,陈光良占20股;
B项目:发行120股,陈光良占35股;
C项目:发行240股,陈光良占100股。
综合起来,陈光良占长江车行的股权,约为37%左右。
当然考虑到各项目的运营时间不一样,所以三个项目的财务是分开核算的。
例如A项目,如今运营时间已经1个月25天,原本600大洋的资本部,已经涨至760大洋左右;这还不算其中的两个真牌照,实际价值应该是200大洋一张,那资产值实际上就是860大洋左右。
虽然陈光良背负着1350块大洋的债务,以及相应的利息,但他却丝毫不在意!
毕竟,赚钱的速度远超产生的利息。
.......
“陈经理,不好了,有巡捕前来找事!”
一名车夫匆忙的跑进来,语气带着恐惧和急促。
陈光良放下笔,随即起身,嘴里说道:“莫慌,天塌不下来!”
他来到院子,果然看着五六个英美租界巡捕,穿着英国警察的制服;这些人都有制帽、制服、腰带和手枪套等,显示出巡捕的‘专业性’和‘权威性’。
普通人看到这一身‘狗皮’,自然是很慌的。
此时这伙人,正在盯着周兴高,大有一言不合就拔枪的样子。
而在这伙巡捕中间,竟然有唐志清这个带路党。
陈光良瞬间就明白了,是王承运在搞事。
“老总,我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陈光良笑着来到众人面前,将自己人揽在后面,展现出自己的领导魅力。
高探长轻蔑的说道:“误会,你看我们像是误会嘛?现在根据线人举报,你们这里窝藏杀人通缉犯,就是他....然后,你是这里的老板吧,涉嫌窝藏杀人通缉犯,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光良直接问道:“是租界的哪一起杀人案,这个通缉令是不是租界发布的,老总,还请告知?”
此时,恰逢章其华教授也在,他推推自己的眼镜,也跟着问道:“对啊,你们前来捉人,总得说明缘由。这租界最近有杀人的案子嘛?有发布通缉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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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界的洋人,基本不管华人底层的死活,发布通缉令的几率很小。
高探长顿时哑然,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一点,他们是租界的巡捕,得租界内犯法才会逮捕和调查。
不过,他也算在普通人眼中的权威,此时怒声说道:“我们巡捕办案,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质疑的了?给我带走!拘捕格杀勿论!”
陈光良连忙说道:“且慢,这位探长,你今天当着一位大学教授、资深报纸投稿人,如此行事的话,一定会遭到社会的非议。我们肯定会配合你们执法,但请你们说明原因为好。”
章其华也反应过来,马上说道:“不错,我是震旦大学的章其华教授,和几家报纸都非常熟悉。你们若是毫无理由的逮捕人,我会向你们的上司提出抗议,并向媒体举报。”
高探长这下被吓得不轻,毕竟这个时代知识分子地位高,更不要说写稿人。
就是杜月笙这样的流氓大亨,对各大报纸的记者都是爱护有加,不仅参股报纸、收名记为门徒,就是连那些实习记者都是爱护有加,还按月给他们发放津贴。
这个年代的知识分子和记者,简直就是卫冕之王。
就拿袁世凯的儿子来说,本来是想做日本人的走狗,但因为害怕记者抖出他们家的丑事,压根就不敢站出来。
“这.....”
高探长狠狠的看了一眼唐志清,他现在有些骑虎难下。
陈光良却看到机会,他知道高探长只是忌惮章其华教授,等过了风头还是找麻烦。
所以,他马上又说道:“高探长,你是不是受人误导,所以才来搜查。我们肯定是支持您的工作,不过我们这个车行,工部局交通科也有人参股,绝对是正规的车行。”
高探长又是一愣,合着自己被人给耍了,人家也是有背景的。
交通科的参股车行,那就是‘自己人’了!
“我们只是受人举报,例行检查!”
陈光良马上说道:“我知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接受检查!”
也不能让这群巡捕为难!
这时候,周兴高马上站出来说道:“事情既然是因为我而起,老总,我愿意跟着你回去接受检查。”
此时,自己老板的牌已经打完,他就算去巡捕房,危险也不大。
陈光良很满意周兴高的聪明,不过他也说道:“我也陪他走一趟,高探长!”
周兴高连忙说道:“老板”
陈光良摆摆手,低声说道:“我不会让我兄弟一个人冒险,再说我们又没有违法,怕什么!”
说完,陈光良对正好也在的何向东说道:“去交通科喊李先生回来主持大局,我和周兄去去就回。”
此时的高探长,静静的等待着陈光良给他的台阶,再也没有咄咄逼人。
甚至在他的心中,陈光良这样的人物,不知道比王承运高明多少倍。
见状,高探长笑着说道:“陈先生大义,请!”
他现在是拿了钱,但只需要把戏做足,去巡捕房做做笔录,再放人就是。
“请”
此时的唐志清,简直是不知所措,高探长自始至终都不看他一眼。
很显然。
唐志清也明白,事到如今,高探长不可能真的关陈光良和周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