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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看书 > 历史军事 > 没钱当什么乱臣贼子 > 0409 开始杀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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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巡抚下意识就用阴谋论去揣测自家这位主公。

在旁频频点头,“千户此计甚好,那些北方莽汉好不容易凭借功勋得了天子青睐,若是这些南方卫所的指挥使们也去分一杯羹,必然会让大家痛恨排斥。”

“如此一来,天子借机收服武人之心的主意,就落空了一半。”

“看天子这意思,有用事北方的想法,那些京军和边地武将都有可能大用。那些南方卫所的指挥使们,受到排挤是不可避免的,到时候他们势必就有求到千户的时候。”

裴元听完,干笑了一声。

王巡抚诧异,“老臣想的不对吗?”

裴元道,“倒也不是那么麻烦。”

裴千户还是有自己的原则的。

起码,在朱厚照整合武力的这件事上,裴元是强力支持的。

所有和这个大前提相关的事情,裴元哪怕有自身的利益诉求,也会做出适当的让步。

比如说,裴元再怎么挖朱家的墙角,都一直很清醒的明白,要保住宣府的盘子。

当初魏讷搞事,把“李福达案”的火烧到通政司的时候,裴元比谁都紧张。他可比谁都清楚,通政司和宣府之间的权力通道,是怎么回事。

后来杀掉梁次摅的“三河驿案”爆发后,裴元因为担心朱厚照会疑心宣府,都有把罗教扔出来给宣府挡枪的打算了。

究其原因,是因为裴元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

能振奋起糜烂的边地武装,让那些士兵重新热血的,只有跨马提刀和他们站在一起的大明天子。

裴元想要的是这盛世,而不是一个烂摊子。

所以裴元既在努力的安插自己人,也在小心的维护着宣府这样的支柱,以及王琼这样的扶桌子的人。

王敞见自己未能体察君心,连忙询问道,“那千户的意思是?”

裴元将手指一搓,“当然是为了……”

说到一半,想起这时候还没有这种数钱的动作,又觉得在小弟面前表现的太过市侩也不那么好。

于是改口道,“当然是为了让那些南方卫所在我们身上的投入更多,陷得更深。”

不想王敞这老家伙在初始的迷惑后,已经恍然。

他瞬间想起来上次,裴元让那些南方卫所交钱平账的事情。

正好裴元也说到这个。

“上次那十来家,交了一万七千两银子。除了给淮安卫和大河卫的各三千两,他们从老子这里拿走了七万四千两银子。”

“老子辛辛苦苦从苏州把钱运过来,不是让他们这么分的。”

王敞意识到裴元要找后账了,他赶紧委婉道,“当时情况特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时候近有贺环虎视眈眈,前方有朝廷大军这样的变数,韩千户还把裴元的人手都抽调走了。

而且……

那踏马是朝廷的税银,裴千户你这么理所当然的护食,是怎么回事?

王敞是组织那些南方卫所,和最后分钱的主导者。

若是这事儿找后账,他可有得麻烦。

却听裴元要说的根本不是那事,而是道,“不过事情也歪打正着。靠着那七万多两银子,咱们也算是把信誉打出去了。”

“不但该平的帐平了不少,还给了他们巨额的回报。”

“甜头让他们尝过了,这次就该杀猪了。”

王敞听得一惊,连忙问道,“千户,你这话什么意思?”

裴元笑了笑,说道,“这皇庶子的名头,可不能白给他们。要不然的话,吃了那么大亏的贺环该怎么想?”

“上次你的事情办的不错,他们都信你。”

“你让人暗中联系他们,直接开价一万两,看他们愿不愿意认皇帝当爹。”

裴元又道,“不强求。”

王敞听了这话,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每家开价一万两,那就是十七万两,裴千户这个手笔……

如果王敞刚才没听错的话,裴千户刚才说过,只要在关键的时间窗口出手,这皇庶子的称号“白捡一样”。

这踏马就是要白捡十七万两?

王敞有点窒息了。

他觉得刚才自己想提醒裴元那八万两是税银就有点多余,那八万两税银流入十七家指挥使手中,然后直接翻了个倍,又凶猛的流了回来。

而且这笔钱已经从要送往内承运库的税银,借着朝廷的放赏干干净净的过了明路,等流回来的时候,直接就进了裴千户的腰包!

若是王老巡抚得知那八万两银子,已经被借鸡生蛋,在淮安狠狠洗劫过一波,不知道又该作何感想。

那么那些指挥使会为了当皇帝的干儿子掏这一万两吗?

傻子才不掏啊!

武官继承官位靠的什么?靠的血统啊!

他们现在的身家地位,都是他们老子当年给他们留下的。

只要能给当今天子当了皇庶子,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以后就姓朱了啊!

这也就意味着挡在他们头上的天花板,直接打开,让他们有资格觊觎更高的权位了。

这踏马和换血了有什么区别?

到那时候,李文忠、沐英这样的人物,才是他们的极限!

何况退一步讲,说是要交一万两银子,可是上次跟着王大司马攒局平账,就额外分了好几千两啊。

如果折算一下,相当于自己只掏半价。

这还能不踊跃?

再说,他王大司马战绩可验,连霸州乱贼都能协调做局,半价买个皇庶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想到这些,纵是王敞这般老成之辈,都眼红的想敲裴元一棒子。

却听裴元毫无自觉,仍旧在那说着。

“有了这笔本钱,说不定我今年还能捞到机会狠赚一笔。”

王老巡抚彻底有些绷不住了。

这踏马在裴千户眼中,十七万两还只是本钱,他是想要怎么狠赚一笔?

裴元又和王敞说了点旁的事情,王老巡抚才从强烈的心理不适中缓过来。

裴元也想起一事,说道,“杭州前卫就不必管了,那家伙现在是我的人,以后说不定还有别的用处。”

王敞便开口应下此事。

等裴千户走了,王敞看着裴元的背影,不由感慨了一句。

“这就是站在裴千户身边,能看到的风景啊。老夫这辈子,算是押对了。”

裴元带着白嫖的快乐,离开济南后,就带着亲兵赶往北京。

这次前往北京,要办的事情还不少。

除了要尽快促成恩科的事情,还要给无助的陆太监撑撑场子。

小太后那里也要努力播种,干儿子送了,亲儿子也不能缺席。

万一朱厚照在自己的帮助下,出现了超乎寻常的进度,说不定那些文臣就要提前按捺不住了。

清江浦用不上的话,宝应湖也不是不能留人。

裴元还得在这之前,赶紧弄出个儿子来预备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只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急,裴元连日奔波也有些吃不消,便带了人慢慢赶路。

出了济南,去齐河,去禹城,又去平原。

路上的时候,遇到驿站,便在驿站住下,若是时间赶得及进城,裴元就干脆入城休息。

等出了德州,陈心坚就让遇到的巡兵捎信。

不多久,忠诚的天津卫指挥使程雷响,就亲自前来护送裴千户进京。

就这样,在朝中气氛越加紧张的情况下,裴千户慢慢悠悠的回到了京城。

等裴元入了城,远远看着的程雷响,才带着几骑策马回返。

众亲卫们一路留心着自己的榜样,等程雷响走了,都艳羡的小声议论起来。

陈心坚上前向裴元询问道,“千户是先去智化寺,还是先回灯市口那边?”

裴元想着,总不好回了家,再跑出来偷腥吧。

便对陈心坚正气凛然道,“咱们为大明做官的,岂能这点觉悟都没有?自然是先公后私。”

陈心坚了然,又询问道,“千户,咱们月余没有回京,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动。好在留了西厂的眼线,要不要先把宋总旗招来,打听下京中动向。”

裴元暗喜,正要应下。

旋即警醒,不能让陈心坚这等奸佞,妄自揣度圣意。

于是便不悦的说道,“陆公公帮了我那么多,现在正是他最无助的时候,我正要带着这一路风尘去见他,也好让他知道我的心意。”

裴元仔细筹算过自己对内廷的一些安排。

他和谷大用现在的关系虽然紧密,但要说到感情,又怎么比得过谷大用从小带大的朱厚照?

大家一起快乐的挖墙脚倒没什么,毕竟大明又挖不塌,但是裴元要是打着主意,给朱厚照硬塞儿子,恐怕谷大用的立场就靠不住了。

甚至可以说,整个正德七虎的人,都可能靠不住。

然而这等大事,必须得有内应才能做成。

裴元的选择并不多,最可能和他铤而走险的,也就只有陆訚了。

陆訚是弘治旧人,早年一直在外地镇守,和皇帝谈不上什么私人感情。

等到朱厚照被干掉的时候,这些失去主人的内宦,会在短时间内成为中立阵营。

陆訚这种对天子感情淡薄的,会在第一时间考虑后续的下家。

那时候只要自己有着周密的计划,再凭借着战绩可验的口碑,很大可能争取到陆訚的倒戈。

陈心坚便道,“不知道陆公公回京后,天子有没有赐下宅邸。若是没有的话,只怕还在宫中。千户还是先回智化寺休息休息,卑职这就让人去打听。”

裴元也不多话,便由着陈心坚安排人去做事。

等到了智化寺,正在里面坐班的澹台芳土连忙匆匆出来迎接。

裴元想起当初第一次去南京的时候,那时候韩千户出去办差,在锦衣卫衙门坐班的也是澹台芳土。

裴元和陈头铁、程雷响,可是好生生的吃了一顿闭门羹。

裴元下意识想要调侃几句,但是想到这老货的暴躁脾气,万一挨了打,就算以后收拾了他,也是颜面扫地。

当即很和气的对他说道,“你是千户所里的老人,好好办差就是,不必这么客气。”

澹台芳土听了心里舒坦,笑呵呵的说道,“若无裴千户的手段,京中尚是一片乱象,咱们千户所还是一个空架子。如今事事都理顺的清楚,我澹台也不过是坐在里面吃闲饭罢了。”

不一会儿,孔续也带人迎了出来。

裴元想起对他的安排,便对孔续道,“你今日可还有别的公务?”

孔续连忙道,“倒是有些许小事,什么时候都能做。千户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裴元点点头,引着众人进了智化寺。

孔续连忙张罗着,让人为裴元打水沐浴,又安排酒宴,接风洗尘。

裴元却道,“不急,等会儿还要去见人,狼狈些也没什么。”

众人都知裴千户骚操作不少,当下无人再劝。

裴元先和澹台芳土寒暄了会儿,问了问千户所的事务。

澹台芳土刚才见裴元特意询问孔续,便知道这两人有话要说,简单的答了两句,就告辞回去坐班。

等澹台芳土一走,孔续脸上的神色郑重起来。

陈心坚挥了挥手,旁边服侍着的亲兵,俱都退下。

裴元便对孔续说道,“我之所以把你要来,就是看中了你和各色人等打交道的本事。让你劳碌案牍,只是看你心性罢了。非是本千户不懂用人。”

孔续认真点头,一点也没伤裴千户的面子。

就听裴千户欣慰的对他说道,“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本千户也算对你有了初步的认识,如今正是该对你大用的时候了。若是做的好了,将来也少不了你封妻荫子的前程。”

孔续听了精神一振。

终于来了吗?

他就知道锦衣卫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把自己弄过来,不是这么简单的。

而且裴千户的承诺,可是有口皆碑的。

孔续连忙表态,“卑职一定尽心,请千户尽管吩咐。”

裴元对孔续的这个态度很是满意,又特意提醒了句,“这件事十分隐秘,需要靠的住的人来做。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若是听了,就由不得你了。”

孔续闻言,横下心来说道,“卑职唯命是从。”

裴元满意的点头,这才认真的说道,“我打算在淮安和扬州设立几个榨油和做酱的作坊,我想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办。”

孔续听完,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设立几个榨油和做酱的作坊?

就这?

这踏马就是所谓的隐秘任务?

就这能封妻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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