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说罢,另外一人接上,季观鹰也从众人口中知道了教祖白骨真人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
回到酆都,一起去缴还了六阳封神幡,宋长老将幡一晃,一头虚幻的蛇头虚影自幡上显现。
“不错。”宋长老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收起六阳封神幡道:“下去吧!趁着还有些时间,好好修整。”
众人躬身应是,退了出去。
冥界攻打阴山在即,虽然没有阴神以上的存在,但面对如海潮一般的阴魂厉鬼,邪灵冥怪,对于玄冥教众人来说,都是一次生死考验。
修炼法力,参悟剑诀,不敢有丝毫懈怠,转眼之间,大半月时间便过去。
“众弟子何在。”随着一声震动整个酆都的大喝,一座白骨长桥自酆都架到了阴山。
“弟子在此。”季观鹰等人一声应和,或驾驭遁光,或御使法宝,或浮身提气,纷纷落在白骨长桥之上。
奈何桥飞遁幽冥,来往虚空,阴山虽大,却好似都在此桥的笼罩之中。
战斗从一开始便陷入最为激烈的境地,相比斩杀阴神之时,还能来往配合,相互换气,这些阴魂厉鬼虽然远远不如阴神强大,但却实在太多,太多,如海潮一般,一波一波涌来。
让众人根本没有丝毫间隙。
剑光纵横来往,除了剑气雷音,季观鹰已然将自身剑术发挥到了极致。
一头头阴魂厉鬼消散,不过小半日,乌光黑煞钩之中的阴冥之气已然充沛到了极致,法力一催,第四道禁制开始生出,剑光威力,猛然提升了三层。
虽然声势不如一众道基浩大,但论起杀伐效率,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越杀越是顺手,红月几次升落,乌光黑煞钩的禁制也不知不觉之间突破了十重,从一阶进阶到了二阶。
法器在成为法宝之前,需要七十二道禁制圆满,禁制越到后面越是难以祭炼,而每祭炼一道禁制,法器的威力都会有明显的提升。
而其中又以每次九为数时,提升最大,故而渐渐的,法器便被分为了九阶,每九重禁制为一阶。
剑光猛然暴涨,乌光越发暗沉,赤金毫光却越发耀眼。
其实犁鼻狱剑经与赤霄法力,并不相合,一个乃是以奇诡为长,一个则是以坚韧浑厚为要。
若是换了他人,以赤霄法力催动犁鼻狱剑经,不相互扯后腿便已然算好。
只是季观鹰对于剑术的领悟,实在高的有些不像话,每一次出剑,都好似能有所领悟,剑术也是一日一变。
即便不用剑气雷音这等绝世剑术,只凭着剑光变化,在他人,乃至在宋长老眼中,都已然是高明至极的剑术了。
又杀了几十头阴魂厉鬼,季观鹰明显感觉到想要再祭炼一重禁制的难度,已然是前一重的十倍以上了。
心中念头一动,将所有阴冥之气尽数送入白骨舍利之中。
这点阴冥之气,于白骨舍利来说,一样也是杯水车薪。
不过就季观鹰自己来说,白骨舍利迟早也是要祭炼起来的,如今既然两者祭炼难度相差不大,还不如先将白骨舍利祭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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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白骨舍利有了一定的火候,可以修炼玄冥真气之后,再以玄冥真气来催动犁鼻狱剑经,反而要比将黑煞钩多祭炼几重禁制,要厉害的多。
况且没有合用的地煞,在冥界之中,他的赤霄法力已然难以进步,在冥界待的剩余时间还长,提早些准备,总是没错的。
“师兄小心。”季观鹰法力虽然最弱,但剑术高明,剑光灵动,斩杀阴魂往往都是一剑毙命,消耗的法力反而不算多。
这让他有了更多心思,关注其他,剑光来往之间,已然援手了好几个不认识的师兄。
“多谢师弟。”
虽然没有季观鹰援手,亦不会出什么大危险,但这个情总是要承的。
此次攻打阴山的冥怪极为狡猾,并不似上次的飞天夜叉一般,仗着天生神通厉害,自己冲锋在前。
此次攻打阴山的冥怪首领,乃是一头怪鸟,独脚双头,叫声如婴儿啼哭,其远远的躲在阴山以南,指挥这些无甚智慧的阴魂厉鬼消耗众人法力。
看似比上次安稳些,可恰恰便是这等冥怪最为难缠,也是最为危险。
厮杀还在持续,且短时间内,难以结束,宋长老法力虽高,但大半心神都在御使奈何桥上,随着时间推移,众人法力消耗严重,精神消耗更甚,破绽也就渐渐多了起来。
先是一个上次还是先天境界,如今在阴山凝煞了的师兄,被一头邪灵冲击,而后被拖下奈何桥,众人虽然相救,但奈何这位师兄,已然被阴魂厉鬼团团包围,难以脱身。
而到了此时,便是季观鹰也难以抽出手来,只能看着这位师兄,被无数阴魂厉鬼,撕扯成了碎片。
其实莫说是他,便是宋长老,亦是无法,倒不是不能救,而是一救,定然影响御使奈何桥,若是被这些阴魂厉鬼给冲破阴山,毁了酆都,那才是真正的大祸。
到了此等境地,除了比坚韧,比耐心,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杀了不知道多少阴魂厉鬼,也不知道杀了多久,白骨舍利都突破了七重禁制,整个人,都好似麻木了一般,只知道‘出剑’‘杀’。
终于,如海潮一般的阴魂厉鬼渐渐稀疏起来,而一直没有等到破绽的那头双头怪鸟,也根本没有踏足阴山的意思,随着一声如婴儿哭泣一般的鸟鸣之后,双翅一展,飞入了冥界迷雾之中。
而剩下的阴魂厉鬼,也开始退出阴山。
虽然已经极为疲惫,但却没有人敢放松,直至所有阴魂厉鬼尽数消失,白骨长桥离开阴山之时,众人这才瘫软在地。
“死了七位师兄。”季观鹰扫了一眼,长叹了一声,其中一位便是和他们一起斩杀阴神,虽然被他所救,却受了重伤的师兄。
徐篁点了点头,只是道了声“好生调息。”
说罢!便自顾盘膝运气。
经历此次之后,季观鹰才算真正明白,镇守阴山的危险。
伤亡才是常态,如徐篁这些修为高,时间长的,已然对此习以为常了。
便如当初他自身被拖下桥去,亦无惊慌,恐怕也非只经历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