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这是六位青年男女,皆气息强悍,眼中精光电射,显然都是肉身秘境中的佼佼者。
他们穿着同样制式的蓝色法衣,胸口都刺绣着一只活灵活现的玄龟。
“万归仙岛的弟子?”
仙鹤通过六人身上的标记,认出了他们的来历,乃仙道十门之一。
它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昂首挺胸,扯着嗓门叫道:“呔,我家主人乃太一门真传弟子,正在洞中修炼,你们若惊扰到他,小心他老人家动怒,斩了你们,并上你们师门问罪!”
“什么?”
“太一门的真传弟子!”
几位青年男女面色一变,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畏惧。
他们本在附近搜寻白海禅的踪迹,却感应到此地有股强大气息一闪而逝,以为有某种宝物出世,才匆匆赶来查探。
可是现在,面前这头仙鹤说洞内有太一门之人,顿时让他们心生退意。
即使是太一门的外门弟子他们都招惹不起,何况是真传弟子?
当下,众人就要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再好的宝物也不敢要了。
“慢着!”
这时,六人中一位脖颈修长雪白,犹如一只昂着头颅的白天鹅般的女子一摆手,阻止了即将离开的另外五人。
“白师姐,你?”
五人脚步一顿,疑惑望着此女。
“你们看着便是。”
白师姐对五人淡淡一笑,转首看向仙鹤,脸色骤冷:“你家主人既是太一门真传弟子,为何还会带上你这头坐骑出行,他自己不会飞吗?”
对啊。
听到这话,五人都露出狐疑之色。
仙鹤则被问得一愣。
它原本以为只要报出太一门的名号,再往大了扯,就能把这几人吓得屁滚尿流,再也不敢打搅陈正修炼。
没想到这群人中居然还有个硬茬,听出了自己话语中的虚实。
见仙鹤被自己问住了,白师姐下巴一扬,神色得意道:“你分明是哪个山野散修的妖宠,冒充太一门名头欺骗我等,好让那野修独霸洞内宝物。”
“定是如此。”
“我们差点就被这头妖鹤骗了!”
五人彻底恍然,脸上皆浮现出羞恼之色,看向仙鹤的眼神变得不善。
若非白师姐机智,他们差点就让一头仙鹤给唬住了。
这头低贱的仙鹤,竟敢欺骗堂堂万归仙岛的弟子。
简直是岂有此理!
“哼,你这头贱畜狗胆包天,还不给我跪下认罪,再让你主人滚出来上交宝物!”
其中一位青年男子脸上尽是厉色,猛的抽出腰间法剑,朝着仙鹤双腿斩去,欲将之斩断,硬生生跪下去。
“你们是在找死!”
仙鹤气得哇哇大叫,扑腾着翅膀,要朝陈正所在的洞口狂冲。
它只相当于肉身八重武者,哪里能扛得住青年的法器攻伐。
只能去洞内找陈正救命了。
不过就在此时,仙鹤忽觉一道气流从身后涌来,擦着它耳畔掠过。
噗嗤!
一道利器入肉的声音响起。
手持法剑的青年眉心多了一个血洞,鲜血从中喷涌而出,直挺挺栽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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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逃……”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几位青年男女一愣,齐刷刷望向洞口。
随即面色大变,惊得魂不附体。
再然后,众人转身就逃。
击中青年眉心的那道气流,赫然就是从洞内射出的。
那似乎是法力?
里面真的有神通修士!
他们竟然得罪了一位修士?
“太一门的前辈,妾身是万归仙岛内门弟子,我派真传弟子海山师兄就在附近,你不能杀我……”
白师姐反应最快,逃得也比其他人更快,一边捏碎怀中的传讯玉符将太一门真传弟子要杀自己的事情传讯给自家师兄,一边尖叫求饶。
她脸上再也没有刚才的盛气凌人,只有无尽恐惧。
心中更是悔恨到了极点。
自己刚才为何要自作聪明,揭穿仙鹤的谎言?
结果从洞中引出了一尊杀神。
唰唰唰!
洞口又有一道道气流激射而出,破空来袭,瞬间追上亡命奔逃的几人,射穿了他们的后脑勺。
尤其是那白师姐,她修长雪白的脖颈被气流一斩而过,使她的脑袋高高飞起,下半身却还在奔跑。
“一群穷鬼,连件灵器都没有。”
临死前,她听到了一道轻蔑的男子声音,半空中的脑袋勉强转动眼珠,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位高大青年穿着八卦紫金道袍,站立在洞口弹着手指,似乎击杀她的气流便是青年弹指所为。
青年自然是陈正。
“恭喜陈哥踏入神通秘境,成为我们羽化门真传弟子,将来脚踢万罗,拳打华天都,掌教大位非陈哥莫属。”
仙鹤屁颠颠跑到陈正跟前,鹤眼中尽是谄媚。
“就知道嘴贫。”
陈正摇头失笑。
他也不跟仙鹤解释自己还未晋升到神通秘境,一步跨到鹤背上,随口吩咐道:“走,回之前杀太一门弟子那里逛一逛,弄几件灵器,然后回门派。”
“遵令,我的主人。”
仙鹤一拍翅膀,腾空而起,朝着陈正先前杀马脸男子的那个方向飞去。
一人一鹤刚离开不到一刻钟,就有一道海蓝色长虹从极远处闪烁而来,划破黑暗,落在了洞口。
蓝光中显露出一尊身如标枪,不怒自威的男子身影。
男子也和白师姐他们一般,穿着一套蓝衣,胸口绣着一只玄龟,修为却天差地别,乃是一位神通修士。
男子眼神一扫,望着倒在地上的六具尸体,咬牙切齿道:“太一门,我和你们势不两立!”
另一边。
陈正骑着仙鹤已经来到了两百多里开外,距离前番斩杀夜叉大军和马脸男子的地点已然不远。
而一来到此地,远远就看到四道身影,皆身穿八卦紫金道袍,气势凌人,显然都是太一门弟子。
四人脚踏飞剑,悬浮在这片区域上空,凌厉眼神一寸寸扫向地面,看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陈正的到来,把他们惊动了。
“你……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为何穿着我太一门的衣服?”
其中一人望了过来,盯着陈正来回打量,眉头越皱越深,却始终想不出对方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