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营现在是关键的第三方力量,他们倒向谁,就决定了另一方的死局!
赵净双眼微眯,直接来到把总跟前,举着郑其心的手令,低声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立即派人去通知郑提督!”
这把总一怔,旋即连连点头,道:“是是。”
管他们双方是怎么回事,报告给提督总是没错的。
不等他反应,赵净又凑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把总不知道赵净什么意思,还是应着,拉过一个人,将赵净的话重复给他。
那士卒刚要走,赵净道:“骑我的马去,一定要快!”
那士卒看向把总。
把总犹豫了下,还是点头。
他并没有掺和,这是汇报。
那士卒跑向赵净栓好的马,疾驰向城内。
不远处的瞿式耜将一切尽收眼底,尤其是几个壮汉向他逼来,他死死抱着盒子,怒声道:“赵净,不要发疯了!与内侍交通,不至于死罪,但你袭官,谁都救不了你!”
赵净根本不信瞿式耜的话,这个盒子,他今天一定要拿到手!
嘭
一个壮汉突然一拳打在瞿式耜面门上。
瞿式耜猝不及防,闷哼一声,身形后倒,却依旧紧抱盒子不放。
大汉们不客气,三拳两脚,就打的瞿式耜松开了手。
王在晋在一旁看的怒火冲头又心惊胆战,怒喝道:“赵实,赵净,你们父子真的要谋反吗?诛九族,你们就不怕吗!?”
赵净懒得理会,只是盯着那个盒子。
一个大汉拿着盒子,快步来到赵实身前。
赵实急忙打开,仔细翻看,确认无误后,心里松了一口大气,这才与赵净道:“后续想好了吗?”
赵净点头,道:“想好了,这个盒子怎么办?”
赵实转身向河边走去,同时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盒子里的文书、地契、书信全数点燃,直到烧成灰烬,这才顺手扔进河里。
见老爹早就想好了,赵净紧绷的太阳穴也慢慢松缓,眼神闪动的看向瞿式耜、王在晋。
接下来还有一场大戏,才是最关键的!
壮汉们将盒子抢回来,没有继续出手,回到赵实,赵净父子背后。
瞿式耜鼻青脸肿的站在王在晋身旁,阴沉着脸,双眼怨恨阴毒的看着赵家父子,道:“你以为,烧掉就没事了?你当着兵部尚书的面袭击兵部官兵,殴打朝廷命官,我一样有办法治你死罪!”
赵净望了眼城门方向,暗自道:快点快点,再不来我就真没办法解释了。
沉着一口气,赵净神色不动,道:“什么袭击兵部官兵?什么殴打朝廷命官?谁人看见了?你们自说自话,大不了就是到御前争论一番罢了。”
王在晋同样满脸怒容,道:“你以为,到了现在,狡辩还有用?这么多人证,你还能抵赖得掉?”
赵净道:“除了你们,还有什么人证?到了御前,我完全可以说是你们因为我举告了你们贪赃枉法,你们在打击报复,要灭我们父子的口。”
瞿式耜气笑了,大骂道:“这么多人,你眼瞎了吗?”
他感觉着脸上的越来越疼,真的是非常非常愤怒,被当众殴打,狼狈不堪,官体全失,这么多年来,他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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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看向巡捕营的士卒后,只见这些人要么低头,要么转头,根本不搭理他。
这种捅破天的事,巡捕营的士卒哪敢掺和,恨不得原地消失。
瞿式耜见状,不由得怒气上涌,仿佛要炸开胸口,脸角一抽,禁不住的哎呦一声。
脸上更疼了。
王在晋很想将赵实,赵净父子现在缉拿,押到宫里,交给崇祯治罪,但他来的匆忙,带的人少,又没料到巡捕营居然不听招呼,目光恼恨,一时又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城门口那些混账,就没有听到动静吗!?’
王在晋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不断的在想办法。
他是不可能就此罢休,放赵氏父子离开的。
另一边的赵氏父子同样没有打算离开,不远不近的与王在晋,瞿式耜对峙。
赵实看到一个刑部衙役已经快进城门了,与赵净道:“郑其心会来吗?”
赵净低声道:“我昨夜与他谈了几个时辰,都谈好了。现在他要是不来,大殿上他也说不清楚。”
赵实轻轻点头。
关于高宇顺的一切证据都被烧了,心里松了一大截。
“待会儿上殿怎么说?”赵实又道。
赵净晃了晃脖子,冷声道:“我来说,这一次,我一定要解决这个瞿式耜!”
赵实眉头微动,道:“不要急,不能冒险,钱谦益还在背后,而且,钱谦益与韩阁老的关系,我觉得不一般。”
赵净双眼半眯,注视着着不远处的瞿式耜,王在晋,嘴上道:“不管一般二般,很快就会让他们知道,我赵净不是这么好欺负!”
赵实见对面的瞿式耜,王在晋也在窃窃私语,道:“我感觉你最近有些急躁了。”
赵净没有说话,因为城门口的守城士兵,已经小跑着赶来了。
赵实也看到了,脸色紧绷,不由得眼帘低垂,警惕万分。
“怎么办?”赵实问道。
王在晋,瞿式耜的人先到了。
赵净神情凝重,心神前所未有的绷紧,道:“拖延时间。”
“给本官拿下他们!”
相比较赵实,赵净父子的惊慌,王在晋兴奋不已,直接大声道。
兵部现在几乎是大明朝最高的兵权机构,既统兵也调兵,五军都护府早已名存实亡。
王在晋这个兵部尚书一声令下,守城门的士兵二话不说,直奔赵实,赵净父子。
赵净屏住呼吸,头上青筋暴跳,落在了王在晋、瞿式稆的手里,剧本将任由他们写!
“郑其心,你给老子快一点!”赵净咬牙低吼。
旋即,他望向王在晋,大声道:“王在晋,你死期将至,还不自省吗?”
王在晋,瞿式耜根本不理会,就想尽快拿下赵实、赵净父子,免得夜长梦多。
“胆敢抗命,就地正法!”瞿式耜怒声喊道。
守城门的士兵不同于巡捕营,十分听话,手持长枪,将赵实、赵净等人给围了起来。
赵净双眼怒睁,咬着牙,心里急速转念,想要拖延时间。
“谁人闹事?”
就在这时,城门口一队骑兵飞奔而来,领头的人厉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