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二月二呀,皇上在金水河畔主持农垦大典,三姐姐你不知道?”
再怎么痴迷武学,此等国家大事,总不会不知道吧?
二月二?
今天竟然二月二了!
少女抬手给了自己一记,怎么把这等大事给忘了。
今个陆英会去将军府,现在怎么办?
叫车夫调转马头回府?
理由呢?
算了吧,该相遇的总会相遇,晋沛时不就是如此。
少女这样安慰自己。
不这样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真叫马车掉头吧!
马车来到半里坡,先入眼的是一片葱葱郁郁的竹林。
青云书社就掩映在这一片翠绿之中。
不管是满腹经纶的才子,还是博览群书的大家闺秀,都爱结个书社,找个地方借了作诗的名头,在一起聊聊天喝喝茶,顺便写写诗。
然而此书社却非彼书社。
青云书社,其实是一个卖书的地方。
从孤本珍藏典范,到烂大街的话本子应有尽有。
按理说,开在城外山坡上书社应该门口罗雀才是。
可偏偏青云书社生意好到爆。
因为这里的书不单单是用来卖的,还可以借阅。
竹林中散落着随处可见的石桌、石墩、竹椅,供人休憩看书。
并且免费供应茶水。
两个铜板借本书,一壶清茶石桌石椅竹林微风,可以惬意的看上半晌。
就问你来不来?
并且那些个孤本珍藏买不起,书社可以借给你抄。
当然必须买店里的笔墨在书社里抄,不可以带走,今天抄不完,明天可以接着抄。
这一点最受那些贫困学子的喜爱,费上一点点笔墨钱,可以得到一本绝世孤本。
久而久之还催生了,青云书社独特的生意经。
有些兜里有两个钱,不愿意自己花功夫抄书,又买不起珍本的学子,花钱雇那些贫寒学子帮忙抄之。
再时不时的搞个诗会拉拉人气。
蛮清欢真想敲开店主的脑壳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子,才能想出如此绝妙的生意经。
马车在竹林停下,姐妹三人下了车才发现,竹林边已经停满了各式豪华马车。
走进竹林,竹影婆娑清风徐来,凤尾似的竹叶沙沙轻响,若有似无的古琴声,加之清晨山间的薄雾,似梦似幻,让人恍惚觉得进入了仙境。
只是仙界也有恶人。
这不才没走出去多远,又遇上了沈雅珊、李婉素。
李婉素瞧见姐妹三人头上的步摇,双眼几乎要喷火。
大清早的就进宫告状,本指望着德妃娘娘能够给她出口恶气。
没想到恶气没出成,反倒连累德妃娘娘倒贴三付珍贵的步摇。
这步摇她觊觎很久了,为了这步摇常常在姑母跟前小意奉承。
姑母再宠她都没有吐口说给她一副,没想到蛮清欢这个贱人,进宫一趟就把三付全都给搂走了。
金灿灿华光夺目的三付步摇,就像是三个大巴掌,啪啪的打在李婉素的脸上。
蛮清欢给了蛮清惠一记赞赏的眼神。
这付步摇她是不想带的,拖拖挂挂的垂在脑壳上,走路都嫌麻烦。
可这小妮子道,蛮清悦也带了,姐妹三人一起出门,必须保持步调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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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这是冬后的第一次诗会,盛况空前,李婉素肯定会来凑热闹,带上它们气死她。
有大粗腿可抱,小妮子的气焰见长。
不得不说后一句直接打动了蛮清欢。
萧晟只要不在眼前晃荡,她可以无视,甚至沈雅珊只要不来招惹她,也不会主动攻击。
只有这个李婉素,不管前世今生,都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的无视。
哪怕这些事今生还没有发生,自己也不可能让它再次发生。
只要能够气到李婉素,哪怕再无聊,她也愿意去做,并且甘之如饴。
李婉素脸色不善,沈雅珊心中暗爽。
不过这废柴那天在街上,狠狠的损了晟哥哥,弄的晟哥哥心情不爽,自己同他讲话都心不在焉。
沈雅珊心下不爽,再瞧蛮清欢,眉如远黛肤若凝脂,张扬的绯色衣裙,配上同样张扬的步摇。
长长的流苏,柔和了原本带着几分刚毅飒爽的脸庞。
英气中多了几分,女子特有的柔媚。
沈雅珊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平素简简单,不怎么打扮的一个人,盛装起来竟是如此的,光彩夺目吸人眼球。
哪怕是身为女子的她,也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这个狐媚子!
肯定是晓得晟哥哥会来,特意打扮成这妖精样,来勾引她的晟哥哥的。
欲拒还迎,她最晓的这些个狐媚子的手段了。
心下越发不爽,不由得牙尖嘴利说话刻薄。
嗯,就算蛮清欢穿着破破烂烂,对着她,沈雅珊会说话还是会尖酸刻薄。
谁让这个废柴,觊觎她的晟哥哥来着。
“哟,这不是蛮三吗?怎么镇国将军府的饭菜不合口味,跑这混吃来了?”
蛮清欢本意无视她,偏偏张牙舞爪的跳出来。
少女波光涟滟的眼眸一翻,“关你屁事。”
就是这么嚣张,你咬我?
沈雅珊自视清高,自是不会说出此等低俗的语言,想怼回去,又没法张口说出了那两个字眼。
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蛮清惠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
细碎的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撒在奢华的步摇上,泛起点点粉色的金光。
这美丽的华光刺的李婉素双目巨痛,恼羞成怒。
“放肆!”
抬手一巴掌就甩了过来。
蛮清惠吓的就要往蛮清欢身后躲。
蛮清欢一把扣住李婉素的手腕,“你敢!”
李婉素恼羞成怒,“我为什么不敢?”
少女挑了挑嘴角,温柔又招摇的扶了扶头上的步摇。
“敢打德妃娘娘的赏赐,就是对娘娘不敬!”
一朵梨花在少女唇角绽放,“李婉素你要不要试试?我敢保证,只要你敢,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对德妃娘娘不敬这事儿。”
李婉素怒目圆睁,握紧的拳头青筋毕露。
“你敢威胁我?”
“对!”
少女眉眼弯弯如花般绽放,明媚又阳光,却让李婉素感到了森森寒意。
“我就是威胁你了,怎么样?你敢打吗?”
对她就是威胁了,赤果果的威胁,问题是你李婉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