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师兄的父亲真是大隐隐于市啊。”阿巴斯忍不住感叹道。
毕竟,有谁能想到,楚子航厉害也就罢了,他的父亲竟然比他这个A+级还要厉害,竟然是S级。虽然这个S级不太可能是先天依靠血统评得的S级,但是想必在成为S级之前,也至少是A级乃至A+级,并且功勋卓著。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让所有人都有些不安。根据芬格尔传来的消息,滨海市的天气极有可能受到元素乱流的影响,也就是说一位龙王随时有可能出现并攻击他们。
楚子航和李清洲同时提到过,奥丁每次出现都伴随着暴雨,今晚无论如何都不是个出门的黄道吉日,但是鬼知道天气什么时候才能放晴,也许不打败奥丁,雨会一直下下去!
此时,阿巴斯和诺诺两人偷偷地溜进了寰亚集团的厂房,也就是楚子航父亲的那个地下秘密基地。当年楚子航在带走父亲为数不多的东西之后,把剩下不方便带走的留在了原地,有的时候会偷偷一个人过来,对着父亲的那张巨大的地图观望。
他不太敢将东西带走,那些唱片和雪茄什么的都是分批次拿走的,地图太大不方便取下来,上面记录的东西过于惊心动魄,就算取下来也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因此只能牢记在脑海里。
他还提到了一个非常沉重的箱子,可能装有卡塞尔学院的配发的武器,本来也想拿出来的,但是在上大学之后回家的时间太少,所以也就留在了原地。
可人脑就是那种很容易消磁的硬盘,不论多么聪明,记性多么好,也会把某些重要的东西忘记。
根据楚子航的说法,父亲在那里留了不少武器,而且还有大量和奥丁相关的线索,说是希望诺诺亲眼看一看那张地图,看看能不能依靠有限的信息拼凑出阴谋的完整形态。
于是诺诺按照楚子航的提议,趁着半夜偷偷摸摸地溜出去,踩着满地的泥泞,积水几乎到了小腿肚,走进了寰亚集团的小楼。
这是一栋灰白色的三层小楼,每扇门上都贴着法院的封条,看起来有些时日了,如果陈墨瞳没有记错的话,他们是2005年3月宣告破产的,现在一楼还有一间贴着歪歪斜斜的“寰亚集团破产清算小组办公室”,后面是大片的车间,锈迹斑斑的铁门敞开,可见里面成排的机床,沉重的雨点打在铁皮屋顶上噼啪作响。
这地方说是厂区,其实和荒地差不多。这里位于市区边缘,市政府把它规划为高精尖重工业区,但开发得不好,如今入驻的企业基本都停运了,连野猫都不来这边晃悠。
其中寰亚集团原本是这些企业的领头羊,拉风的时候老板开着一辆九百万的迈巴赫招摇过市,结果没几年就倒闭了,老板卷款外逃,至今没有抓到。所以破产清算小组仍然驻扎在这里,但工作根本进行不下去。
“所以,这就是一起商业诈骗。”他们走过长长的、空荡荡的走廊的时候,阿巴斯说。
阿巴斯之前认真了解过这家所谓“寰亚集团”的情况,发现他们纯纯就是骗子,十年前以建设工厂发展尖端工业为名,套取了不少政府补贴和银行贷款,说是要建设亚洲第一特种金属基地,可是真正建起来的时候,施工质量不合格、就连机床都是买得二手货以次充好,甚至没开工几天就坏了,盈利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样的企业不在少数,经济一发展起来,总有想要滥竽充数的。”诺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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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斯有些无奈地承认:“好吧,说实话,我觉得我开始逐渐变得疑神疑鬼,甚至一度开始怀疑这家寰亚集团和奥丁会不会有关系了。”
“毕竟,出了路明绯和楚天骄这样的事故之后,老板一点回应都没有,那可是九百万的迈巴赫和两条人命,他要么赔偿要么索赔才是合理的。而且几乎就在相同的时间,这家集团的资金链开始出问题,老板开始偷偷将大笔资产卷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哪怕诺玛都查不出端倪...”
“你想多了,这只是普通的经济犯罪而已,全球每天都在发生。”诺诺摇摇头。
毕竟陈墨瞳是陈家的大小姐,而陈家的产业遍布全球,她的见识也广,而阿卜杜拉·阿巴斯则是从一个中东小镇走出来的穷孩子。
他们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溜进了破旧的厂房,因为这里根本没人,就连保安也懒得请。
根据楚子航的描述,他的父亲为了省钱住在临时仓库的地下室。这栋楼多少有点违章,地下室有三层,可是第三层却无法通过任何正常手段到达,只有从他父亲床底下的暗门,顺着一根钢管滑下去。
他们打开那个满是灰尘的房间后,阿巴斯下意识捂住了鼻子,做好里面可能恶臭逼人,满是老鼠和霉菌的准备。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里灰尘虽然有点多,但很干燥,没有霉菌,也没有发酵的垃圾,因此没什么异味。
“这地方看上去挺普通的。”看着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桌椅柜子和床,阿巴斯如此评价。
这里当然普通,因为真正的秘密基地藏在床底下,上面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楚子航早就和他们说过了。
陈墨瞳注意到,地上有一些陈旧的脚印,她顺着脚印好奇地跟着走了几步,眼神短暂迷离涣散,然后很快就恢复过来,转头对阿巴斯说,“男性,身高180cm,对这个地方很熟悉,毫无疑问是楚子航本人,看来他不止一次重新来过这里,大概是怀念自己的父亲。”
阿巴斯点点头,他很熟悉诺诺的“侧写”能力,见怪不怪。
两个年轻人合力移开楚天骄的床垫,露出下面的暗门,门锁已经被破坏,可以直接打开。
“陈,你下去吧,我在上面看守,不会有人打扰你。”阿巴斯说。按照战术,此时应该一个人守门望风,两个人背靠背地进去,但是很显然他们只有两个人。根据楚子航的说法,下面没有什么危险,可以直接下去,但上面看门的那个人则是必不可少的。
“好的,我会把楚子航说的那个地图取回来,也许我们能从中分析出一些东西。”诺诺如此说,“说实话,我不太懂这家伙,什么都记在脑子里可不是个好主意,你看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还得是我来!”
她说着,揭开了床底下的暗门,两个人看着黑黝黝的洞口,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老娘下去了,你在外面守好,说什么也不要让人进来...如果有人误入,那就用我们学校的针剂消除记忆。”说着,诺诺在黑暗中抓住了楚子航所说的那根钢管,两腿夹住,像猿猴一样灵活地下滑,消失在如血盆大口一样的黑色暗门中。
阿巴斯看着女孩下去,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涌现一种诡异的不安来,好像真的有什么狰狞的怪物,要一口吞掉那个女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