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罗,我觉得他应该死了吧?”
蕾克抽出匕首,又换了个地方刺进主教的身体,一抹鲜血滋出来,但被蕾克的斗篷阻挡,滴落在地。
主教的身体,现在连抽搐也停止了,一动不动。
“谁知道啊,毕竟是主教,万一有复活术啥的呢?”
魄罗说着,还是松开了嘴。
咬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时间,主教的血十几分钟前就已经不怎么流了,魄罗现在甚至感到有些口干。
主教的血流出的不少,事实上,任何一个人脖颈部的动脉破损,也会因为血压而将全身的血喷出来。
所以,魄罗并非是想喝血。
只是以防血液太多,将房间内涂染太多就不太好处理了。
“复活术?那是什么?外婆都没和我讲过。”
蕾克一边用床单擦着手中的银色匕首,一边有些好奇地问,“死人也能复活吗?”
“我又不是巫师,我怎么知道。”
魄罗将还在身上挂着的修女服脱掉。
当然,这并非是他不喜欢穿衣服,而是这种童话权能,并非真正变成人,所以在伪装的时候,魄罗会感到很难受。
“魄罗,你变成女孩子还挺可爱的,话说,你穿上我的斗篷,是不是就能变成我的样子了。”
那个支配了整个小镇,整整数年时间的主教死了,蕾克的神情变得轻松了一些。
而且这第一次杀人的一人一狼,却全然没有感到什么心理压力。
“是啊,我觉得也可以。”
魄罗又凑近蕾克,仔细端详着她兜帽下的精致面孔,“我要是像童话里那样,伪装成你的样子上街勾引别人——
我绝对能天天吃到饱!”
“喂,我不许你用我的样子干坏事!”
蕾克听了,挥了挥拳头,“魄罗,你果然还是头大坏狼,刚喝了点血,就想起这样可怕的事情了!”
“我现在是狼欸,想这样的事才合理吧?”
魄罗一边将主教的尸体平放在地。
一边上下其手,一边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倒是你,明明长得这么可爱,下起刀来却意外地不留活路啊!你前天才刚说自己是乖孩子的!”
说着,魄罗用爪子翻过主教的身体,露出他背后蜂窝似的伤口。
魄罗造成的伤口,只有主教被咬掉一半的咽喉。
主教背上的血洞,则大多都是蕾克用银色匕首刺出的贯穿伤。
“我在森林里的时候,杀鸡都要很多刀的,万一他很厉害呢?”
蕾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过你这斗篷是真超模,抗性到底叠了多少啊?还能隐形,倒是省了不少事。”
魄罗说着,开始将主教尸体上剩余的衣物脱下来。
至于那件主教的金白二色长袍,主教自己脱下来了,倒也免于了沾上鲜血。
“看看这‘主教大人’,衣服看着鲜亮,实则一点用都没有!”
“他这衣服要是有用,那他就不会脱下来了,肯定像我一样天天穿着!”
蕾克将带血的地毯卷起来,和溅上血迹的床单堆在一起,同时有些骄傲地说着。
“说不定他想洗澡,才不穿的。”魄罗随意地说着。
“喂,我也是会洗澡的!”
“啊?我以为你的斗篷自带清洁,就不需要洗澡了。”
魄罗愣了一下,急忙解释道,“呃,我的意思是,要我有这样的斗篷我就不洗了。”
“魄罗,你好脏!”
“喂,可这几天真正没洗澡的是你啊!”
“那我今晚就洗给你看!”
“啊?可以吗?”魄罗眼睛一亮。
“当然不可以啊!你这色狼!”
杀过人的都知道,杀人容易藏尸难,就这现场处理,也不是什么简单之事。
但好在,主教的房间一般情况下也没人进来。
主教以往处理尸体或者痕迹一类的事情,都会通过魔法控制别人去做,而事后也没人可以记得发生过什么。
而现在,魄罗和蕾克只要注意防腐,把主教的尸体,还有染血的物品,丢在房间里倒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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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重要的,则是不能让其他人发现主教已经死了。
怎么做到这一点呢?
这就比较简单了。
魄罗将主教的衣服,套在身上,对于狼来说,肥大的衣袍还是有些别扭。
至于外貌,死去主教的尸体就在眼前,那么对其相貌的记忆,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魄罗的身形开始扭曲,变成人形,撑起那件主教长袍。
不到半分钟,“主教大人”就又站在了房间中。
“嘿嘿,可爱的小羊羔,洗礼要开始了,害不害怕啊?”
魄罗看着蕾克,做出一个猥琐的神情,就连声音都与先前的主教本人一模一样。
“魄罗,好恶心啊。”
蕾克撇了撇嘴,“别吓我,再这样我就动刀了啊?”
“切,这么没情趣啊。”
魄罗遗憾地耸了耸肩,然后环顾房间,将目光放在靠里侧的一排书架上。
“那个修女的笔记里是怎么说的来着?主教的房间里有密室?”
“嗯,里面记录密室应该就在书架后面。”
蕾克回忆了一下说道。
两人走到书架前,开始翻着上面的藏书。
并未花费多长时间,就找到了隐藏在一本书后面的机关,但……那是一个铜制的钥匙孔。
“我们好像还需要隐藏道具……”
魄罗挠了挠头,接着道,“笔记里没写这一点啊?不应该是这个‘主教大人’自己打开吗?”
说着,他又将目光看向蕾克:
“不过也是啊,如果是你的话,我也等不及……”
“魄罗,你是不是话有些多了啊?”
蕾克脸色一黑,“你肯定是猜到钥匙在哪儿了吧?”
“别急,那主教人都死了,钥匙肯定在身边啊。”
魄罗打量了一下主教的尸体,最终将目光,放在那本从不离手的教典上。
打开教典,魄罗随便翻了几页,就从夹层中抽出了一把铜钥匙,插进锁孔,拧动,书架移开,便露出了一间石质的密室。
和修女笔记中写的一样。
不知名的刑具、仪器、材料,以及……种类繁多的药剂。
……
另一边,森林中央。
原本平整的草地,被杂乱地翻起,无数的根系、草木碎屑、被烧焦的枝叶残渣,散落一地。
足以看出,这几日战斗的惨烈。
“哈——疼痛,死亡,就是这种感受……这才是我该拥有的!我感受到了,过去的我,在逐渐归来!”
猎巫者整个人都鲜血淋漓,一瘸一拐在地面上走着,上下没有任何一点完好的皮肤。
他的猎枪已经碎成了几节,被随意地扔在地上。
一同消失的,还有他的一整只右胳膊,以及半条左腿。
他仅剩的一条胳膊,正捂在自己的腹部。
“死亡,没有带走我,我是猎人,森林——永远不能带走我的性命!”
他张狂地笑着,但巨大的伤势,让他的声音显得模糊不清。
一瘸一拐,走到前方,一座焦黑的参天巨树面前。
在巨树的树干上,可以隐约看出一个苍老的面孔。
“森林女巫,这一次,你,和你的森林——输了!”
猎巫者说着,单手抽出有些卷刃的猎刀。
但就在他的手从腹部的离开的时候,一捧鲜血,从腹部喷射。
“真狼狈啊,肠子又要出来了。”
猎巫者脸上,却仅仅皱了皱眉,没有管自己腹部漏出的脏器,而是用猎刀,刺入那颗树焦黑的树干。
切开,从中抓出一颗闪着青绿色光芒的晶核。
“这次的战利品,倒也不错。”
猎巫者身体慢慢瘫倒,将晶核放在身旁,慢慢将自己的脏器塞回身体,看了看四周地面的焦痕。
“再待几日,至少,先把肚子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