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
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也有差不多一岁半了。
跟膝盖差不多高。
赵昕抱了对方一下,对方还一副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而且眼睛看着他,对着他瞪得老大。
像是家里进了贼似的表情。
还懂得扭过头去,看向他母亲,一副你快救救我的样子。
赵昕看着也是觉得好笑,然后道:“说起来……都还没有取名字。不过取名字是个技术活,等我想好了再说。”
接下来……
赵昕怕是得连夜翻字典了。
虽说宋朝肯定没有《新华字典》,可也有其他的类似字典的工具书。
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四儿子,还有最小的女儿。
赵昕都一一抱了抱。
不过也就稀罕一会会。
毕竟她们哪有她们母亲好稀罕。
当天夜里,吃过了晚膳,赵昕便又跟陈圆圆好好地运动了一番。
直到双方都精疲力尽,这才罢休。
……
翌日。
虽说才刚刚回来。
但是这进宫的正事,还是要办的。
首先当然是给种谔、嵬名山等人请功。
该赏赐的赏赐,该提拔的提拔。
张亢,也可以官复原职。
甚至还要再往上提拔一下。
议事堂。
即便是很不愿意承认的富弼,此时此刻,也必须得承认,赵昕做成了大宋自立国后,这么多年以来,从来都没有完成过的事。
这件事就是开疆拓土。
而且赵昕仅仅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欧阳修再次看到赵昕,也是非常地激动,那眼珠子,都仿佛能放出光来,“恭喜豫王殿下!”
赵昕也是道:“恭喜我什么?”
欧阳修自然是道:“自然是殿下打了胜仗啊!”
赵昕却是叹了一口气,道:“这点胜利,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燕云十六州都还没有拿回来呢。”
蔡襄便道:“殿下对自己的要求也实在是太高了。”
赵昕:“不把燕云十六州拿回来,不把当初许诺给辽国的二十万两银子,还有二十万匹绢取消,到时候,怎么帮富弼洗刷庆历议和的屈辱。”
赵昕这话一说。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到了富弼的身上。
富弼到底是输了,正正经经地给赵昕行了一个大礼。
道歉道:“是臣此前太过于小看殿下了。”
这话一说,也意味着两人正式和解。
欧阳修紧接着又报喜道:“臣听闻,河北的旱灾、水灾有所放缓,明年,河北地区的农业说不定能重新得到复苏。”
赵昕瞬间就便想到了,自己儿子该叫什么了,不如,就叫赵业新。
虽说后面的新字,跟自己的昕同音。
先拿来作为一个备选项吧。
完了……
还得到后宫,去见一见娘娘,还有苗娘子。
曹皇后见赵昕来了,也是调笑道:“我们的大功臣怎么不在家里休息多几日,而且,我怎么不记得最兴来喜欢往我这里跑?”
他爹爹也在,都看着赵昕。
自打张娘子死后,他爹爹好像重新跟娘娘又和好了。
虽说娘娘长得不好看,但到了他爹爹这个年纪,也早就过了看别人好看不好看的年纪了,主要是能不能相处得来。
而且他爹爹这个年纪,要是再去祸害十几岁的小娘子,这就有点过分。
估计要被人骂老不正经。
其实他爹爹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只是下面的人不懂事,不主动给他献,那他也不好强行问别人要。
总之……
就凑合着过吧。
面对娘娘的调笑,赵昕也是道:“娘娘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以前我也说过,我不是不想来娘娘你这,只是毕竟男女有别,而且,我也不是常来,我一般只是想到,才来。”
“就看苗娘子的时候,顺便看看娘娘。”
曹皇后便笑着道:“昨天我还跟苗娘子说呢,最兴来怎么那么好心,让我们都来看阅兵,其实是最兴来想让圆圆去看吧?”
赵昕便道:“这都让你知道!其实……我是想让天下人,都看的,只不过,反正天下人都看了,那再让圆圆去看看,也无妨,可圆圆不能自己一个人去看,那就把娘娘你也带上,也挺好。而且还能顺便把苗娘子,也给带上。”
曹皇后听到天下人,顿了一下下。
只不过……
很快,她便又不管了,毕竟,她一个后宫人员,理会这些东西做什么。
最后,赵昕便道:“看到娘娘你身体健康,便好了,我要去找苗娘子了。”
曹皇后也不留着赵昕,招呼道:“去吧去吧!你出去了,苗娘子都不知道有多担心。”
随后……
赵昕便又来到了苗娘子这。
苗娘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对他打量了一番,而且还撸起他的袖子,赵昕便道:“苗娘子你在找什么?”
苗娘子便道:“我在看你有没有受伤。”
赵昕便道:“我就站在阵中,除非是兵败如山倒,否则我又怎会受伤呢。”
苗娘子也是道:“万一被流矢给射中了呢。”
赵昕便道:“那我如今还怎么可能来见你。”
苗娘子看赵昕一点伤都没有,也是顿时换了一副嘴脸道:“怎么不带圆圆来。”
赵昕便道:“圆圆还要在家里带孩子呢。”
赵徽柔也长大了。
亭亭玉立。
只是有点公主脾气。
其实也不难怪,毕竟这宫里面,除了赵昕,除了张娘子,她也算是第三受宠的了。
一进来,便道:“唷,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
赵昕便对苗娘子道:“还是赶紧把她给嫁出去吧,她再这样,以后找不到丈夫了。”
“说谁呢!你看,姐姐,他又说我!”
苗娘子便道:“有你这么说你大姐的吗!不过确实该把你给嫁出去了。都这么大了,还在这斗嘴!”
“是他先挑起的!”
中午。
一起用了午膳。
面对桌上的饭菜,赵昕也是不禁感慨了一番。
说道:“这让我想起我小时候,那时候,我都是直接上手,不用筷子的。”
感慨了一番,随后,又道:“苗娘子……你老了!要不……找个机会,一家人在外好好地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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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
再过个两、三个月,便又是春天了。
也就是这么一说。
他不在东京城的这一段日子,虽说有着欧阳修等人,帮忙处理一些琐碎的小事,但是,有些事,还是不得不他自己亲自出马才行。
完了……
赵昕便让人把士农工商馆的那些求职信,都拿回家去看。
一眼就看到了对大宋兵械的评价的。
唔……
以后这人,可以先去负责监管兵器的生产。
其实……
攻下横山地区,才是刚刚开始。
而且他们在此仗当中,占尽各种优势。
然而接下来要打辽国,可就不一定都能有这样的优势了。
因此……
这接下来,还是要对大宋的兵制,进行一番改革才好稳操胜券。
与此同时……
辽国这边。
西夏自己都不要横山之地,也传到了耶律宗真的耳中。
同时……
使臣还给耶律宗真,带来了赵昕的相关个人信息。
一起在旁边听的,还有耶律宗真的长子,耶律洪基。
只见使臣道:“这豫王,在南朝,可谓是无法无天,曾对群臣说过,而且是当着他爹爹的面说过,大宋他最大,所有人都得听他的。”
耶律宗真也是道:“那南朝皇帝,对此也不管管?”
使臣便道:“这哪里管得了,那可是南朝皇帝唯一的儿子,他就算是再忤逆,你还能把他杀了不成?”
耶律宗真听了,也觉得有点道理。
只见使臣又道:“据说,七八岁,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经常性地参政议政,十岁出头,便给自己娶妻、纳妾,不需要任何人操心,为人长得十分地英武俊朗……望之,不像是一般人。”
耶律宗真便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他儿子耶律洪基其实十岁也总领中丞司事,也参政议政,不过,这总领中丞司事差不多就是个虚名,基本上就是听听别人怎么说。
这就好比唐代时的李承乾,很小的时候,也监国啊。
但是这监国的效果如何?
那就不好说了。
如今唯一的区别就是,赵昕,今年十六岁,已经率兵攻下了西夏的横山地区,打得西夏不得不向他们搬救兵。
而自己的儿子耶律洪基,今年二十三岁,名义上,是天下兵马大元帅,知惕隐事,参预朝政。
但……跟人家实打实的战绩比起来,感觉还是逊色了不少。
耶律宗真也是问道:“西夏的损失如何?”
使臣便道:“国中精锐,几乎损失殆尽。怕是十年之内,都很难恢复得过来。”
耶律宗真便道:“有这么严重?”
使臣便道:“或许是西夏的夸大之词吧,不过横山已失,银州、夏州、宥州、龙州全在南朝手里,这么说,对西夏来说,也一点都不为过。臣还听说,大宋军中出现了一种新的武器,能在二百步之内,人马俱碎。”
耶律宗真也是立刻便警惕了起来,问道:“这武器,形制如何?我们能仿制出来?”
使臣便摇了摇头,回道:“连西夏都没有看清那东西是什么,就败了。可以说,西夏之所以被南朝打败,此武器立功为最。”
耶律宗真年纪大了,又有病。
再加之现如今的辽国,其实国内的情况,也没比大宋好到哪里去。
两次征伐西夏的失败,第二次算是小成功,已经把国内的各种弊病,都给打了出来。
要说打仗,辽国还真不想再打。
但是……
你不想打,你也得防着别人不是?
耶律宗真便道:“那南朝,有要打下西夏,或者是接下来攻打我辽国的意思?”
使臣便道:“其实……此次横山之战,说起来,应该是巧合,据说,南朝朝堂之上,不管是枢密院,还是三司,都没有接到要打仗的命令,是豫王自己跑到西北去,正好遇到了西夏侵占麒州的耕地,然后那位豫王又向来不受管制,带着鄜延路的士兵,就把横山给打下来了。”
耶律宗真也是无语,道:“此人真就这么无法无天?”
使臣便道:“这是臣花了一点钱,贿赂南朝的官员,南朝的官员这么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确实,南朝国中的百姓,其实一开始都并不知道西北要打仗这事。很多人在得知以后,都表示惊讶。”
耶律宗真便道:“这才危险!你说,要是他万一要到我们辽国的南京析津府一趟,那是不是也要把我们的南京析津府给打下来?”
使臣也是道:“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
耶律宗真随后也是问耶律洪基道:“你以为,接下来该怎么办?”
耶律洪基听了赵昕的事迹后,也是道:“儿臣想,这确实应该是一次意外,不过正如父皇所说,此人今后不得不防。”
说了等于没说。
当然!
耶律宗真倒也不是说非要让对方拿出什么举措出来,他只需要让对方意识到,辽国的劲敌,你的劲敌出现了,也就够了。
使臣道:“我回来时,南朝已经撤兵,只不过……西夏的态度是不敢与南朝争锋,这横山一带的土地,估计是真的要落入到南朝的手里了。”
耶律宗真此时正在想着,要不要趁着自己还活着,去攻打南朝一番。
可想了想,他旋即便又放弃了。
因为打个西夏,都这么艰难。
你别说比西夏体量更大的大宋了。
你别看大宋河北一马平川,开封府也几乎不设防的样子,好像很好攻取的样子。
真要打的话,他们还真就未必能有那个能力。
随后便道:“接下来,要加强我辽国南京的防御力量。”
使臣也是疑惑道:“可这样,会不会让南朝觉得,我们想与他们打仗?”
耶律宗真一想,貌似也对。
但耶律宗真很快又道:“那我们难道就什么也不做?”
使臣便道:“至少……不能给南朝把柄,西夏为何被南朝打,就是因为他们的国舅,侵占了南朝在麒州的几十里宽的耕地。”
耶律洪基也道:“儿臣也以为,此时不应该向析津府增兵,若是真增兵了,搞不好两国立刻就会打起来。”
耶律宗真便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自己儿子什么都好。
可感觉就是太过于仁柔了,这以后还怎么跟南朝的那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