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吩咐下去后,赵珣自己也就会安排其他所有的事。
因此这剩下的东西,倒是不太需要赵昕去担心了。
而随着这矿区的铁路率先开通,朝廷这边,也是很快便收到了来自邢州、磁州地方官员的奏报。
吹捧起这铁路之便来。
倒是弄得朝堂上的人,一脸的懵逼。
因为不需要人力就能自己跑的车子,他们是真的没见过。
而没见过的东西,一旦表达在文字上,就会显得很离谱。
搞得像是什么会吃石炭的妖怪一样。
朝会上……
听闻了地方官员的奏报后,赵祯便问道:“最兴来,这是怎么回事?”
赵昕只好道:“爹爹,这此前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只是地方官员没文化,不懂,所以才描写得跟什么志怪一样。”
“那就是蒸汽机,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朝堂上的官员听到那夸张的日运百万斤的石炭、铁矿,当然,这个数据肯定是文人夸大的,算不得真。
但即便是如此,无须人力,就能运送大量的石炭、铁矿这件事,却应该是真的。
那这已经是足够惊人的了。
因为如果是放到以往的话,这少说也得花费至少几十人、上百人,然后每天牵着牛车、马车、驴车,都往冶炼场运,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可现在奏报上说的却是,铁路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把此前至少半年的量给运完了。
以至于如今是,有那个运力,但是却没有那么多的石炭以及铁矿了。
等于是把库存都给运没了。
这让人如何不吃惊?
如果是按照奏报上说的,那大宋以后的铁产量,估计还可以再增加至少五六倍。
当然!
运输其实都算不上是什么难事。
其实开采才是真正需要动用最多人力的地方。
下了朝。
范仲淹也是凑了上来,稍稍地问了问赵昕,道:“这蒸汽机是什么东西?”
赵昕说实话,都懒得跟他们解释。
不过看他们一副仍蒙在鼓里的样子,只能是道:“所谓蒸汽机,就是一种利用蒸汽,驱动连杆,最终由连杆带动轮子,实现往复运动的机器。”
“它的原理,就好比是水车,只不过水车用的是水,而蒸汽机用的是水蒸汽。”
“这就好比,煮汤,一旦汤沸腾起来了,这锅盖就会上下跳,发出噗通噗通的声音,而蒸汽机,用的就是这种足以把锅盖给顶开的力量。”
“积少成多,只要再对连杆,力量的传递进行一番巧妙的设计,就可以做到不需要人,就可以驱动车子往前前进。”
“蒸汽机虽说不需要人力,但是也需要大量的石炭作为燃料。”
“所以……就如同水车需要有河流,蒸汽机,也必须要靠近石炭。”
“只是河流你没法把它拿起来,而且运到别的地方去用,而蒸汽机,可以把石炭放到自己的车子上,边行驶边用。”
“这样就可以打破空间的限制。”
“光是这么说,你们肯定很难理解,你们非要知道什么是蒸汽机的话,那就等什么时候休假了,你们再自己轮流去邢州、磁州一趟吧。”
宋朝放假的时间还是比较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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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都能放三天的假。
当然!
这两个地方离开封至少得有五百里。
这三天时间,来回一千里,就算是人不换,换马,也确实是有点够呛。
那就等什么时候放五天假的时候再去,又或者是直接请假去。
紧接着……
范仲淹、韩琦、文彦博三人就真的请假去了。
前面两个是参知政事,短时间内,有他们,没他们,也大差不差。
文彦博则是好奇心非常地重,就算是要耽误事,也想去。
不过像范仲淹、韩琦、文彦博这样的人,只能说还是少了。
毕竟……
这一千里,来回恐怕都得十天、半个月。
一些人心里面的想法便是,不就是一个蒸汽机,用得着这样吗。
还不如待在家里,跟小妾写写诗,听听曲来得自在安逸。
四天后。
三人便到达了磁州,磁州比邢州,还要再往南多一百里。
不过不管是磁州,还是邢州,都有冶铁场,也同样都率先布置了铁路。
三人以及三人的随从们,很快便看到了这蒸汽机到底是什么模样。
说实话!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特的东西,还是有点吃惊的。
不过当了解了它的原理,以及背后的精妙的设计后,就又不怎么觉得吃惊了。
范仲淹也是问相关的负责人道:“这蒸汽机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负责人便道:“这自然是豫王殿下。”
范仲淹真的有点愕然了。
你说……
这治国,而且有自己的治军的想法也就算了,这连蒸汽机都能发明出来,这算是什么?
对了!
如果非要这么算的话,那蹴鞠场,那些新的蹴鞠的方式,也算是对方发明的。
想到这……
范仲淹也是稍稍地对赵昕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稍稍地做了一下总结。
你还别说!
豫王殿下好像做过的事情,还不少。
只是他们此前一直都没有给予太多的重视罢了。
一直以来,都觉得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
自然也就觉得他所做的事,无关紧要。
范仲淹也是问韩琦、文彦博两人道:“你们俩对此怎么看?”
韩琦、文彦博两人便看着那台蒸汽机车,回道:“设计精妙,没想到……豫王殿下还能有这样的巧思。”
文彦博接着又说道:“若是能把铁路修起来,串联起各个州县,将会对整个大宋各地的物资转运,有着不少的帮助。堪比水运。”
韩琦:“水运需要的人也不少,而且有的地方,还得有纤夫才行,而这个则完全不需要。”
范仲淹也是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你们对豫王殿下怎么看?”
两人也是顿时便沉默了下来。
只见韩琦道:“聪明非常人可比?”
文彦博道:“天赋异禀。”
范仲淹听了两人的话,都觉得两人说的不是很对。
范仲淹觉得豫王殿下最可怕的,应该是他在你丝毫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把事情给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