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路平关于身世的说法,钟灵带着几人回到万劫谷。
此时钟万仇正好不在家,钟灵找到母亲甘宝宝,按照路平的方法尝试了一遍,果然从她口中诈出了真相。
“……所以,我爹真的不是我爹,段正淳才是我的亲爹?”
“段誉是我亲哥哥,木姐姐是我亲姐姐?”
“路大哥说的全都是真的?!”
钟灵傻眼了,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甘宝宝也傻眼了:“所以,什么‘段正淳认出你身世’的说法都是假的?”
“嗯……”
确认自己被诈出真相,甘宝宝瞬间两眼一黑,只觉得呼吸、心跳都停止了,整个人不由得向后倒去。
好不容易在钟灵的搀扶下重新回到位置上坐稳,回过神来,又陷入无尽的恐慌当中。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先安慰自家闺女的心情,还是该先确认说出真相之人的身份来历。
“娘,我这事,爹知道吗?”
甘宝宝犹豫了几秒,平复了心情,才缓缓说道:“他知道的,但他从未介意……”
嘶——
钟灵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对钟万仇升起无限的佩服和同情。
外门,正趴在窗户旁偷听母女交谈的路平等人,也纷纷大受震撼。
不久后,钟灵从屋内出来,满脸郁郁不乐,对着空谷连声叹息。
“灵儿,你没事吧?”木婉清上前关心。
钟灵垂头丧气道:“我没事,只是突然多了一个亲生父亲,心里有些怪怪的……”
一旁路平连声啧啧说着风凉话:“想开点,其实也多一个爹疼也没什么不好,要知道世上不知道多少人连爹娘都没有呢。”
“呃……路兄,你这话是在说谁呢?”杨过感受到了冒犯,目光有些幽怨。
“说我自己行了吧,那么敏感干什么……”
路平嘴角一抽,又继续安慰钟灵道:“何况你这个爹还是大理镇南王,说不定将来还能认祖归宗,到时你头顶还有段誉这个皇帝老哥,后半辈子肯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我又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只需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够了……”
钟灵虽也明白路平说得是真,但一时还是很难接,心中只感烦躁,半晌后终于发泄似的甩甩脑袋:“算了算了,不想我的事了。”
随即又转头看向木婉清:“木姐姐,你那边……怎么说?”
木婉清沉默了几秒,心中做下决定:“我这就回去,找师父问个清楚。”
其实自从钟灵在甘宝宝那里询得真相后,她就对路平的说法信了九成,只是仍想要做最后的确认。
此间事了,路平也准备带着杨过、段誉离开万劫谷。
“你可能还不知道,在你被抓的这段时间里,令堂遭遇刺杀……”
“什么?!”
段誉愣了一秒,随即脸色大变:“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现在才告诉我?”
“放心,听说人没事,而且你爹已经先赶过去了。”
得知刀白凤脱离危险,段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来,但还是担忧母亲安危:“我现在就去玉虚观!”
“对了,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动的手?”
路平将两手一摊:“这就不知道了。”
三人离开万劫谷后,一路朝着玉虚观的方向驰骋而去,等见到那座清幽的道观之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道观之外,大量精兵把守,纵使入夜也毫不懈怠;
道观之内,刀白凤重伤卧床,段正淳和他带来的仆人、大夫,伺候在侧。
见到段誉平安归来,缠绕在段正淳脸上的忧愁终于散去:“好好好……誉儿你能平安回来就好,我这就去让人将消息传回皇宫。”
“这次真的要多谢路平、杨过两位少侠了。”
“不过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看着路平怀中早已哭累睡着的婴孩,段正淳大感好奇。
“详情如此……”
路平将今日在石屋前,与四大恶人的战斗及后续处理细细说了一遍,随即道:“……救出段誉后,我们一路往这边赶,所以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个孩子。”
“如今叶二娘已死,我也不知道他亲生父母是谁,但总归是你们大理的孩子,是留下来养还是送给谁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不过最好先让人给他弄点吃的,这可怜的娃都饿一天了。”
玉虚观是修行地,而且位置偏僻,周边没有奶娘,但段正淳也不可能无视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只能吩咐下人熬了点稀粥。
趁这个空档,段誉将段正淳拉到一边,小声询问了自家老爹关于甘宝宝、秦红棉二人的往事。
段正淳听到自己的情人竟然还给自己生了女儿,顿时又惊又喜,恨不得立刻跑去和两对母女相认。
只不过考虑到刀白凤还重伤未愈,也就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按下。
“奇怪,路少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些消息的?”
把段誉赶回去睡觉之后,段正淳一个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思前想后,却始终得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想到这段时日里,路平对段誉的诸般照顾,段正淳突然福灵心至,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从哪个疙瘩角落蹿了出来。
“难不成他也是我的孩子?!”
念头一起,段正淳瞬间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次日,路平敏锐察觉到段正淳看自己的目光多了几分隐晦的暧昧。
“这老小子……该不会是想要招我做女婿吧?”
“那我该如何拒绝他呢?”
“哎……人要是太优秀,苦恼的事就接踵而至啊……”
自己的心和人,都注定是属于江湖的。
虽说的确到了知慕少艾的年纪,偶尔看到美女也不免心动,但路平既不愿意耽误人家姑娘,也不想给自己找个累赘,所以还是选择远离爱情。
午时,昏迷了快两天的刀白凤,终于清醒过来了。
路平等人也经由段誉的转告,得知了此番遇袭的真相——和路平所料无误,前来刺杀刀白凤的,就是曼陀山庄的那群人。
要不是当日暗暗保护着段誉前来与玉虚观的精兵侍卫,没有在第一时间返回,也不能将刀白凤及时救下。
清醒过来后,刀白凤毫不留情将在自己床边守了一夜的段正淳赶出房间,让他赶紧去把自己的糟心事、破烂货们拾掇干净。
段正淳自知理亏,不敢还嘴,只是一个劲地道歉和表达自己的关心。
刀白凤看到段正淳为自己操劳一天一夜后满脸疲惫的模样,心软了大约一刻钟,然后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至于恢复的原因,是她在和段誉的交谈中,不小心得知了段正淳在外面有私生女这件事。
半天后,刀白凤以养伤为借口,将众人通通赶出了玉虚观。
“爹,要不是因为你……”
段誉满脸幽怨地看着段正淳,却也不好多指责什么。
段正淳满脸尴尬:“咳咳……那什么,誉儿,既然你娘不愿见我们,那就先让她好好养伤吧,你跟我去天龙寺一趟。”
“天龙寺?为什么?”
昨日回到玉虚观之后,段誉就一心扑在了照顾刀白凤这件事上,所以直到此时还不知道天龙寺发生的变故。
“怎么你还不知道吗?天龙寺那里……”
听着父子两人的交谈,路平脑海中思绪不断。
天龙寺的这件事,基本可以肯定是鸠摩智做的。
这下真让他凑齐‘化缘有道+六脉神剑’的配置了,也不知道下次见面之时,他能不能强化到乔峰、李沉舟、关七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