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山春野并没有在峰诗织家里呆太久。
他这次过来就是探望一下对方的情况的,没有想象中的严重已经让他松了口气下来,因此在吃完水果又聊了几句后,他就离开了峰诗织家里。
狭窄的房间内,顿时又剩下少女一人。
她始终保持着耷拉着眼的姿势,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只是眼神却开始不受控制般的飘向了泽山春野喝过的那个杯子里。
还有些剩余的大麦茶在里面。
“......什么啊。”
峰诗织闭上眼眸,轻轻叹了口气。
将刚才忽然冒出来的疯狂想法压下后,唯一回荡在耳边的就是对方先前说过的话。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放在现在的年代来看,这是有点中二还带着土气的句子。
让人看了有一种,这家伙究竟在装什么忧郁装什么深沉的感觉......
但是对于峰诗织来说,却有些不一样。
一方面是因为她选择加入了文学同好会,自然是对这种东西很感兴趣。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句话是由泽山春野说出来的。
意义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呢......
峰诗织静坐在折叠小桌之前,独自一人发呆了很久。
好像什么都想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等到墙壁上挂着的时钟传来整点的滴答响声时,峰诗织才慢慢动了一下。
她开始收拾起了桌上的东西。
只是表情并没有再像之前一样阴郁。
“想看......”
“好想早点看到春野的那本书。”
她一边收拾,一边喃喃自语道。
......
......
离开峰诗织的家里后,泽山春野也没有再回学校,而是搭乘电车回到了新宿区内。
今天的天气似乎比之前要好的很多了,从车站出来后的泽山春野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似乎快要到了八月份的时候。
按照以往的经验判断,八月份大概还会持续热半个月到二十天的时间,随后气温就会逐渐好转起来,正式打响迈向秋天的一步。
当然了,这里指的气温好转,只是相对于七月份最高的三十九度近四十度而言。
实际上的八月,热的时候也有大概三十四五度的样子,再加上这些年的天气愈发恶劣,这两个月份可以说是泽山春野最讨厌的月份了。
“东京真的很热啊......”
他一边发出略显沉重的叹息,一边回到了自己家中。
“喵——”
鲑鱼丸第一时间冲到门口迎接他。
但走了会路的泽山春野显然兴致缺缺,随便撸了两把后就放着鲑鱼丸让它在客厅自己玩了。
直到他打开空调后,感受着丝丝凉意不断掠过全身的感觉,那股心中的烦躁这才慢慢消退了下去。
这么热的天气,连带着他调酒跟制作甜品的兴致都被打压下来了,明明上周周末的时候才买了一堆材料回来。
泽山春野望向冰箱的位置,眼神微微一动。
那里放着的不仅有他的材料,还有宫泽真纪的,那家伙买回来后都没说着要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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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今晚试试能不能教会对方?
顺便提一下,回去看看家里人的事情?
泽山春野觉得可以。
不过那一切都得等到宫泽真纪下班回到家里了再说,今天是对方第一天上班,也不知道会不会闹什么幺蛾子出来。
不过从早上到现在为止,店长姐姐都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泽山春野忽然感觉鼻子有些痒痒的,揉了两下后也没在意,回房间拿出笔记本就准备继续自己的码字工作。
得益于刚才跟峰诗织的聊天,他现在的灵感状态还算不错。
因为书中男主渡边的心理状态,其实也与峰诗织的情况类似。
渡边也是在直子的死亡中,对生命的认知有了新的感悟,并从中获得新生。
峰诗织对黄金周的事情,对她自己的心意转变,还有妈妈的离世也同样耿耿于怀......
在两者的共通性上可以说是不谋而合,唯一的区别就是峰诗织直到现在也还没完成自我救赎而已。
“生命就是因为有死亡的存在,人们才会体会到它的珍贵啊......”泽山春野喃喃自语。
鲑鱼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溜进了他的卧室内。
但小家伙也似乎看出了泽山春野正在忙碌,也没打扰他,而是很乖的趴在了泽山春野的大腿上。
偶尔码字码累了,泽山春野也会稍微停下那么一两分钟,摸两下鲑鱼丸,随后又接着投身到了码字工作当中去。
他敲打键盘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了,大概就是熟能生巧的功劳。
明明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心分二用,码字的同时不忘思考有关峰诗织的事情,但他却依然能够做到毫无停滞之感的将文字全部宣泄出来。
这一幕若是放到外面被其他同行看见了,估计能气得半死。
不仅是因为泽山春野有着这本书的模糊大纲,还跟他的技艺提升离不开关系。
系统的奖励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按照这个进度的话,恐怕根本用不了一個星期的时间,他很快就能将五万字的稿件发往讲谈社编辑的电子邮箱里了。
沉浸在灵感爆发的阶段里,泽山春野一直码字码到了太阳都快下山了也毫无感觉。
摆在桌子一旁的手机更是数次响起了短信的消息,但他也依然熟视无睹般,专注在手上的工作。
直到外面传来了开门声,将泽山春野的思绪稍微打断了片刻。
鲑鱼丸就像是提前预知到了什么似的,仰着小脑袋冲着泽山春野“喵”了一声。
然而还不等他回应,自己卧室的大门也紧随其后般的被人推开。
宫泽真纪冷着一张小脸,站在了门口的位置。
“怎......么了?”
泽山春野怔怔地看着对方。
怎么一回来就板着脸了,难道是工作的时候跟同事闹不愉快了?
总感觉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泽山春野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惯着她,却也不能过度责怪。
正当他还在思考应该怎么开口比较好的时候,宫泽真纪扬了扬下巴,用有些冷漠的语气说道
“裤子,脱掉。”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