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田佑辅双腿跪地,浑身颤抖,双手死死抓住妖刀蛭丸的刀柄。
妖刀此刻毫无反应,连一丝传说中的“妖气”都没有散发出来,就像一把普通的废铁,彻底否定了他一生的努力。
“不……不可能啊!”原田佑辅声音颤抖,目眦欲裂,“我迄今为止所有的人生,都是为了执有这把妖刀而准备的!”
“给我动起来,动起来!”
然而不论原田如何发狂,妖刀依然沉默不语。
“不对···我还有剑技!我有从小到大所修习的剑技!那是我的依仗!”他声嘶力竭地怒吼,握紧了手中的妖刀,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带着满腔怒火和不甘,朝着颜欢冲了过去。
一阵寒芒刀锋划破了空气,直指颜欢的胸口。
可就在刀刃即将落下的瞬间,颜欢身上泛起一道金光,轻松抵挡住了这一击。
“铛!”一声脆响,原田引以为傲的妖刀蛭丸撞击在颜欢的护体金光上,瞬间崩碎。刀身从中断裂,化作无数碎片,飞散在空中,散落一地。
原田佑辅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双目无神地盯着地上的断刀。
“为了这把破刀,连自己的人生都丢掉了,”颜欢淡漠中带着一丝冷嘲,“可悲。”
他轻轻屈指一弹,脚下的地面骤然裂开,藤蔓迅速升腾而起,缠住了原田的脚踝,这新魔人还没来得及挣扎,便被藤蔓倒吊在空中,像一只被困住的山猪般挂在了树上。
不远处,山蝶看到原田惨败的模样,握着太刀的手不禁颤抖起来,她心中暗自惊骇,精心培育的新魔人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就连三侍从也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死的死,伤的伤。
“难道这次真的错判了?”
吕慈冷笑一声,看到山蝶分神,立刻抓住机会,将炁息和劲力凝聚成有形的拳,迅猛如风,疾风骤雨般朝山蝶砸去,“臭婆娘,还敢分心!?”
山蝶当机立断,挥开袖中卷轴,苦无、手里剑等暗器顷刻射出,与吕慈的青紫劲力猛烈碰撞。
两股力量在空中交织,激起剧烈的气浪。
借着暗器递出的片刻,山蝶披挂上羽织,身影忽然变得虚幻起来,渐渐消失在空气中,彻底隐去了身形。
“又来这一套!”吕慈露出狞笑,丝毫不为所动,体内劲力缓缓扩散开来,像雷达般探测着周围的动静,凭借撞击的反馈,迅速锁定了山蝶的方位。
就在此时,他扭头看向颜欢的方向,忽然大喊道:“臭小鬼,给我把护体炁开到最大!”
颜欢侧头望了一眼,瞳孔中倒映出无数白色的蝴蝶,那些蝴蝶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雪花般飞舞。
等这些白色蝶群的鳞粉开始粘附在颜欢的衣服上时,紧接着一群红蝶如潮水般接踵而至。
颜欢看着这些蝴蝶,轻笑道:“倒是承蒙吕老家主关心了。”
呼哧!
熊熊爆炎炸裂,瞬间淹没了颜欢整个人。
烈焰冲天而起,炽热的热浪层层荡开,巨树上的藤蔓随之摇晃,悬挂在树上的几个人的身躯也随风摆动了起来。
火光中起了一道寒芒,刀锋迅捷如雷,瞬间切断了原田脚踝处缠绕的绿藤。
原田重重摔落在地,抬起头,眼前赫然出现了那位老妇人山蝶。
“我这一生都为了执刀而准备,”原田满是绝望地质问道,“现在刀没了,我的过去又算什么?现在的我,又算什么?”
山蝶的眼神冰冷如刀,忽然一巴掌扇了过去,狠狠抽在原田的脸上,震得他半边脸瞬间红肿。
“我怎么教你们的?不要失了比壑忍的血气!”山蝶怒声斥道,“刀怎么可能没了!?”
原田颤抖着手指了指地面。
那断成好几小截的妖刀蛭丸静静躺在尘土中,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尘,仿佛生锈一般。
“刀……断了……”原田心如死灰。
山蝶的脸色骤然一变,怒不可遏,她一把揪住原田的衣领,厉声喝道:“怎么可能会断!?你这个废物!”
“砍刚刚那个人,砍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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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蝶话音未落,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原田的身体内迸发出来,那股力量像怒涛般涌向她的腹部,猛地一拳击中。
山蝶瞳孔猛缩,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身躯整个被击飞到了天上。
吕慈站在火海前,半边刘海下的眼睛微眯着,冷冷审视一切,又低声道:“臭小鬼,这点火应该奈何不了你吧?”
火光映照在他那沧桑干硬的脸上,显得格外冷峻。
寒风拂过,火焰依旧跳动不止,然而火海中并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吕慈冷哼一声,回过头,毫不迟疑地调动全身炁息,一道道劲力凝聚,如雨点般密集地朝着空中飞起的山蝶猛扑过去。
“还敢在我们地界上杀人?”吕慈仰头一斥。
唰!
劲力化作无数拉长的拳影,疾风骤雨般轰向山蝶,每一拳都精准无误击中了她瘦弱的身体,拳形的凹陷逐渐遍布她的全身,打的她骨骼尽碎,双眼翻白。
她的老花镜也在冲击中破碎,玻璃碎片四散飞溅。
尽管山蝶的身躯已经被轰砸的破布一般,但吕慈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他抬掌一挑,炁息如山洪爆发般从天而降,裹挟着一身劲力猛地砸向山蝶,将她彻底碾压进了山体之中。
“臭婆娘,”吕慈语气中满是杀意,冷冽说道,“几十年前你就该死了。”
“斯哈···斯哈···大仇···未报,眼不能闭···不能!”
坑陷中传来模糊不清的粗喘和话语,那妇人没了意识,仿佛是凭着复仇的执念才说出了这些话。
就在吕慈想彻底解决山蝶时,候在山脚的高廉和老张急匆匆赶了过来。
“杀不得,杀不得,交给公司来处理吧。”高廉凝视坑中那奄奄一息的妇人,瞳孔微颤。
“有些事情还需要好好盘问,就暂时饶她一命。”
吕慈收手,“你们有你们的考量,那我去杀几个无足轻重的过过瘾。”
唰!
说完,吕慈朝山脚走去,路过那火海时,他驻足片刻,没多说什么,踏步一跃,冲出了小径,闯入了那喧嚣的厮杀声中。
高廉半蹲在坑陷中,取出青瓷瓶,倒了点疗伤用的药,叹道,“打的真狠啊···”
“话说你这又是何苦呢,蝶?”
“有些事不早就该放下了嘛,打打杀杀,不如搓麻将,跳广场舞。”
两人一配合,将坑陷中濒死的妇人架了起来,小心翼翼朝山脚的方向挪步,生怕山蝶像瓷娃娃一般破碎。
可就在两人路过那红蝶爆炸产生的火海旁时,一抹身影从火焰中缓缓走了出来。
“又见面了啊,高总。”颜欢笑了笑,朝老张身上打量了一眼,“高总手下这位得力干将,怎么身上一副臭烘烘的味道。”
“是请了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老张眉头紧皱,双拳猛地攥紧了,高廉立刻咳嗽了几声,眼神频频示意。
“话不能这么说,这老张和我一样,也是出马弟子,身上跟着的,应该叫做仙家。可能在其他人眼中,这阴气是重了点。”
颜欢将手递了过去,掌心钻出一只小狐灵,“这,仙家。”
“你那里,臭不可闻的脏东西。”
高廉脸色一变,略显尴尬的挠挠头,旁边的老张却是向前一步拦在颜欢面前。
“露馅了,这个人是巫士。你带着蝶夫人先走!”
老张浑身散发阴气,黑雾从肩膀胳膊弥漫四起,六七只盘旋环绕的阴鬼渐渐护在了他的身旁。
“你小心点。”高廉搀扶着山蝶,远远避让着颜欢,朝入山口的小径拘谨移步。
老张恶狠狠凝视颜欢,骂道,“哪里来的口无遮拦的臭小子,想死了是吗?你懂个什么!?”
“我身上,那都是我比壑先辈的英灵!”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浓郁阴气缠满了颜欢的双臂,“你们比壑的英灵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