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这里面的字这么小,谁能看的清楚啊?”风天生身上那位不耐烦说道。
好家伙,还是个没见过手机的阴鬼。
颜欢捏起手指,比了个手势,“双指扩大。”
阴鬼闻声照做,“还是看不清啊?”
“点击查看原图,那里有我朋友处理过的一部分。”颜欢临旁指导,身后钻出了一排排茂密青翠的竹子。
“行咯,那我就开始念咯!”
颜欢将竹子砍成竹片,以火精火焰烤干水分,之后将手指金光化作刻刀,快速记录了起来。
“五行神···”
阴鬼才刚刚开口,便被颜欢出声打断了,“五行神?”
“是啊,这上面是写的五行神,我最讨厌别人打断我讲话啦!”
“抱歉,你继续。”颜欢挥指写下,心随意动,金光流淌成文字,尽数浮于暗黄竹片的表面。
一鬼一人,开始有条不紊的配合起来,中间遇见不懂的,便交由其他鬼物轮番上阵。
中间提及了多次足够让颜欢感到震惊的词眼,可他只是抬头思索了刹那,手指没有丝毫的停歇。
清明漂浮空中,用金丝将颜欢写好的竹片一一穿起来,做成了颇有古味的竹简。
那阴鬼一开始还骂骂咧咧,极其不耐烦,自金精现身后,她立刻就消停了,兢兢业业到像是成了一个无情的播报机器。
如此一来,翻译工作进行的更加顺利,不过一个小时,四大捆竹简就摆放在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阴鬼擦擦额头,“可累死我了,这谁写的啊,弯弯绕绕,连我这个古彝文好手都差点给绕了进去。”
她看了眼中空中那白衣飘飘的美人,吞咽了下口水,又补充说道,“这全部的内容好像缺了一部分,总感觉拼接不起来。”
“那些缺失的,我就没办法补充了啊!”
“无妨,有劳了。”颜欢拱手致谢,那缺的东西他知道。
本该放置羵羊石刻的正中央位置,被颜欢放上了老妈颜萱关于“后土之神”的神格研究笔记。
阴鬼闻声点头示意,稍一片刻,清风遁去,风天生心神回归。
“都收拾妥当了吗?”
“这就是云逸和萱丫头留下来的全部内容?”
风天生扫视四个方位的竹简,兴许是工程量太大了,站远了一瞧,感觉会十足壮观。
谈话之时,他刻意不去扫视候在颜欢身旁的金精清明。
“对!马上就知道我爸妈做了什么了?”
颜欢将一个单独整理出来的竹简摊开,上面记载的是《左传》中的一句:
“故有五行之官,是谓五官。实列受氏姓,封为上公,祀为贵神。社稷五祀,是尊是奉。木正曰句芒,火正曰祝融,金正曰蓐收,水正曰玄冥,土正曰后土。”
其后便是《兼明书·五行神》:“木神曰句芒,火神曰祝融,土神曰后土,金神曰蓐收,水神曰玄冥。土神独称后者,后,君也,位居中,统领四行,故称君也。”
这就是所谓的五行神了。
颜欢现在想了想,感觉老妈颜萱在和凤凰山暗堡的神格武装合作计划中,简直就是用了一点边角料去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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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神格武装在适配性和五行归属上都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这就是萱丫头家的演神手段?”风天生凑了过来。
饶是这种并不精通神格面具的门外汉,都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演神化神,重在一个“演”字,要将神格演绎的淋漓尽致,才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挥力量,窃取信仰。
可一人分饰五角,先不说踏入二阶之后的神格侵蚀,单是这五种不同神格的切换,就足够让人精神错乱了。
“太爷说的没错,所以我怀疑是依次进行,而且神格对灵魂的侵蚀,被我爸用什么移魂术法给转移到别处了。”
“这两个家伙···啧啧啧!”风天生摸索下巴,啧啧称奇道。
比起他考虑的神格侵蚀,颜欢更在意的是,依靠五行神不对等的信仰伟力,如何能真正驱动这一法阵。
毕竟这五行神,最为著名的要属火神祝融,余下四神,知道并信奉的人,可就远远比不上前者了。
颜欢怀揣疑问,继续翻看竹简,这次是从东方开始,查阅木神句芒的全部笔记。
相传太阳每天早上从扶桑上升起,神树扶桑和日出之地,尽归句芒所管。
句芒,或名句龙,鸟身人面,乘两龙。
不过在后来的祭祀发展中,他的形象逐渐变成了春天骑牛的牧童,头有双髻,手执柳鞭,亦称芒童。
句芒为木神,亦是春神和谷神,主管生长发育,丰收也在其职能范围之内。
“都是一些寻常的简绍,丰收···”
“丰收?”
“丰收!”
颜欢被这两个字敲打的醍醐灌顶,立刻跑至中央,翻阅起了后土之神的笔记。
那些介绍什么的,直接被他忽略过去了。
在颜欢看来,老妈所演绎的神格,盗窃的不是这五行神表面承载的信仰,而是依托概念所产生的强大祈愿。
就比如这中央土神后土,就是利用了人们对大地的原始崇拜,并且不仅仅是利用了崇拜土地的实体本身,更是盗窃了土地“广大无边、力无穷、孕育万物、负载万物”这一生存理念的信仰。
只要世间还有耕种,人还要靠地吃饭,那么这份信仰就不会消失。
同理,对木神句芒,更多的也是利用了其后承载的对丰收的渴望,和对春天的祈愿。
而北之玄冥,是水神冬神,是阴间九泉,道家更是称之为肾之神。
“肾神玄冥,字育婴。”
但凡是个男同志,估计都很清楚这几个字的重量。
至于南之祝融,火神信仰本就深厚,没必要从背后转接概念,而西之金神蓐收,则是利用了世间对于刑罚的敬畏和恐惧。
风天生抱臂候在一旁,“这小丫头居然能做到这一步,寻常异人根本连想都不敢想啊!”
当时都说是云逸天赋异禀,现在看来,倒是自家有点高攀了。
“从理论上讲说得通,那最后为什么失败了?”风天生无奈道,语气中带有一丝为孙子和孙媳打抱不平的幽怨。
“那就得试过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