倡优、俳优,也就是巫傩,是巫的一种。
远古倡优都与祭祀有关,他们通过歌舞和神沟通,以古老神秘的仪式传达神的旨意,驱疫降福、祈福禳灾、消难纳吉。
可后来的发展中,巫傩表演的舞台逐渐脱离了傩坛,登上了戏台,神圣地位自然拉到了下九流。
异人界,作为戏子的优,能用不为人知的手段“盗取”人们对神崇拜时流露的精神力,从而产生某种源自信仰的力量。
演戏人在此基础上产生了基于传说人物或神明的意识,被称之为“神格”。
一想到神格,诸葛栱的心思也不难猜测了。
通过演神手段,使老祖宗诸葛孔明的神格重现,以此来获取“真火·三昧”的指点和传承。
说实话,这个想法足够大胆,可未必不能成功。
当今对三国历史中人物的尊崇,除了关二爷,就属诸葛武侯了。
四川、浙江、山东、湖北、湖南、河南、云南···诸如此地都兴建有大大小小的武侯祠,汉丞相诸葛亮,香火充足,各地信仰深厚,具有极佳的演神条件。
至于两位巫傩,要是可以借此扮演诸葛亮的神格,本身就是一大收获,更不用说背后还有武侯派千年的传承之秘。
除了“真火·三昧”,诸葛栱能给的,大概就是不知存在与否的“太阴”和“白虎”了。
“遇见抢活儿的了啊。”颜欢一笑。
再说公司,研究神格一事涉及公司暗堡机密,研究事项告知武侯派要承担一定的风险,这话明面儿上不能说,但背地里达成了什么协议就不知道了。
不过颜欢可以肯定,公司愿意牵扯进来,同一直研究的“神格武装”绝对逃不了干系。
神格武装,是公司暗堡研究的器械辅助,一种可以将“神格”注入人体的高深技术,这项研发在龙虎山事件中已投入使用。
可惜研究过程一波三折,中间出了意外,有使用者禁不住涌入的“神格”力量,陷入认知障碍的先例,所以该项研究,目前仍在完善当中。
“好了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等吃过午饭,咱就去宗祠,到时候就请各位施以援手了。”诸葛栱说道。
头戴传统傩戏面具的两个巫不停打量颜欢,似乎充满了无限好奇。
令颜欢诧异的是,这两位同行没有暴露丝毫的敌意。
他们或许仅仅就是因为好奇而已。
······
时值正午,秋风微凉。
用餐地点安排在了隆重饭店,古朴雅致的圆桌上摆了牛肉火锅,加之一道诸葛行军菜,余下的菜式厨房还在加紧赶制。
周围游客渐多,嘈杂喧闹声渐起,诸葛栱将单间房门闭了,开了窗户旁的换气扇。
来人萍水相逢又各怀心思,开口难,真正开了口,交谈起来估计也不会太融洽。
“来!不用等,直接动筷子就是。”
“这诸葛行军菜啊,还是我家老祖宗带兵打仗时吃的菜,除了梅菜和扣肉,还有这豆扣,雪见红,包菜,球菜,都是腌制过的,腌的越久,味越纯。”
“腌制也很有讲究,菜的粗细,盐的分量等,都需要把握好,炒出来的味道才正。”
“来尝尝,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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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东道主的诸葛栱见气氛僵滞尴尬,开口调解了起来。
“吃吃吃。”黄伯仁见状,夹了块牛肉放在碗中。
两个巫傩依旧直勾勾盯紧了颜欢。
饭局之上,两人没有动筷,甚至都没有取下脸上的面具。
“听小萌三人说,你是巫,可还不知道走的是哪一个路子,不会同这二位一样,是巫傩吧?”诸葛栱转动转盘,将菜挪至颜欢身前。
有这等实力,背后没有名门依靠,不合理,实在不合理。
“走的是出马路子,说点大言不惭的,是想结缘天下,扬名四海。”颜欢说道,将筷子伸向了梅干菜。
“有魄力,选择云游的出马弟子可真不多了。”诸葛栱赞道。
一旁嚼着扣肉的谢芳眨眨眼,将嘴里的食物咽下了。
“诸葛先生,要说是单单的出马弟子,可就有点小瞧颜欢兄弟了。”
“哦?”诸葛栱饶有兴趣地望向谢芳,“是有我不知道的传闻?”
“两百一条。”
“你这多少有点物质了。”诸葛观皱皱眉,转而望向始终没有动筷子的巫傩兄妹。
两人震惊无比的眼,几乎要从面具下面凸了出来。
“你说伱姓yan,哪一个yan?”赤牛尖角的巫傩急切问了起来。
“喜笑颜开的颜。”
啪!
那头戴赤牛面具的女人猛然暴起,双手抓住了颜欢的肩膀。
“让我好好看看你这张脸!”
颜欢明显感觉那手臂在微微颤抖,面具露出的那副眸子泛起点点晶莹剔透的银亮。
“二姐,你冷静点!”
“可是···这也···”
青铜大鬼甩甩长袖,无奈叹口气,“各位,失礼了。”
话音方落,他的青衫袖口弥漫出一股浓重的黑雾,沼泽般拉着三人沉沉下坠,颜欢眼前一黑,视线再度明亮时,已身处诸葛村街巷的某个偏僻角落中。
“是会遁术的清风,这水平不错呀。”颜欢掐掉了袖口未散的一抹黑烟。
“所以两位该是姓颜了?”
巫傩,颜姓,见了自己的脸有反应。
这二人,多半是母亲颜萱一边的颜家人。
“我叫颜菲,你母亲叫什么名字?”赤牛面具再次抓紧了颜欢,这次双手的力道要更大。
“二姐,你先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啊!这和姐姐也太像了,这眼睛,这嘴巴···就是这鼻子长得像拐走了姐姐的臭男人!”
“你家是哪里的?祖籍呢?你母亲是江西南丰的,你父亲是四川凉山觋出身对不对?”
闻言,一旁的青铜大鬼将颜菲的嘴捂住了,面具狠狠压在了她的脸上。
颜江离将嘴凑向二姐耳旁,低声说道:“甲申之乱余波未尽,二姐说这些是想害死谁啊?快住口,别说了。”
“呜呜呜···”颜菲双眼噙泪,呜咽不止,热泪从面具眼部圆孔中溢了出来。
颜欢在方砖垒砌的道牙子上坐下,右手托腮。
“是姑姑和叔啊···”
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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