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青山秀信以为中村真一汇报完时,却听他说道:“还有个发现。”
“哦?”青山秀信做出倾听状。
中村真一说道:“志村太太死亡当天下午跟朋友喝了下午茶,朋友说她当时佩戴了项链和手链,经其指认志村太太死亡时穿的衣服就是下午那一身,既然没换衣服,那更换配饰的可能不大,但尸体上却只有婚戒。”
这些官太太,各种各样的首饰多如牛毛,且自诩为上流人士的她们不会长期戴同一件首饰,会根据不同的衣着进行搭配,或是佩戴或是不戴。
“凶手扒走了项链和手链,而没有动婚戒,是因为根据个人尺寸订制的婚戒不好出手,而且婚戒长期佩戴手指上有痕迹,扒走的话警方很容易能看出来。”青山秀信喃喃自语道。
甚至钱包也没拿走,可见凶手虽然很贪心,但是却又贪得比较克制。
中村真一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就连机搜的人现场调查时给出的结论也是财物没有损失,要不是志村太太的朋友观察细致,主动向我们透露此事,我们也会忽略这点。”
女人嘛,对于朋友身上戴的首饰总是难以忽视的,多数会印象深刻。
“凶手既然拿走了项链和手链那就肯定会销赃,多关注东京各个经常处理赃物的店铺。”青山秀信说道。
犯罪分子都知道哪些店铺会低价收赃物,那么他们警察自然也知道。
只是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懒得打击这些不法商贩,而同时留着这些商贩也能够钓匪徒去销赃。
中村真一点点头说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有消息再向您汇报。”
“行,时间不早了,下班吧。”青山秀信看了看手表,起身撑个懒腰。
中村真一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开。
在东京迎来下班潮的同时,那边的山崎太太也迎来了下床潮,和黄毛厮混一下午的她洗了個澡回到家中。
“回来了,今天玩得开心吗?”
山崎胜语气温和的询问妻子。
“挺开心的,孩子没闹吧?”山崎太太温柔一笑,走过去在丈夫身边坐下,目光看向婴儿床里熟睡的儿子。
嗅着身边传来的淡香,看着妻子娇嫩的脸蛋和吊带裙里呼之欲出的宝宝粮仓,山崎胜意乱神迷,伸手揽住她的腰肢答道:“我们儿子乖的很。”
说着他就将妻子压在了沙发上。
“不要!别闹,我有些累了。”
山崎太太眼中流露出一抹厌恶和不耐烦,挣扎着用手去推自己丈夫。
“怎么了,都好久没做了,难道你不想吗?”山崎胜起身讪笑问道。
他正值壮年,欲望挺强烈的。
毕竟断的又不是第三条腿。
山崎太太拉起滑落的肩带遮住乍泄的春光,牵着山崎胜的手柔声细语说道:“夫,我愿意嫁给你是听志村先生说了你因救他而被废的事,是敬佩你的重情重义,对这方面的需求并不高,否则我又怎么会选择你呢?”
今天陪男朋友厮混了差不多一整天时间,已经被喂饱的她根本就没兴趣陪这个死残废假装高朝哄其开心。
山崎胜听着这话一阵动容,心里为自己刚刚的冒昧感到汗颜和内疚。
“对不起,我……”
“嘘!”山崎太太竖起一根刚撸过男朋友管子的手指放在丈夫嘴边,温婉一笑说道:“夫妻之间本就该互相包容理解,哪用动不动道歉?今天我真有些累了,改天再好好满足你。”
“妻,你真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我甚至庆幸失去了这条腿。”山崎胜红了眼眶紧紧抱住山崎太太,可很快他的表情逐渐僵硬。
因为他看见了自己老婆的后背上有几道不太明显的红痕,像是指印?
轰!
刹那间,他整个人如遭雷击。
脑子里一片空白,纷乱如麻。
不!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心里不断喃喃自语说服自己。
但是眼睛却控制不住的开始寻找其他可疑之处,大腿外侧和小腿后侧都有不明显的红痕,脖子上也有……
山崎胜面目逐渐狰狞扭曲,紧咬的牙关微微轻颤,他瞬间感觉自己刚刚的感动就像笑话,自己就是小丑!
“好了夫,逛了一天,我脚也快受不了了,先去洗个澡,一会儿再下来陪伱。”山崎太太却还不知道奸情败露,语气温柔的说了一句,随后便推开山崎胜,自顾自的往楼上走去。
山崎胜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目光呆滞的坐在原地,脑子里乱如混沌。
当发现了一点证据后,过去妻子种种不太正常的地方刹那间全部得到了解释,怪不得她总早出晚归,怪不得她似乎总是没有性方面的需求……
山崎胜是个有勇气的人,不会跟某些憨八龟一样,硬是要等看见妻子在面前遭人灌成泡芙才相信被绿了。
既然确定绿了,那奸夫是谁?
志村鳌!
山崎胜脑海瞬间浮现这个名字。
妻子是志村鳌介绍给自己的,而且孩子早产了两个月真的是早产吗?
另外志村鳌仅仅身为干爹,但却比自己这个亲爹对孩子都更上心……
所以事情的真相已经显而易见。
“八嘎呀路!奸夫银妇!”
山崎胜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紧握拳头,额头青筋暴起,怒火中燃。
他残废后,志村鳌的确对他照顾有加,他对此也心存感激,所以如果志村鳌一开始就向他坦白的话,那他未必不愿意娶那贱人以帮其打掩护。
可志村鳌却把他当傻子在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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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观者看来,他这完全是花志村鳌的钱睡了志村鳌的女人,不亏。
但不明真相的他是真在这段婚姻里投入了感情啊!所以发现真相后带来的痛处也就格外的刻骨铭心,让他心生怨恨,满腔戾气迫切需要发泄。
一般后天身体上残疾的人,心思都是格外敏感的,受到刺激后反应也就更强烈,负面情绪会被无限放大。
昔日对志村鳌的感激,在此刻全部翻倍化为恨意之火,欲将其烧死。
他要报复,他一定要报复!
怒意上头时,满腔杀意,不管不顾只想发泄,但当冷静下来后山崎胜又觉得自己不能冲动,要从长计议。
至少要查清楚,拿到志村鳌和自己妻子勾搭成奸的确切证据,否则万一搞错了呢?自己岂不是恩将仇报?
这点应该不难,毕竟那个小贱人肯定不会对自己一个出行不便的残废有多少防备,只要跟踪她出门就行。
另外自己瘸了条腿,虽然还年轻但也不一定打得过志村鳌,就算奸夫真是他,也得想个详细的报复计划。
………………………………
两天后,10月27号。
“警视,关于之前网上抹黑您的谣言源头已经查出来了,那些人都是收钱发帖,但是因为雇主没有按时支付尾款,他们已经停止造谣您了。”
朝仓有容向青山秀信汇报道。
“到此为止吧,不用查了。”青山秀信一听这话,就猜到了雇主是谁。
肯定是木村合真,他原本应该还有后续计划,但如今都被自己釜底抽薪踢去大阪了,没了利益冲突,而且认识到了和自己的差距,自然没必要再继续干吃力不讨好的事得罪自己。
朝仓有容应道:“嗨!”
“朝仓警部,木村警视即将去大阪任职,次长一位空缺,你来担起这个责任如何?”青山秀信语气温和。
“啊!”朝仓有容一惊,随后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我是不行的,警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摇头的时候,三个头一起摇。
“不行可以学嘛,我们这是新成立的部门,一切都得靠试验,都得靠摸索,组织上已经决定了,就由你来当这个次长。”青山秀信官气十足。
朝仓有容压力山大,生怕自己干不好,不断找借口,“可是这不符合规矩,我才刚进入警视厅一年多。”
“网安课是新部门,不能和其他已经成熟的部门一概而论,特殊之时行特殊之事。”青山秀信直接堵死了她的借口,有说道:“人员管理方面我颇有心得,不懂可以向我请教。”
“那……嗨!多谢警视提拔!我一定会努力的!”朝仓有容只能无可奈何的答应下来,小脸上满是苦涩。
她是真的不想升职啊,只想当个米虫,做自己擅长的事,混吃等死。
等走出青山秀信办公室时,她还是愁眉苦脸,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有容,你这是怎么了?青山秀信又欺负你了?”还没离职的木村合真刚好碰到她,见状心中愤愤不平。
脑海中浮现自己单纯可爱的小师妹一边拒绝一边反抗,当却被青山秀信以强权压迫而不得不屈从的画面。
“木村师兄。”朝仓有容回过神来鞠了一躬,无奈的说道:“警视让我接任您的位置,我根本不想升职。”
木村合真:“………………”
“哦,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瞬间失去了与之交谈的欲望。
和朝仓有容错身而过的瞬间,他五官扭曲,后槽牙都咬碎了,只恨不是女儿身,更恨青山秀信不是男同。
他也想走后门,也想走捷径啊!
中午,中村真一拿着一份检测报告找到青山秀信说道:“警视,亲子鉴定的报告出来了,但结果却跟我们想的不一样,孩子不是山崎胜的。”
“那就是志村鳌的,这哪跟我们想的不一样?”青山秀信不解的问。
中村真一嘴角抽搐了一下,把报给递了过去,“可也不是志村鳌的。”
青山秀信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
卧槽!还有高手?
他接过检测报告打开一看,果然注释着孩子与两人都没有血缘关系。
“啊!八嘎!那他妈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志村鳌根本就不知道山崎胜绿了,他对孩子好,只是真的因为自己没有孩子,所以才视如己出?”
青山秀信皱着眉头说道,可这么一来的话,其杀妻的动机也就没了。
那杀志村太太的凶手究竟是谁?
“警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志村鳌和山崎胜都不知道自己被绿了?”
中村真一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接着又拿出一份报告,“您看这个……”
“别吵,我在思考。”青山秀信抬手打断他,想了想才理清楚中村真一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接着看向他递过来的新文件,“这又是什么东西?”
中村真一翻开文件摆在他面前。
“山崎太太的孕检报告,孩子根本不是早产的,而是怀足了十个月才生下来,也就是说志村鳌把她介绍给山崎胜前能确定其已经有孕在身。”
“这明显就是为了让山崎胜接盘好给他打掩护,只不过他也没想到孩子根本不是他的,所以山崎胜和志村鳌都以为自己是孩子的父亲,但其实都被绿了!孩子的生父另有其人!”
青山秀信:“……………”
他感觉自己CPU运行不过来了。
“警视,警视?”
“有点绕,你等我捋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