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名远,你想干什么?”
还未等徐名远开口,梁云松过来拽住了他的胳膊。
“关你什么事,一边玩去。”徐名远莫名其妙的甩开他,对着陶舒欣说道:“换下课本,你笔记写的全,借我看下。”
“换课本?”
陶舒欣呆了呆,顿时一股羞意涌上心头。
换就换嘛,为什么不早说,非要吓人一跳才行?
“不换!”
陶舒欣用力的扭过头,别着刘海的发卡都给甩飞了。
“你还是长发时候更好看。”
“你管我长发短发呢,臭不要脸……”
陶舒欣嘴里嘟囔着,翻了个白眼把刘海又给别上了。
高三对仪容仪表管的没那么严了,但作为班长,还是要以身作则。
“先帮我找下主课的课本就行,剩下的再说,谢谢哈。”
徐名远拍了下放在桌上的课本。
瞅了眼盯着自己面色不善的梁云松,徐名远笑道:“嘿,陶陶,你的护花使者吃醋了,记得把课本悄悄的送过来哈。”
“你!”
陶舒欣瞬间从羞意中回过神来,恼怒的站起身拿着本子追在他的身后不停的拍打,边打还边喊着,“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
梁云松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着打闹的两人不由的捏紧了拳头。
然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猛捶自己的大腿。
徐名远和梁云松不太对付,他的人缘是不错,但做不到让所有人满意,总会有讨厌他的人。
徐名远为人处事大气,看不上小心眼的梁云松,刚上高中的时候嫌他太装,还和孙宏伟还堵过他,不过没有动手,见他服软也就过去了。
徐名远是要面的人,高中的时候是喜欢陶舒欣,但都隐藏了起来,为了不让别人误会,还和其它班级的一个女生搞过暧昧。
而梁云松就是摆在台面上了,殷勤的鞍前马后,眼不瞎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不过陶舒欣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和小肚鸡肠的梁云松三观不同,他的机会相当渺茫。
多年后陶舒欣组了一次同学聚会,来晚的梁云松把宝马车的钥匙甩到了桌上,大谈当前经济形势,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装的一手好孙子。
再之后听说他是给一个富家女当了上门女婿,因为在外面养小被发现,女方那边发火了,把他搞得身败名裂还没算完。
想到梁云松这个心比天高的高材生,最终却是委曲求全当了上门女婿,娶了个身高不如体重的富家女。
一切都是如此令人感慨,这就是人生呐,世事无常。
“啧啧。”
徐名远顿时唏嘘不已。
“哼!”
陶舒欣以为徐名远是对着自己摆谱,气的把课本拍在他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同学慢走。”
“死开!”
陶舒欣撂下一句话就气呼呼的走了。
见班里的同学都向这边看,徐名远就当没看见。
陶舒欣的课本比他自己的好太多了,包了塑料书皮不说,还看不到一点褶边。
翻开课本,里面记得是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写不下的地方还用贴纸额外的记上了,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学过的东西其实都藏在了记忆当中,比如骑车,比如游泳,无论多少年没有接触过,总会在自己需要的时候用出来。
除了数学。
好在是曾经学过,不至于不能理解,在经过一番硬啃后,也有种豁然开朗的体验。
当然,多数知识靠自学还是有些吃力,但总算能入门了。
只要不是完全搞不清楚方向,徐名远是有信心重拾起课程的。
有实在琢磨不透的问题,徐名远就直接请教了同桌陈晓静,她的成绩也在二十名上下,一些基础的问题并不难答。
一开始陈晓静以为徐名远是在没事找话题,但见他上别的课时,仍然在看数学书,也只好抱着疑惑给他解答。
难不成他以前的成绩都是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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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抄两年吧,陈晓静搞不懂,只觉得徐名远是怪人做怪事。
她哪里会知道不是徐名远不想听课,实在是拉的课程太多了,要是他能跟得上进度,才懒得费力自学。
徐名远并不是一个懒惰的人,相反,他还很勤劳。
只是他的勤劳和大多数人所认为的不同,如果可以找其他人解决的事,那就没必要亲自动手去做。
比如打扫卫生,收拾家务之类的事,既然有小杨枝可以压榨,那为什么不可以轻松一点。
如果必须要自己解决,那徐名远绝对不会偷一点懒,就像是他很难忍受网吧的糟糕环境,但也可以呆上一整天。
其实在事业到顶后,已经很少有值得让徐名远感觉到兴奋的事物了,人的兴奋阈值在一件件体验过后,就很难再寻找到新的刺激了。
然而在重新捡起学业后徐名远发现,其实这并不算一件令人折磨的事情,每当解决一件难题时,都有种像打怪升级的舒爽感。
可能这是人的本性使然,失去的东西才会让人格外珍惜,在自由惯了后,忽然被束缚住,并没有让徐名远感到太多不适。
人总是有犯贱的心绪。
也许这种感受不会持续很久,但确实让徐名远感到新奇。
就这样不平不淡的过了半个月。
今天还未打响上课铃,高德祥便让走廊里的学生回去。
然后火冒三丈的冲进了七班,“哐当”一声把试卷拍到了讲台上。
“徐名远!”
“到。”
还和同学吹牛比的徐名远举起手。
见老班怒不可遏的样子,刚刚还在说笑的几人都给了他个幸灾乐祸的眼神,溜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看到拿了卷子,徐名远不用想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这就是你这次的成绩?六十九分!我的课你都敢不及格?你就是这么学的?不想学趁早滚蛋!”
“老师,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徐名远苦笑的说道。
他就是怕这种情况出现,所以率先复习的数学,不然只能更糟。
这也怨不得高德祥,以前的徐名远每次考试都能考五百多分,在年级也都是在四百名左右,谁想到这次考的如此之差。
如果下降十名左右,高德祥还能理解,但如此之差就不得不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这小子也不是个安分的主,这半个月看起来比以前老实多了,没想到在这等着他呢。
想到这里高德祥的怒气都快压不住了。
如果徐名远知道高德祥的内心想法,一定会大呼冤枉,说实话,自己已经进步很大了。
他算了下分数,这次的摸底考可能只有三百多分,排在班级倒数,但比那几个完全放弃了的同学还是强不少的,毕竟那几个人长年在一百多分徘徊。
可是这也没办法解释,徐名远只能吃个哑巴亏。
“滚后面给我站着去!”
高德祥见徐名远油盐不进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上高三了后,高德祥很少发这么大火了,可以救的学生能救,放弃了的学生那就是真的放弃了。
再说学生都不小了,肯定不会像刚上高中那样批评他们,都照顾着面子,老师也怕学生毕业后找他报复。
在班级所有同学里,唯一有所理解徐名远的只有他的同桌陈晓静了。
在半个月的时间里,陈晓静是见过徐名远对学习的用功,她自己对比都差上不少。
虽然她也不明白徐名远学习为什么下降的如此之快,但总归是在认真学。
不过她也不会出头替徐名远解释,出力又不讨好。
高德祥见徐名远拿着书走向了班级最后,拿着书站的笔直,又是头痛不止。
就是没给调座位,没想到还憋着这损招呢!
高德祥一时间有点难办,不知道徐名远这兔崽子是不是又在肚子里琢磨坏水,就等着给他憋了个大的,让所有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