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多日不见发型又帅了哈。”
徐名远敲了敲门走进去,把拎着的袋子放到办公桌上,从旁边拉了张椅子坐下。
高德祥板着张脸,这混小子也敢提,地中海的外号就是他在班里传开的,还没找他算账呢。
眼睛往下一扫,袋子里是两条中华,还有两罐精品装茶叶,价格应该不便宜。
这下高德祥的脸色好了些,但还是端着架子说道:“你还知道来上学?”
“嗨,这不是请病假吗?我也不想在家呆着,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还不想?我看你是在家都呆的不想来了。”
“哪能啊?高老师你是不清楚,当时医院都给我下病危通知书了,就差那么一点,就一点,人就没了。”
徐名远比量着手势,“你要是不信,我把医院开的单子拿来让你瞧瞧。”
“让你在家复习你都复习了吗?我考考你。”
高德祥没正面回答,只是抽出了一张卷子。
“哎哎,这就不用了。高老师你放心,我要是学的不好,高考我就不参加了,绝对不拉低咱班的升学率。”
徐名远连忙拒绝了。
这要是给他拿张卷子做,他能考二十分都算是选择题多。
好在是高德祥也没时间考教他,斜了一眼,算是放过他了。
当时徐名远的父亲找高德祥请假,严重程度已经说了,他也是吓了一跳,也怕这孩子没了。
老师一般能记住两种学生,一种自然是学习非常好的学生,还有一种就是徐名远这样的学生。
徐名远不能说是调皮捣蛋,但绝说不上好管理,连带着让他这个班主任都十分头疼。
刚上高一时高德祥还没接手七班,就听说有一个叫徐名远的学生,就因为晚上十点后停水的事,带着住校生闹了起来,最后倒逼学校夜间不停水。
后来食堂问题也是,虽然是别的班级挑起的头,但听自己班级里的学生提到了徐名远的名字,不用想都知道其中有鬼。
只要不关乎自己班级,高德祥肯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也在私下做出了警告。
有这样的一个学生绝对是老师头疼的存在,不过徐名远的学习也还行,一直排在班里前二十,考个本科没问题。
高德祥相信只要徐名远可以好好学,考班级前五应该没问题,重点大学也有希望,就是没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
高德祥是不了解,他认为学习还可以的徐名远,现在可能都要在年级垫底了。
又提点了一番学习上的问题,见徐名远听的认真,态度尊敬,看样是听进去了。
高德祥满意的点点头,见有老师进来了,便不动声色的把礼品放在了办公桌下。
“行了,你先去上课吧,中午记得把校服穿上。”
“高老师,你给我开个条子,我把宿舍的东西搬回去,我以后就办走读了。”
“你家离学校不近吧?为什么办走读啊?”
“这个,宿舍里老是有虫子咬人,也没个人来清理,我寻思在家里还能睡得好点,说不定学习还能更进一步呢。”
能在家里住自然是比住宿舍强太多了,这点距离打车也花不了多长时间,而且小杨枝这孩子胆小,也不敢一个人在家里住。
小杨枝有数次向徐名远提过,说他在学校住的话要洗衣服不方便啦,早上还要挤食堂啦等等。
就小杨枝那点小聪明,徐名远自然是明白她的暗示,也没有挑明,就是顺着她的话决定走读了,就因为这点小事都能让她开心了一整天。
从宿管那找到了自己的床位,徐名远找到了套蓝黑色的校服,剩下的东西都放在了宿舍,还有用的就让舍友分了,没用的就帮着扔了。
校服稍微有点脏,放的时间比较久,还有点馊味。
但徐名远还是穿上了校服,照着镜子前前后后看了十几分钟。
青春就站在镜子前,如此的不真实。
徐名远从心底浮现一股难言的情绪,有些感慨。
平静的把校服泡进盆里,打上肥皂搓揉了两下,徐名远又扔回了盆里,回归了本性。
洗个毛的衣服,浪费时间。
紧接着,徐名远去营业厅办了拨号上网,顺便去买了台洗衣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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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这天没什么事,但徐名远还是在家中呆了一天,思考着有没有疏漏的地方,又是远程微操了下软件推广的进度。
说实话,徐名远吓了一跳。
刚做这方面,徐名远只是想弄个几十万就收手,可只是半个多月的时间,徐名远的账上已经超过一百万了。
就算刨去所有支出,至少也能到手五十万。
互联网的速度不是开玩笑的,虽然比不上房地产,但成本实在是太低了点。
“半年之内必须停手。”
徐名远下了决定,不做更改。
03年是比较重要的一年,这年七月非典刚宣布结束,实业迎来新一轮快速发展,沉寂了两年多的A股也迎来了一波反弹。
做地产其实算是半个金融行业,徐名远对这方面还是有不少了解的,今年仍然是熊市,但总会有几只股票异军突起。
比如铝铁,通讯,都是在03年开始发展壮大,还有早已沉寂多年然后一飞冲天的茅台,也在此时卯足了力气。
徐名远的记忆也许会出现些许差错,但历史的发展轨迹不会发生变化,这些企业的未来前景广阔,只要买出名的企业,绝对不会赔本。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是必须掌握的事情,哪怕是不赚钱,也要多一条后路。
留下了一笔足够用的开销后,徐名远把账上的钱一股脑的冲进了股市,分散在几家企业上,做了一笔中长线的投资。
未来将近一年,徐名远都很少会有其它动作了,毕竟高考迫在眉睫,他没太多时间。
享受一遍人生,弥补曾经的遗憾。
这便是徐名远的梦想了。
周三的一早,徐名远起床洗漱。
小杨枝见徐名远起的这么早愣了下,明白了他也要去学校了,自觉地拿着洗漱用品去厨房了。
“哥,你要吃什么?我出去买。”
“不用了,咱俩出去吃。”
徐名远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搭着她的肩膀出了门。
九月过半,南溪市的早上微有凉爽。
因为小杨枝起得早,徐名远还打了车,是第一批到学校的学生。
此时的三中还是在旧校区,是环抱的四层楼,中间种着一棵高耸的白桦。
后来三中搬到了新校区,这棵白桦树仍然栽种在这里,规划成了一小块公园,时不时有三中学子来这里参观下,唏嘘着曾经的青葱岁月。
徐名远也来看过一次,此时的白桦和未来的它没有多少变化,有变化的只有徐名远。
上前抚摸了下白桦树干的轮廓,感受着手指间的酥麻触感。
“哎!那个同学你哪个班的?不知道不让摸吗?”
一声娇喝打断了徐名远的心思,让他收回了手。
带着袖标的学生会女生眼神不善,警告着徐名远离树远点。
什么狗屁感慨,其实都他妈是扯淡。
徐名远哭笑不得,只好讪讪离开了。
“同学,我坐在哪了?”
徐名远问了下比他来的还早的一个女生。
“那边。”
女生看来和徐名远不怎么对付,指了一个位置就不搭理他了。
“谢谢。”
徐名远道了声谢,往后排走去。
那名女生诧异的回头,见徐名远默默走向角落,有些好奇。
以前的徐名远可没这么有礼貌。
徐名远都两个多月没来了,老师也没给他分座位,就是把他的书本都放在了桌子里。这么长时间没来,书本纸币都放在了一块,没多也没少。
徐名远的人缘还可以,在班级里有玩的不错的小圈子,看样是他们照看着。
随手抽出一本书,坐下慢慢看了起来。
班级里的声音也多了起来,也没人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徐名远。
然后有人惊呼。
“徐名远!”
“卧槽!小远?哪了?”
“这了!就在这坐着呢。”
几名同学跑了过来。
“大家好啊。”
被打断注意力的徐名远回过神,笑着朝几人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