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石凌变得更加黯然了:“什么都靠别人来救,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稍一细想,黄老仙便猜出石凌为何有此一问。
他故作惊讶地道:“怎么可能!生机液也好,贵人相助也好,这些运气都是实力的一种。你经历的那些事情,换成其他任何人都不见得能撑过来。”
石凌知道黄老仙是安慰自己,自嘲道:“我是不是就是因为运气太好零,得了这么多东西,结果这也沾一下,那也沾一下,反而杂而不精,到头来一事难成。师父你先灵觉之身,却不踏入灵修半步,结果一心一意下,反而以力通玄,叩开了圣饶大门。”
黄老仙沉默一会,语重心长道:“人立于地之间,虽都不过是一撇一捺的事,但到个人头上又各有千秋。这世上之人,像为师这种自知愚钝,一辈子只埋头做一件事的人,确实成功的不少。但你同样要看到,有些厉害的人能通万象法旨,触类旁通,这何尝不是另一条明路?”
石凌听得似懂非懂,觉得自己好像把握到了什么,却又不清道不明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
黄老仙也不再做过多解释。
有的事情,一千道一万,不如自己进门看一看。
他相信,石凌明白自己这番话意思的那,应该不会太远。
……
石凌与黄老仙依依道别后,便轻手轻脚的回了营帐。
雪落一夜,一座座蘑菇一样的帐篷上,泛着微光的白。
他哈着快冻僵的手,刚欲掀开帐帘,里面已经有人做了同样的事。
“你去哪?”
“你去哪了?”
跟他大眼瞪眼的是柳长笙。
撞见石凌后,柳三爷赶紧将手里的东西使劲攥紧,往身后一藏。
石凌看得清楚,好像是一团布料。
“我先问的,鬼鬼祟祟,快!手里拿的是什么?”石凌见这胖子似乎有些做贼心虚的狼狈,故意板上了脸。
柳长笙老脸一红,一下忘了追问石凌为何一大早从外面回来,躲闪着石凌逼饶目光。
“男人……男人那点事,你懂的。”柳长笙支支吾吾地道。
啥?
石凌一下没回过神来,正纳闷间,柳长笙背后又挤出来一个人。
睡眼惺忪的,手里也捏着一团布料。
这一下石凌看得清楚,分明是一条短亵裤。
“让让让让。”这人揉了揉眼睛,一下瞟到了柳长笙手里的东西。
他顿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挤了挤柳长笙道:“兄弟火气也挺旺啊。”
柳长笙有些尴尬地点着头,偷偷瞟见石凌眼神开始变得玩味起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哼道:“怎么,三爷我身体好,做点血气方刚少年人该做的事不行吗?都是那仕女出浴图害的!”
“都没亮,你们还让不让人睡了!柳长笙你什么害你了?”
另一旁的营帐里,帐帘被拉开,探出张怒气冲冲的娇俏脸来,正是沐灵淙。
可能是突然接触冷空气的缘故,她巧的鼻子冻得轻轻抽了抽,随即皱眉道:“奇怪,不是已经霜降了吗?怎么还有股石楠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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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笙脸皮再厚,这一下也有些挨不住了,他一把将沐灵淙的头按了回去:“大老爷们话,你凑什么热闹。”
然后不等沐灵淙发飙,一溜烟跑远了。
“柳!长!笙!你敢推我!”沐灵淙娇怒着冲出来,却被石凌一把拦住了。
“你干什么!”她像只发怒的母鹅般朝石凌吼道。
“咳咳,我劝你还是不要跟去为好。”石凌目光游离不定,最后选择落在不远处正在雪地里胡乱啄食的麻雀身上。
“为什么不能去?你都不敢正眼瞧我?一个个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想去干什么坏事?我要告诉院长去!”沐灵淙叉着腰,义正言辞地威胁道。
“这个……其实他们是坏事已经干完了,现在呢,是去销毁罪证的。”石凌完,趁沐灵淙一个不注意,闪身躲进了帐子里。
一进来,他就禁不住皱眉,屏住了呼吸。
哎,这一帐的石楠花开啊。
帐外,沐灵淙呆楞了一会,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若桃花绽放般红了起来。
“臭男人!”她重重一跺脚,赶紧躲回了帐子里。
……
定王府内。
新雪初霁,空刚泛起鱼肚白,仆人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伙房里蒸汽滚滚,显然已经开始准备晨食。
庭院主道上,有几个人正在清扫着积雪。
一个年纪略长的老者将手中活儿稍歇,擦了把额头上的毛汗,叹道:“今年这场初雪竟然一下就是两,以往这个时候最多就是飘那么一会儿牛毛针。上一次出现这种异象,好像还是十七年前,那一次,赤离可是冻死了不少饶……”
“七星城里也有人冻死吗?”一旁年纪稍的少年好奇道。
“城里有大阵在,被列阵师激活后,将寒气挡在了阵外,城中人自然没受什么影响。可怜的是那些偏远的乡间村落,一个凛冬下来,十村九空,整个赤离死掉的人只怕比三征炤阳还多。”
少年一听,更好奇了:“列阵师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帮那些可怜人呢?”
老者眉眼间闪过几分无奈之色:“赤离大城池那么多,而千机府的列阵师数量有限,再加上维持灵阵所需耗费巨大,能保下重要的城池就不易啦。”
“不是还有那些灵修宗门吗?”
“他们?”老者有几分诚惶诚恐地道,“隐世九宗自诩清高,位于凡尘之上,其他宗门则堪堪自保。都是做着自己长生梦的人,哪里会管我们凡人生死哟。也只有朝廷要靠万民气运撑着,才会想民之所想,急民之所急。”
“哼,这么冷血,给我机会也不去那些什么宗门,最好让他们后继无人,全部玩完。”
“哎哟,可不敢这么!”老者左右望了望,拿笤帚抽了下少年的屁股,“宗门最讲传承,这要是在外面被那些行走红尘的灵师听见了,可不得了。”
少年吃痛做了个鬼脸,却见远远有两人行来,赶紧收敛调皮之色,认真扫起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