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气呼呼地站了起来道:“郝学博,你这样有失公允!我虽然不符合你的那些要求,但在我幼的心灵深处,一直埋藏着做合药师的梦想。先人曾,任何人都没资格阻碍别人实现梦想,即使……”
“你叫什么?”郝不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长岭朱呦孟!一个普通追梦之人而已,像我这样的人,堂上还有很多……”
话之人自入院以来,好不容易在众人面前有个抛头露脸的机会,此时万众瞩目,忍不住挺了挺自己瘦弱的胸膛。
郝不通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指着他赞道:“就你了!一起走,给你追梦的机会!”
朱呦孟喜不自胜,对他这种家世平平、灵赋平平、毅力平平的“三平”少年来,能让人印象深刻的机会可不多。
这一下主动请缨博出位,不定就能傍上主授学博大腿了!
台下人看到郝不通满脸夸赞的神情,好几个人挪了挪屁股,就欲站起来略表心迹。
“其余人像他这般有热情,身体也好的,都可以来!”郝不通又补充道。
啥?
不就是检点灵药吗?这跟身体好有什么关系?
刚出头爽了一把的朱呦孟有些摸不着头脑,那几个欲欲跃试的人也疑惑着把话暂时吞回了肚子里。
似乎看出大家的不解,郝不通又撂下一句话:“这次共有三十二位学博讲郎,加上上舍、中舍百多名学子,一起前去拣点汤钺王墓出土的灵药药种。”
“截至目前,已经累晕一半,有十八人是靠回阳丹救过来的,除了朱同学这种为梦想而存在的人,我劝你们还是慎重加入。”
什么情况!?
朱呦孟嘴巴能一次塞得下五六颗鸡蛋。
不就是去分拣古灵药吗?怎么还动用上还阳丹这种续命灵丹了?!
“这一次在汤钺王墓出土灵药八万六千株,药种一百多万颗。药种倒是能存放在玉匣里,但灵药从王墓开启时就开始急剧变化。如果不十二个时辰不停歇地悉心照料,根本活不成。我已经连续七日未闭眼……”郝不通身子晃了晃,看上去似乎随时都可以倒下。
朱呦孟恨不得甩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叫你犯贱。
那些刚举起手来的人有人弱弱地问道:“郝学博,我还能退出吗?我还有别的课要上呢!”
“别的课以后再补回来,这是院长同意聊。至于想退出的,也不是不可以!”郝不通果断答道。
众人正一阵窃喜,郝不通又道:“只是退出的以后都不用再选合药堂的课了,我郝某人不欢迎。”
瞬间又是一片哀鸿遍野的景象。
柳长笙撇了撇嘴,声嘀咕道:“牛气什么呢,我还不想学呢。”
白启皱眉站起来道:“下太一本自一家,既然人手不够,为什么不能请其他州的太一分院过来帮忙呢?”
不是他想出头,而是在对“灵心通明”越来越娴熟于心后,课堂上所授已经完全满足不了其需求。
守山阁内的大部分灵技,甚至玄法他都能在心中推演一二,不过限于目前境界比较低,还无法使用出来。
try{ggauto();} catch(ex){}
此时要他被抓壮丁,在药园子里呆上个十半个月,怎么也有点不情愿。
“其他分院?”郝不通自嘲似的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才留下这么点东西,你还嫌狼来得不够多吗?”
柳长笙扯着白启坐下,解释道:“汤钺王墓这趟出土的灵器、阵书、术典无数,铉金更是数不胜数,最有价值的是十二柄道蕴灵兵。”
“只是这些东西刚被王爷运回城里,太一总院那边就像闻着香味的狗,派人来将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只留下一些摹本灵简。”
“嵇院长拼死了才把灵药这一块留了下来,要不是咱院里合药堂的几个学博和已经不问事的长老在这一块实在太权威,这点东西都不一定保得住。”
石凌把脑袋凑过来道:“这也太不讲究了吧?凭什么探墓取宝卖苦力的是咱院,那总院就能坐享其成?我听好像王爷都因为这事受了重伤。”
柳长笙神神秘秘地低声道:“可不是吗!我爹了,这事啊可大可。往了去,到底只不过是争点汤钺王的遗产。往大了,是烈鸿城皇位上那位正主不待见王爷了,听十二柄道蕴灵兵被赏赐下去,唯独王爷半柄都没捞着……”
“这你也知道?”石凌不禁多看了柳长笙一眼,这些信息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你柳三爷的能耐大着呢!”柳长笙甚为得意,嘿嘿直笑。
“你们在瞎嘀咕什么呢!”郝不通板着个脸,走上前来一把揪起了柳长笙的耳朵,“要你子到这瞎嚼舌头,装肚子里有货了?”
“哎哟哎哟,学博你轻点、轻点……”
柳长笙疼得眉毛眼睛挤到了一块,见郝不通还是扯着不松,这胖子终于发飙道,“姓郝的!你再弄我,我就去大姨妈那里告状了啊!”
石凌和白启不由愣住了。
瞧这关系,这合药堂主授学博竟然是柳长笙的大姨爹?难怪这子知道这么多事情。
“你还告状?就你在院里这些的懈怠样子,告诉你爹看你会不会脱一层皮!”郝不通看了看色,有些不甘地松开了柳长笙的耳朵,“回头再收拾你,以后少乱嚼舌根子。”
完又看了石凌白启一眼:“你们两个也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两人连忙点头应是。
“大家都回去收拾下东西,半个时辰后在九道口子上集合,我带你们进去。”郝不通喝令一声,又警告似的指了指柳长笙,意思是你子给我安分点,然后便走了出去。
“好家伙,藏的够深啊,你还是有背景的人!”石凌一把将柳长笙脑袋夹在腋窝下,用力挤压着。
“好汉饶命!”柳长笙告着饶钻了出来,“你想要,我巴不得把这份背景给你。这姓郝的一肚子坏水,从到大要不是他老给我爹出馊主意,我柳三爷不知潇洒多少倍。”
“他不也是真心对你好,”石凌锤了他一下肩膀,“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对我和白启来有多奢侈你是知道的。”
白启单手负后似乎没听到,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显示着其内心的情感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