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齐临付出的代价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确实。”
齐临点点头，然后看着面前庞大如山的圣鸦，沉声问道：“那么，凯图鲁族长，您究竟想怎么进攻？您的进攻计划是什么？”
“前往血池所在的圣殿！”
圣鸦垂眸看向齐临，说道：“约书亚当年在建造血池的时候，还在血池外围建造了一座华丽的行宫以供自己休息享乐。
宫殿结构大致可以分为四环。
四环区、三环区、二环区都没什么好提的，跟我们无关。
重点在于一环区。
血池，就位于那座宫殿的一环区，即宫殿最深处。
约书亚就被封印在血池底部。
而血池旁边，有着一个圆柱形的御魔岩基座！
听好，这就是关键！
这个御魔岩基座里边，装着有一个关于血池封印的‘控制枢纽’，这个控制枢纽掌控着血池封印的一切符文程序，只要操作那个控制枢纽，就能随意处置被封印的约书亚！
但是，想完成这件事，必须得达成两个前置条件。
一是打开圣殿大门。
否则连门都进不去，就别谈什么使用控制枢纽了。
二是启动控制枢纽所需的能源。
血池封印是专门针对灵魂的封印，所以它的控制枢纽，也是采用的灵魂能源，需要强大的灵魂能量才能将其启动，这个枢纽得要启动之后，才能进行使用。
对我而言，这两个条件的最大难点，是第一个前置条件。
因为血池圣殿的整体极其坚固，基本不可能打破，也就是说，基本没法通过暴力手段进入。
而圣殿大门则是有一个精密的符文锁。
我从约书亚的记忆中得知，这个符文锁有两种解锁方式。
一是输入符文密码，将符文图案进行正确排序，完成解锁。
二是肉身气息验证，包括约书亚在内的18名血魔军团高层，都能凭借自身的肉体气息来通过符文锁的验证系统，完成解锁。
但是这两种方式我们都用不了。
因为血魔领主最后一次离开我们世界的时候，顺手把血池圣殿的符文图案给抹除了，也就是说，直接废除了这个输入密码解锁的开门方式，从此只有那十几个军团高层能出入圣殿。
然而，我也没办法去地狱搞到那些军团高层的肉身气息。
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对我来说，血池圣殿的大门都是没法开启的。
直到约书亚在许多年前蛊惑了那个半血魔国王，让对方帮他制作了一批血祭珠，并以血祭珠为笔，篡改了圣殿大门的符文锁程序。
现在，想开启血池圣殿的大门符文锁，还有第三种方法。
癫火符文！
约书亚通过篡改符文锁的程序，强行搞出了第三种开门方法，只要施法凝聚出一枚‘癫火符文’打在符文锁上面，那么符文锁就会开启。
可问题在于这个‘癫火符文’是约书亚的独创法术，只有同时具备血魔、心魔之力的生物才可以成功学会并施展。
所以，整件事又绕回来了。
我该上哪儿去找一个体内同时存在血魔之力与心魔之力的生物？
找不到。
根本找不到。
直到你的出现，齐临！”
圣鸦说到这里，看着地面上的齐临，笑道：“我刚才说过了，你的出现，不仅仅是约书亚逃离血池封印的天降转机，同时也是我彻底杀死他的绝世良机！因为你的到来，让我看见了打开血池圣殿的希望！
我从约书亚的记忆里，得知了这个‘癫火符文’该怎么凝聚，而我可以教，等你学会之后，你就可以去打开圣殿大门，前往圣殿的一环区，找到御魔岩基座，找到血池封印的控制枢纽，并将其启动，使用它将约书亚彻底杀死！”
“那启动枢纽所需的能源呢？”
齐临有些疑惑，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个控制枢纽是采用的灵魂能源，需要强大的灵魂能量才能将其启动，还说只有启动之后，才能进行使用。”
“我就是能源！”
圣鸦扇了扇巨大的金色羽翼，几乎将半座苍穹都彻底遮掩，在草原上掀起一阵汹涌风暴，怒吼咆哮：“我这一具半死不活、苟延残喘的残魂之躯，将会作为启动枢纽的灵魂能源，助你彻底杀死约书亚的残魂！人类，记住我的要求！我可以死！但我要约书亚魂飞魄散！！魂飞魄散！！！”
“嗯？”
齐临听到这里，才彻底明白了这头圣鸦族长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所以，你一开始想打算跟约书亚同归于尽？！”
齐临愕然。
“没错……”
圣鸦缓缓停下扇动翅膀，重新收拢好羽翼，站在齐临面前，微笑着转过头，遥望着那一座屹立在地平线上的擎天巨树，金色的竖瞳之中满是怀念，“我以这副半死不活的状态苟活了太久，而这样活着并没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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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支撑我继续存在的信念，就是彻底杀死约书亚，帮巨人一族和我们圣鸦一族报仇。
所以，没错，我就是要同归于尽。
届时到了控制枢纽的面前，我会将自身注入枢纽内部，充作启动能源。
这个举动会让我彻底消亡，但是没关系，只要这样能彻底杀死约书亚，那就是值得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样一来，我就没法亲眼看着约书亚魂飞魄散，确实有点遗憾啊，呵呵……
总之，我相信你，人类。”
说到这里，圣鸦收回遥望世界树的目光，垂眸看向齐临，说道：“以信任为基础的合作关系，并不稳定，但是以利益为基础的合作关系，坚如磐石，而你我的利益是息息相关的。
毕竟，如果约书亚不死，那你早晚会被他拉进血池封印里，惨遭夺舍。
所以你没有理由不杀他。
当控制枢纽摆在面前的时候，你一定会动手杀死约书亚，我坚信这一点，共同的利益和目标，让我完全可以信任你。
当然，我也清楚，对我而言，你完全可以信任，但是对你而言，我这个忽然出现的巨鸟，可能就并不是那么值得信任了，毕竟天知道我说的这么多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你现在一定在犹豫，犹豫要不要相信我，和我去一趟血池圣殿。
没关系。
因为你犹豫不了几天的。
我看得出来，你体内已经被约书亚种下了一颗癫火种子，并且已经发芽了。”
“癫火种子？！”
齐临听得此言，顿时面色微变。
什么时候的事？
要么，是约书亚第一次给予他癫火术传承的时候。
要么，是他通过约书亚教他的《炎魔吞噬术》，从血火岛上召唤来一只四阶炎魔并吞噬的时候。
齐临更倾向于后者。
不过没什么好意外的。
他当时很清楚，接受恶魔的馈赠就一定会付出代价。
只是以当时在血熊岛上的情况，他根本也没得选，那时候不吞噬四阶炎魔晋升的话，他就要被教廷海军弄死在那里了……总之，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点不是癫火种子什么时候种下的。
重点是有什么后果？该怎么抹除？
“我会怎么样？”
齐临仰起头，看着面前的圣鸦，沉声问道。
“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圣鸦没有卖关子，开门见山地说道：“大概再过一两天的时间，你就会感觉浑身炙热，好像发高烧的凡人，开始意识昏沉，浑身无力，你当然可以挣扎反抗，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但你坚持不了太久。
等到第三天，你就会彻底陷入昏厥状态，同时约书亚会入梦而来找上你。
他一定会要求你前往血池圣殿，照他说的办事。
他还会说，你体内的癫火种子，如果没有他的施法抹除，就会一天比一天烫，用不了半个月，你就会被体内的癫火彻底烧成虚无，包括肉身，也包括灵魂！
而这，是真的！”
圣鸦说到这里，声音骤然一沉，“所以，到了那时候，你会怎么选呢？
你是要按照约书亚说的做，乖乖自投罗网，去他那里接受夺舍，然后在血池底下遭受永无止境的囚禁与折磨，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
还是要选择相信我，跟我去血池圣殿，使用控制枢纽杀死约书亚，来获得生命的自由？
人类，这个选择题，应该不难选！”
“……”
齐临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你看过约书亚的记忆，所以，你一定知道该怎么施法抹除癫火种子。”
“我当然知道。”圣鸦平静道，“可是，如果你不愿意帮我报仇雪恨，我又何必教你这个法术来救你一命？恩情，总是互相回报的，人类，你同意帮我报仇雪恨，我才能愿意救你一命，等届时到了控制枢纽面前，我自然会教你怎么抹除癫火种子。”
“……”
齐临神情凝重，心中依旧有些迟疑不定。
“你可以晚点再做出决定。”
圣鸦缓缓转过身，用庞大如山的背影，背对着齐临，传出一道平静的嗓音：“你现在可以先离开，等癫火种子彻底发作，等你被癫火烧到昏迷之后，在梦境里见了约书亚，你可以先假装答应他，表示自己愿意照他说的做。
然后，约书亚势必会给予你几天的清醒时间，好让你能够前往血池圣殿。
而你在这几天的清醒时间内，可以好好想一想，到底该信谁？如果你选择相信我，那你就去找血鸦部落的大巫祝，跟他说，你想再进行一次圣心仪式，届时，你我自会再见。
就这样吧，人类！
我很期待咱俩的第二次见面！”
“轰――”
圣鸦话音刚落，整个草原就掀起汹涌风暴，瞬间便将齐临的身影彻底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