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龙昂头,嘶鸣一声,随后立刻冲天而起,脚踏云雾,口鼻喷火,朝着东边飞去。
高见策动走龙,加速!奔驰!
砰!走龙的短时间加速直接让空气中发出了一声强烈的爆炸声!
走龙日行两千里,这说的是他保持一个匀速,在长途奔袭中不损害身体健康的速度。
但如果是极限冲刺,走龙的速度甚至可以达到这个数的五倍!
虽然不持久,维持一天就能要了走龙的命。
但是,地上要走一百里,在天空之中路程差不多要缩一半以上。
以此刻走龙的速度,几乎可以说是一杯水的功夫就到了。
伴随着强烈的爆炸声,还有令人牙酸的呼啸,高见抵达了白水河的码头上。
这就是他不带上老农的原因,如果带上对方,对方估计已经死了,这个速度不是普通人能够承担的。
倒是走龙,它满脸的兴奋,口鼻不断喷火,脚下马蹄踩来踩去。
显然,这么一次全力奔驰让它兴奋极了,它在马厩里待了太久。
高见却一点都不兴奋。
他能从一些蛛丝马迹分析出宁泰县城的问题,也能从这些线索里分辨出这次的原因。
祭祀,还是血祭。
真是……沧州的局势,真是烂的难以想象。
血祭难道已经成为常态了吗?
难道朝廷已经丧失对天气的掌控力了吗?
莫非民众想活命,想种地,难道只有血祭妖邪才行吗?
李驺方说的东西,是真的啊。
高见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不仅仅是为了老牛,高见自己对这种活祭也看不过去。
落到码头中,码头非常热闹,各种各样的人都在这里运行,水运成本天然就比空运和陆运要低,沧州水网密集,更是天然就适合水运,因此大部分货物还是走的水运,所以,纤夫,力工,各种船只,商人都聚集在这里,高见的到来非常的显眼,但并没有到所有人都避开的程度。
更多的人只是在做自己的事。
毕竟这里是码头,作为交通枢纽,类似高见这样从天上落下来的并不算少,有的是鸟儿,还有的是机关兽,虽然他们都没有走龙那么帅,但是也足够让这些习惯于异兽的存在了。
走龙神骏无比,在这里也算是鹤立鸡群,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若说走龙是跑车的话,码头这些机关和被役使的灵兽就是挖掘机和龙门吊。
这也是启运神朝让高见感觉到割裂的点。
明明如此发达的修行者广泛的存在于世界上,连天候都能够直接控制,这么一看各种工业水平也低不低,那么,血祭这样的事情……居然还不能禁绝。
到底要烂到什么程度才能变成这样?
朝廷之力,不是一根手指就把一个地方妖族弹死了吗?何必搞成这样?难道平民对朝廷来说不重要吗?
一切的答案,或许在沧州都城内就能够得到解答吧。
但当务之急,是找到柴妮。
老牛拿命救了高见,高见昨晚就说了,这事儿他管了。
高见骑着走龙开始奔走。
祭祀是很大的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只是问了几个人,很快他就得知了祭祀的举行地点,不过并不是今天,而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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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赶上了。
在询问了祭祀准备的地点之后,高见立刻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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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地点是在清水河的上游河边,一处水流和缓的河道。
祭祀清水河的河伯是每年的大事,只需要两个人作为河伯的新娘,就能保佑渔夫丰收,保佑河流无灾,保佑水运安稳。
今年的祭祀也马上就要开始了。
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准备好了,各种祭品,还有河伯的新娘都已经安排好了。
而且,这次连沧州都城里的大人物都来了。
毕竟,清水河的河伯,是属于白山江水族的一部分,听说是那位白山江龙君的好友兼属下的曾表侄孙子的外甥。
沧州世家和白山江水族一贯同气连枝,没有白山江水族的配合,这一州水网都不得安宁,什么水运,什么风调雨顺,想都不要想。
州城准备祈雨,可若是水族搅乱天时,那雨落不到地上,就会被那群蛟龙打散。
蛟龙善水,你想下雨,没有他们点头是不可能的。
所以,祭祀必不可少。
此时此刻,码头上,一艘小舟,在清水河的一条支流河畔慢慢靠岸。
一位身穿白袍的贵公子下了船,在祭祀周围好奇的观察着。
这让他东边瞧瞧,西边看看,四处都好像很新鲜。
说书的、唱戏的、打把式的、卖艺的、挂棚脚的,这些可都是沧州都城没有的景色。
那些大城市搞这些,都弄的特别花哨,一个个的什么幻术,或者各种光效,术法都用在上面,场面大是大,却没有这种螺蛳壳里做道场的精巧。
一条会飞的庞大纸龙固然好看,但吹糖人也别有一番趣味啊。
“公子,小心些。”一位老者有些担心的看着年轻的贵公子。
“阿叔,不用怕,这个地方有什么值得担心的?”贵公子笑道。
他环顾四周,看见有个小孩走丢了,正想上去,却看见旁边马上有个大妈走上来,牵着小孩,四处吆喝,很快便找到了母亲,一边道谢,另一边摆手,一片其乐融融的模样。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别的事情,比如路人帮忙捡东西,大家干活互相搭把手,都很和谐。
“阿叔,我看这下面也和你说的不一样嘛,你说这些人都是刁民,可现在一看,这不是挺好的吗?”贵公子说道。
“公子只看见了一面,你再看那边。”老者指了指河边,河伯新娘所在。
贵公子看了一眼。
有两个新娘,看起来细皮嫩肉,哭哭啼啼,只是坐在原地不敢动弹,一看就知道家境其实还可以,没吃过苦,没干过活。
“河伯新娘,都是富农家的姑娘,你知道为什么吗?”老者问道。
贵公子摇头。
于是老者解释道:“这些贱民,你若是穷得无路可走了,他们会帮忙。”
“可你若是有钱了,看你过得太好,他们又会使坏,年年河伯的新娘子,都是这般选出来的。”
“他们不会坐视你饿死,可又想看你活的比他们差。”
“你说,是不是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