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军营内,在宽阔的校场上,旌旗猎猎,士兵们列队整齐,面色凝重而坚毅。今日,是他们敬爱李易监军要回长安的日子。李易、萧诗雯、来亮、秦岚骑在马上,依依不舍地和白马团官兵告别。
李易骑着威风凛凛的大黑马风暴,缓缓地来到了队伍的前方。他扫视着眼前这些曾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每一个士兵都是他曾并肩作战的伙伴,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考验,一起在战场上挥洒过热血。他的内心充满了不舍,这些士兵就如同他的亲人一般。
官兵们眼中满是不舍与留恋,他们挺直了脊梁,用最标准的军礼向李监军致敬。一时之间,校场上只听得见风声和军旗哗啦啦的声。
李易骑着马在校场上缓慢地走动,他的声音高亢而厚重:“兄弟们,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但你们要记住,保家卫国乃白马团之使命!希望兄弟们苦练本领,精忠报国。”
此时,李易希望他们能继续坚守这份使命,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退缩。同时,他也有着一丝担忧,担忧自己离开后,这些士兵们能否继续保持初心。
士兵们齐声高呼:“监军保重!”那声音震彻天地,仿佛要冲破云霄。李易听着这一声声呼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到无比欣慰和自豪。
李易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这片熟悉的军营和这些朴实的士兵,想起那些热血与汗水交织的日子,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调转马头。风暴扬起四蹄,发出一声长啸,李易策马扬鞭而去,身后萧诗雯等人齐齐跟上。
士兵们依旧保持着敬礼的姿势,久久不愿放下。他们望着李易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离愁与豪迈交织的复杂情感。直到李易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他们才缓缓地放下手。
黄天、李浩才、成乘风、牛大力、尚伟业看着李易离去,心中百感交集。特别是牛大力,已经热泪盈眶,他从小就和李易在一起,作为李易的书童和保镖,几乎是形影不离,这次是第一次分别。他喃喃自语,“公子,你一定要回来啊!”
……
景荣三十七年十月一日,李易和萧诗雯成亲的日子。这一年,李易十九岁(按照他两世为人来算,实际年龄应该是四十九岁),萧诗雯十七岁。
长安博雅轩,作为霓裳宫在长安的据点,临时作为霓裳宫弟子萧诗雯的娘家,陆风、陆老夫人、陆霖在此忙碌。府上是一片喜庆气象,霓裳宫大师姐韦小葵和十几名三代弟子都从衡山赶来参加婚礼,为萧诗雯准备的嫁妆一件件摆放在墙门里,数十个脚夫正用红绸把这些嫁妆笼络起来,再以竹杠穿起,准备抬去朱雀大街的李府,嫁妆要比新娘子先行一步,不然来不及摆放。
萧诗雯的嫁妆琳琅满目,桌子有黄花梨方桌、榧木半桌;几有鸡翅木燕几、枣根香几、瘿柏曲几;椅子有醉翁椅、官帽椅、方椅;屏帏有泥金松竹梅围屏、灵璧石屏风;其余凉伞、日伞、雨伞、浴桶、净桶、脚桶、茶架、靴架、烛台、铜杓,凡日常家居之物是无不齐备。
以上是大件的器物,在内院,还有数十名何家的仆妇在帮着打点细软妆奁,文房四房、琴剑铜器、剔红漆器、填漆漆器,以及毛毯、红毡、硬褥、软褥、沿边席、红纻丝锦被、帐钩、绣枕、凉枕诸物,还有萧诗雯的四季衣裳一一装在箱笼里。
在闺房,两个老妇正给萧诗雯梳髻、绞面、修眉、穿耳嵌。几个霓裳宫的师姐师妹在一边捂着嘴偷笑,尤其是秦岚疯得像一只小燕子叽叽喳喳说不停,萧诗雯默不作声,任人摆布,端坐在绣墩上目不斜视,但远近远近一切细微声响都印入心里。萧诗雯垂下眼帘,心里想着李易在做什么呢?
那老妇端详着萧诗雯,说道:“小姐长得太好看了,简直是仙女下凡啊。”
一边的秦岚道:“就是,听说我师姐又被武林美人榜评为第一了。”
萧诗雯嘴角噙笑,说道:“秦岚,你越来越像王婆了。”
“是,小妹知道了。”秦岚答应着,吐了吐舌头,走出去看仆妇们收拾妆奁,想起一事,又走进来问:“师姐,我是不是伴娘。”
萧诗雯道:“你当然是。”
秦岚“噢”的一声,赶紧出去了。萧诗雯一颗心浮浮不定,总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总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要深想一些什么又无法静下心来,她就要嫁给李易了吗?以后要与李易朝夕厮守了?为什么总有不可置信的感觉?
此时,李府内也是热闹非凡。李易身着大红喜袍,头戴紫金冠,胸前挂着大红花,英姿飒爽,意气风发。他的父亲李庆,前翰林编撰,如今已辞官在家,专门筹备儿子的婚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母亲林黛旎,作为霓裳宫最年轻的宗师,今日更是风姿绰约,她亲自指导着下人布置婚礼现场,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
宾客们陆续到来,有朝廷重臣,有武林豪杰,有文人墨客,也有李庆、李易在科举路上结识的同窗好友。他们或带着贺礼,或带着祝福,纷纷向李易一家表示祝贺。李庆、李易一一回礼,心中满是感激。
长安万花楼的神医万邦彦笑呵呵地来到李府,他武道医术棋艺冠绝华国青楼,今日特地带来了一份特殊的礼物——一瓶金枪不倒药丸。
万邦彦笑着对李易说:“安邦,这是我特制的药丸,保证你洞房之夜龙精虎猛,哈哈!”李易闻言,尴尬地笑了笑,马上伸手接过:“万大哥,小弟还用得上那玩意?”
万邦彦神秘一笑:“有备无患啊,这可是万花楼的密藏啊。别人我还舍不得给呢。”
李易突然觉得万邦彦在自己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已然崩塌,总觉得他笑得很猥琐。
吉时已到。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李府出发,一路吹吹打打,向博雅轩进发。李易骑在高头大马上,胸前的大红花在风中摇曳,他的心中既有激动,也有忐忑。他想象着即将见到的新娘,萧诗雯会化装成什么样子啊,心中充满了期待。
……
穿得漂漂亮亮,打扮得像花蝴蝶一样的秦岚跑进来道:“师姐,李家的迎亲队伍到了,六人抬的彩轿,还有一个大戏棚,也是抬着的,唱着戏,好不热闹。”
迎亲队伍一到,这边的筵席就开张了,陆氏族人、还有贺喜的宾客连同来迎亲的队伍,四人一席,设了六十席,酒香菜香,热闹喜庆。
髻带珠箍、额垂璎珞、婚衣鲜艳、容色照人的萧诗雯拜别堂上宗亲之后,披上红盖头,被表兄陆霖背起来,陆风、陆老夫人看着,萧诗雯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呜咽道:“阿公——阿婆——外孙女萧诗雯今天出嫁了——”
秦岚抚慰道:“莫哭莫哭,师姐莫哭,会污了脂粉的。”
萧诗雯眼泪止不住——
陆风想着自己早逝的女儿,心里百感交集,现在外孙女十七岁了,要嫁出去了,可惜她的父母亲看不到,不然可有多欢喜!
陆风上前一步,拉着李易和萧诗雯的手,说道:“孩子们,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希望你们能够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李易和萧诗雯向老人深深鞠躬,表达感激和敬意。
陆霖背着表妹萧诗雯往堂外走去,两个老妇一左一右随侍,秦岚跟在后面。鼓乐声中,萧诗雯上到彩轿中,在夕阳斜辉下起轿,陆霖跟在轿边,嫁妆都由披红挂彩的何氏家仆挑着,走在路上一长串,沿途长安民众啧啧赞叹。
李易骑在马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街道两旁,挤满了前来观看这场盛事的百姓。他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议论纷纷,为这对才子佳人的结合而感到由衷的祝福。
“看,那就是探花郎李易,真是英俊潇洒,才华横溢啊!”一位老者指着李易,对身旁的年轻人说道。
“是啊,听说他的未婚妻萧诗雯也是貌若天仙,武艺高强,两人真是天作之合!”年轻人附和道。
……
正是黄昏所以结婚,迎亲的爆竹“噼里啪啦”响起来,烟花灿烂,一股硝烟的气味弥漫开来,闻起来就是一种喜庆的味道——
花轿停在了李府门前。陆霖把萧诗雯从彩轿里背出来,放在门口的地毯上。陆霖把萧诗雯的右手放在李易手上,说道:“安邦,我把我表妹交给你了,你要爱护她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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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郑重点头:“表兄放心,我会爱护萧诗雯一生一世的,我们要白头偕老。”
萧诗雯的头蒙在红盖头里,昏暗不能视物,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表兄交到另一个人的手上,那只手轻轻握着自己的手。
两人并肩跨过火盆,寓意着红红火火,幸福美满。
随后,他们步入大堂,举行拜堂仪式。
独一味大酒楼今日停业,专门做了李易的婚宴,贺喜的宾客这时已经将这楼上楼下坐满,都在翘首等待新娘子到来,来贺的宾客当中有丞相洪仁夫,吏部尚书陶本政、兵部尚书章军林,长安府知府易绍元,刑部左侍郎苏思,大理寺卿欧阳生、翰林学士顾义深,还有李易的翰林院同僚、同窗、本地乡绅和名流,参加婚礼的有三百五十余人,可谓盛况空前。萧狂、欧阳林在边境来不了。何鑫、朱向阳、王晨、成昆是伴郎。
婚礼仪式正式开始。在唱礼的傧相引导下,李易与萧诗雯饮了合卺酒,然后手牵手进到厅堂,厅堂正中有“福禄寿”三座星像,李庆和林黛旎坐在像下。
司仪高声宣布:“一拜天地!”李易和萧诗雯在众人的注视下,恭敬地拜向天地,表达他们对天地的敬畏和感激。
“二拜高堂!”司仪继续说道。李易和萧诗雯转身面向父母,深深地鞠了一躬,表达他们对父母的养育之恩的感激。
“夫妻对拜!”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李易和萧诗雯面对面站立,恭敬地鞠了一躬,表达他们对彼此的深情和承诺。
随着司仪的一声“礼成”。宾客们纷纷鼓掌,为这对新人的幸福而祝福。
林黛旎喜得合不拢嘴,拉着萧诗雯的手不住抚摩,笑眯眯说着什么,披着红盖头的萧诗雯不时点头说“是”,林黛旎把一双翡翠手镯戴在萧诗雯手腕上。
婚宴开始,李易带着伴郎向众宾客敬酒,何鑫和朱向阳、王晨、成昆竭力挡酒,来亮本来也想上阵挡酒,可是他一个光头小和尚喝酒实在不像话,万一师祖知道了,让他面壁十年,可就得不偿失了。架不住人多啊,四大伴郎全部倒下,新郎李易被灌了十几斤酒,是处理过的米酒哦,他边喝边内气蒸发,没什么异样。
婚礼渐入佳境,正当宾客们沉浸在喜悦之中时,独一味酒楼外突然传来一阵锣鼓声。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大太监童心贯带着一群侍卫,浩浩荡荡地走进来。
李庆、林黛旎、李易急忙上前迎接,四人寒暄了几句。景荣帝能派宫中太监老祖童心贯来庆贺,足够说明了对李易的重视。
童心贯走到李易面前,笑容满面说道:“李易,陛下听闻你今日成亲,特派咱家前来送上贺礼。”
李易连忙作揖:“谢陛下隆恩,谢童公公大驾光临。”
童心贯一挥手,侍卫们抬着一箱箱珍贵的礼物走了过来。李易连忙跪下,恭敬地说道:“臣李易,谢陛下隆恩。”
童心贯从怀中取出一幅卷轴,缓缓展开,上面是皇帝御笔题写的“天作之合”四个大字。他高声说道:“陛下御笔,祝李易与萧诗雯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李易再次叩头谢恩。皇帝会在他的婚礼上送来如此珍贵的贺礼。众宾客们看到这一幕,也都羡慕不已。他们纷纷议论着,感叹李易的荣耀和幸运。
童心贯完成了使命,便带着侍卫们离开了。婚礼继续进行,但气氛却更加热烈了。宾客们纷纷向李易敬酒,祝贺他得到皇帝的恩宠。
……
“新郎入洞房喽!”
洞房张灯结彩,李易进到洞房时,两个送嫁老妇请新郎李易、新娘萧诗雯一起坐在床边,一个送嫁老妇把一对同样长短、红绳束腰的甘蔗交给李易,李易将萧诗雯的红罗盖头及花冠挑起并抛至床顶,两个送嫁老妇随即麻利地放下帐门,退出洞房。
房门轻轻关上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红烛摇曳,新房内一片喜庆。李易身着红色喜服,身姿挺拔,俊朗的面容上满是喜悦与期待。萧诗雯身披凤冠霞帔,美丽动人,她微微垂首,一抹羞涩染上脸颊。
李易走到桌前,拿起笔来,道:“小雯,我写一首诗庆贺。”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了一首表达自己喜悦心情的诗:“红烛映双喜,佳人伴身旁。愿得此生长相守,白首不相离。”写完诗后,将笔放下,深情地看着萧诗雯。
李易看萧诗雯时,萧诗雯眸光盈盈看着他,神情亦羞亦喜,面色濯濯,皎如明月,眉色青黛,唇色朱红。
萧诗雯看李易写的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走到李易身边,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说道:“易哥,这首诗写得真好。我也希望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白头偕老。”
李易紧紧地拥抱着萧诗雯,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呼吸,眼中闪烁着深情的光芒,微笑道:“新娘子真漂亮,我李易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
萧诗雯红着脸,娇嗔道:“易哥,你今日也很帅气呢。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说的话吗?”
李易道:“当然记得,我说,别过去,别让你祖父担心,你会碍事的。”李易什么人呢,可以一心二用的人,记性好得不得了。
萧诗雯感动地握住李易的手,“易哥,那时,我看见你保护我,我就知道,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李易道:“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到你家时,你就说,将来你要嫁给我。”
萧诗雯双手合十,喜极而泣。道:“老天爷对我太好了,天随人愿啊。”
李易道:“和自己最爱的人结婚,真的会泪流不止……”他看着萧诗雯美丽的脸,也泪流满面,唱起了前世的歌“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萧诗雯看着她的夫君,满目柔情。
李易拉起她的手道:“萧诗雯,让我好好看看你。”轻轻一拽,萧诗雯便盈盈站起,红锦织绣的婚裙雍容华贵,这婚裙留存有汉代曲裾深衣的款式,身材秀颀柔美的女子穿起来格外美丽——
李易道:“小雯真美,这一年身量也长高了不少,多高啊?”
萧诗雯忍不住笑,轻轻动了动腿,“大概一米七吧。”
李易看着几乎和他平视的萧诗雯,道:“你们家的人怎么都这么高,你还穿高跟鞋,夫君我幸好有一米八,要不然被你嫌弃了。”
萧诗雯心中柔情满溢:“易哥,我怎么会嫌弃你,此生有你,再无遗憾。”
李易笑道:“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能与你携手此生,哈哈。”
李易温柔地看着萧诗雯,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艰难险阻,此刻都化为了甜蜜的负担。他们一起走过风风雨雨,面对过无数的挑战,却始终不离不弃。
李易笑着抱住萧诗雯,轻声说道:“以后我们就一直这样,相伴到老。”萧诗雯点点头,双手环住李易的脖子。
李易想,不能再说话了,要不然就是禽兽不如,道:“小雯,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该喝交杯酒了。”他轻轻松开萧诗雯,拿起桌上的酒杯,将其中一杯递给萧诗雯。
两人手挽着手,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李易道:“来,我们上床生孩子吧。师兄接近一米九了,俗话说,外甥像舅舅,以后我们的孩子不会矮。”
萧诗雯双颊绯红,低低应了一声,脱鞋上床,跪坐着,既害羞又局促,不敢抬头,听得窸窸窣窣声,李易也上床了,萧诗雯抬眼看了一下,又赶紧垂下眼睫,心“怦怦”跳。
爱意激涌,二人拥抱在一起,李易舌尖轻叩,萧诗雯唇齿微分,如双鱼戏浅水,活泼泼乍分乍合,带着甜酒气味,带着各自的气息,相濡以沫。萧诗雯内心欢喜,含羞俯首,雪白的脖颈露在大红衣领外,颜色诱人,低低地说道:“愿岁月安好,我夫妇白头偕老。”
李易亲吻她的脖颈,萧诗雯怕痒,吃吃地笑,笑着笑着身子就歪倒了,两个人滚在一起。良久,云收雨散,这新婚夫妇你亲我爱,极是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