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之上,天空被乌云沉甸甸地压着,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随时都会崩塌。狂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沙尘,迷得人睁不开眼。女真人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似是发出狰狞的咆哮。
刘贺第一个被点名斩首,他拍了拍李易的肩膀,笑道:“贤侄,我们认识不久就要分别,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老夫很快活。老夫先走一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他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刑台。他的身影在这萧索的天空下显得格外高大而悲壮。
李易热泪盈眶,这是一个多么可敬的老人啊!他点点头,拱手致敬,镣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高喊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世伯,慢点走,等等小侄,黄泉路上好作伴。”
刘贺仰天长笑,终于回到故土了,就让我在长安为国捐躯吧,即使死了,我的灵魂也不会漂泊异乡。刽子手强迫他跪下,那冰冷的屠刀就像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刘贺坚毅的面容,一腔热血喷涌而出。
围观的百姓们挤满了刑场周围,发出了尖叫声。他们神情悲愤,眼中噙满泪水。有的人紧咬嘴唇,有的人双手握拳,却都因恐惧而不敢出声。
整个刑场弥漫着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氛围,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死一般的寂静中,只听得见风声和沉重的呼吸声。那一排排手持利刃的刽子手,面无表情,却透着令人胆寒的冷酷。
刑台旁的木桩上,血迹斑斑,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残酷。
这时,又有两位官员被押上了刑台,分别是礼部尚书韩节甫和翰林侍读学士顾义深,两人昂首挺胸,神色坚定。
韩节甫大声喝道:“我等生为华国之臣,死为华国之鬼!今日虽死,英魂不灭!”韩节甫是这次被俘的品级最高的官员,是阁老了,他也经受了女真人的威逼利诱,没有投降。李易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心中十分敬重,自己也是礼部的官员啊。无论什么时候,总有一些人把道义气节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
顾义深高呼:“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吾等以死明志,一定要护我华国尊严!”李易的眼泪流下来,顾义深既是自己的前辈,也是父亲的好友,在翰林院的时候对自己照顾有加,有人说他风流无比爱狎妓养外室,只是私德有亏,大节无碍,可见人都是有两面性的。
完颜布真地坐在高台上,他的内心波澜起伏,华国人什么时候这么不怕死了。
围观的百姓中,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大人走好!”紧接着,呼喊声此起彼伏:“大人走好!”“大英雄!”
完颜布真身旁的副将忍不住说道:“小王爷,这些华人真是冥顽不灵,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
完颜布真看着视死如归的两位华国老臣,哈哈大笑,沉声道:“一群腐儒,不值一提。”
刑台上,太常寺博士郑宇轩看着下方的百姓,眼中满是欣慰与不舍,喊道:“乡亲们,莫要悲伤。吾等今日以血荐轩辕,死而无憾!”
话语刚落,刑场上被押的官员壮烈地呼喊:“华国万岁!华国万岁!”
那一声声呼喊,仿佛冲破云霄,震撼天地。女真刽子手们的手虽然未颤抖,心中却很烦躁。
完颜布真望着这一幕,久久不语,心中对华国大义凛然的官员,倒也多了一份敬重。
刑场上,一颗颗拒绝投降官员的头颅滚落,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那断开的脖颈处,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在半空中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柱。头颅滚落在地,脸上的表情还定格在视死如归的坚定,双眼圆睁,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他们的不屈。
百姓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有人脸色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牙齿咯咯作响,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有的人双腿发软,几乎瘫倒在地,只能依靠身旁的人搀扶才能勉强站立。
一位怀抱婴儿的妇女,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停地哆嗦着。她的双眼瞪得极大,眼中满是无法置信和深深的恐惧,仿佛眼前的一切是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她下意识地将婴儿更紧地搂在怀中,仿佛这样就能为孩子挡住这残酷的现实。婴儿被她的紧张情绪所影响,哇哇大哭起来。
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双腿颤抖得几乎无法站立,他用拐杖支撑着身体,干瘪的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作孽啊,作孽啊……这是要遭天谴的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那是对命运无常的无奈和对未来的深深恐惧。他一生经历过风风雨雨,可眼前的血腥场景却让他的心灵防线彻底崩溃。
一个卖菜的小贩,手中的菜篮早已掉落在地,新鲜的蔬菜散落一地,被人们慌乱的脚步践踏得不成样子。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凶残,女真人太凶残了……”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仿佛已经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一个孩童被大人紧紧地护在身后,他从大人的腿缝间偷偷望去,那血腥的场景让他瞬间吓得脸色发青,“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百姓们被这血腥的一幕冲击着,他们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惊恐之中。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绝望和对未来的迷茫。
刑场上,高台上、地面上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最后一个人是李易。李易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们慷慨赴死,心中悲痛如潮,怒火燃烧,他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他的思绪飘到了远方,壮志未酬身先死。他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与退缩。那些寒窗苦读的日夜,那些练刀练箭的情景,那些与师长探讨学问、与好友畅谈理想的画面,那些与妻子两情相悦的美好时光,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他们的音容笑貌如此清晰。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他心中默念,悲愤之情油然而生。布局了那么久的时间,曾经的理想与抱负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脆弱,希望兄弟们继续完成自己未竟的事业,建设一个强大的中华。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深邃,即便今日身死,他也曾经种下过一粒小小的种子,自己的理想如同星星之火,在这片苦难的土地上终将燎原,这一生值了。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我来过,我走了,这里给了我美好的回忆。
他的目光越过刑场,望向远方的天空,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宁静与力量,他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无所畏惧。
李易朝人群中看去,黑压压的,大概有三千人左右。他希望萧诗雯等人不要来救他,女真人肯定设下了重重埋伏,就等着别人来上钩呢。
此时,狂风呼啸,卷起漫天的沙尘,天地间一片昏黄。李易从容地迈开步伐,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刑场。
完颜布真坐在监斩台上,冷冷地注视着李易走来。阴沉的天空下,监斩台显得格外压抑,四周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完颜布真笑道:“小李探花,又见面了,只是你曾夸下海口,说你为我皇爷爷在长安准备了一处住房,哈哈,现在整个皇城都是我们的。如你所愿啊。”
李易站定,直视完颜布真,大声说道:“哈哈,据我所知,完颜晟没那个命到长安来吧!”上次出使,李易就知道完颜晟活不了多久了,绝对没有体力到长安来。
完颜布真心中佩服,李易敏锐的判断力,这真是一个人才啊,是自己最大的对手,一定要把他除了,冷哼一声:“如今你们华国气数已尽,我欣赏你是一个人才,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乖乖投降,我们可以做朋友,尽可把酒言欢。”
李易仰头大笑:“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完颜布真,我没有你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朋友。”
完颜布真怒目而视:“李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死到临头还嘴硬。不害怕吗?”周围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连空气都要凝固。
李易义正言辞:“我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何惧之有?”
陈吉死死盯着着李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今天终于大仇得报。他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李易,你也有今天!这叫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我儿陈春虽有些任性,却被你无情斩杀,如今你落得这般下场,可曾后悔?”
李易大笑,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义正言辞道:“陈吉,你真是巧舌如簧,颠倒黑白。你那儿子陈春,在城中为非作歹,草菅人命,人人得而诛之。我不过是替天行道,何错之有?倒是你,为了一己私仇,叛国投敌,沦为女真的走狗,你有何颜面在此嘲笑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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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吉脸色一僵,那兴奋的神情瞬间凝固,可仍强辩道:“哼,在这乱世之中,强者为尊。你迂腐透顶,不知变通,现在即将身首异处,还谈什么替天行道。”
李易昂首挺胸,声如洪钟:“我守的是心中大义,是华国的万千黎民。不像你,为了荣华富贵,出卖灵魂与国家。你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你的所作所为,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陈吉被李易的凛然正气所震慑,嘴唇微颤,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脸上的得意渐渐褪去,只剩下难堪与狼狈。在李易的目光下,陈吉如芒在背,却又无处可逃,只能干坐在那里,哑口无言。
完颜布真脸色阴沉,这个李易真是一个无双辩士,总能把人驳得哑口无言,气得半死,“李易,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行刑!”
李易毫不退缩,高声喝道:“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今日我李易血溅刑场,来日定有无数豪杰为我报仇!”说完,他昂首挺胸,狂风中,发丝飞扬,等待着那致命的一刀。
此时观刑的人群变得骚动起来,不断有人从四面八方涌入刑场,有人喊有人哭。
站在李易身旁的刽子手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女真汉子,身高在一米九左右。他心想,小王爷和这个华朝小白脸这么多废话干啥,一刀斩了一了百了。听见完颜布真喊了一声行刑,他一脚踢向李易的膝弯,要李易跪下,可是李易纹丝不动。
刽子手心想,你不跪,我照样要砍你的头,他高高地举起鬼头刀。大喊道:“我要你命啊——”
嘣,一声弓弦炸响,一支铁箭犹如从天而降的巨龙怒吼着直扑刽子手的头颅,“噗嗤……”一声,刽子手的脑袋轰然爆开,庞大的身躯栽倒在地,咚,鬼头刀砸落地面。人群中十几个人突然拿出弓箭,对准刑台上的刽子手和两旁站立的女真士兵射去。
刑场大乱,乱象在一瞬间爆发开来,人们四散奔逃,有人摔倒了,有人被踩踏,有人倒飞了出去,有人大喊:“劫法场了!劫法场了!”
李易看见人群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头戴笠帽,金刀扛在肩膀上,龙行虎步,正向刑台冲来,正是好久不见的师兄萧狂。十几个女真兵嚎叫着挥刀冲上去,兵锋相接!血雨飘洒,残肢断臂乱飞。萧狂如天地间最可怕的杀神摧毁一切阻挡的力量,迈着矫健的步伐向着刑台走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旁边的女真兵惊恐地后退。
刑台这边,完颜布真刚才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杀人的好戏,突然异变发生,那个高大的身影往自己这边走来,心里极度恐惧,是萧狂这个杀神来了,他从桌子旁边抓起自己的金枪,手微微有些颤抖。
箭矢在空中乱飞,沉闷的牛角号响起,皇城门打开,一队队女真骑兵飞驰而来。喧闹的黄昏,现场观刑的人都为之惊愕起来,一大群百姓就在女真兵的冲锋中被撞倒在地上,骨断筋折。有些人还弄不清发生了什么,有些人仍旧朝着前方冲过去,随后被撞得东倒西歪。后方的人往街边旁的建筑物逃去。
欧阳林从人群中冲出,左手刀右手枪跳上刑台,内卫寺千总哈利真和几名内卫寺高手持刀迎上。人影在瞬间接触,便是噗的一声,持刀迎上的几个女真兵身体倒飞而出,举刀的双手、人头飞上夜空。哈林真额头冒汗,这是绝顶高手来劫法场啊!
完颜布真目光之中,凶戾、疯狂与冷静混合在一起,用枪打落了几支乱箭,他是武道七段中,在武人之中,已经算是强者,而且领兵打仗,见惯杀伐,也是见识过大世面的。然而遇上万里挑一的箭神萧狂,总是会觉得有些心悸。什么时候,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到哪去了?我不跑,我要和萧狂决斗,他箭术好,并不代表枪术刀术也高。
犹豫中,自信的完颜布真错失了逃跑的机会,萧狂已经离刑台越来越近了。
“噗嗤……”又有一支铁箭发出摄人的轰鸣声射向飘扬的女真皇旗,碗口粗的旗杆齐腰折断,女真皇旗坠落。几个女真兵冲上来,又被萧狂劈飞,血花处处绽放升腾而起,身体在空中四分五裂。萧狂的身影的速度丝毫未停,坚定地消灭胆敢拦阻他的所有人。
“萧狂,壮士也,真是有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质。”李易心道。萧狂几个箭步冲上来了刑台,挥舞金刀,砍在了李易的脚镣上,脚镣应声而断,又一刀劈在手铐链子上,飞溅出火星,再劈,手铐链子断开。
“师弟,拿住刀!”两人来不及叙话。萧狂把手上的金刀递给李易,从背后拔出铁枪,此时,完颜布真带着几名女真内卫寺的高手和两人对峙。
萧狂一挥枪,在空气中划出剧烈的破风之声,直刺完颜布真。
两人都是短枪,完颜布真的枪尖也刺了出去。这一枪刺出,破风呼啸。枪尖对撞,完颜布真被强大的力量震得口中喷血,踉踉而退,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三名女真内卫寺高手围着萧狂,刀劈棍砸,萧狂的枪势如龙卷风,“啊——”的暴喝,围着他身边的三名女真高手,有一人直接飞了起来,撞向断裂的旗杆,另外两人被萧狂两枪疾刺,刺出两个血洞,血流如注,噔噔噔噔地摔在了刑台上。
萧狂以摧枯拉朽般的气势刺杀了三人,速度之快,手段之凌厉,令人完全反应不过来。完颜布真瞪大了眼睛,这还是人吗,心中的那种拼杀的勇气降低了最低点。
“噗”的一声,一个拦住李易的内卫寺百夫长身体踉跄后退,项上人头飞上天空,滚落地面,血泉喷涌而出。李易感觉金刀特别顺手,金刀刷刷刷地空挥了三几下,玩了几个刀花,挥掉了血浆。
萧狂黑色魁梧的身影,那迅雷不及掩耳的杀人手段震慑了所有人。
萧狂冷冷地看着完颜布真。在那一刻,完颜布真的勇气彻底湮灭,脖子感觉一丝寒意,鸡皮疙瘩都起来,只觉得对方便是索命的无常,越靠近自己,他就越感到寒冷。
“完颜布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萧狂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完颜布真此时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他知道自己今日是难逃一劫了。他瞥了一眼四周,女真士兵虽然众多,但面对萧狂和李易,没有还手机会。那边还有一个欧阳林正杀得哈利真节节败退。他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绝望,但更多的是不甘。
“萧狂,你不要太嚣张了!你以为凭你们几个人就能扭转乾坤吗?”完颜布真怒吼道,他心头一喜,只见一队队女真重骑兵正从街边过来。
萧狂冷笑一声,没有说话,手中的铁枪已经再次挥出,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刺完颜布真。完颜布真虽然心中惊恐,但毕竟是武道七段的高手,他再举枪迎击。
“砰!”两枪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完颜布真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地翻滚。他心中大骇,这萧狂的枪势竟然如此威猛,武道修为似乎已经超过了自己的父亲、女真军第一勇士完颜宗翰!
此时,陈吉已经吓得趴在了桌子底下,李易也动了,身形如风,手中的金刀如同一条金色的游龙,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光芒。他瞬间便冲到了刑台边陈吉的身边,刀架在陈吉的脖子上。陈吉目瞪口呆,他是一个文人,灵活的是脑袋,迟钝的是腿脚,异变发生,他根本来不及逃跑。
陈吉大喊道:“小李探花饶命,我有重要情报和你说……”话音未落。李易才不信他有什么情报呢,就是缓兵之计,一刀劈下,陈吉啊的一声惨叫,头颅飞起,又滚落台下,死不瞑目。
“噗嗤!”哈利真的胳膊被欧阳林的长枪刺出一个血洞!他惊呼一声,身形暴退。但欧阳林哪里会放过他,长枪横扫,打中了哈利真的右腿,喀嚓,哈利真腿骨折断,摔倒在地。欧阳林长枪再急刺,直取哈利真的胸膛,长枪竟发出音爆声,穿透哈利真的护心甲,出现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完颜布真看见哈利真身死,他拼尽全力挥出一枪,试图抵挡萧狂的铁枪。但萧狂的铁枪已经如同闪电一般一挑一刺,完颜布真手一松,枪脱手,只觉得咽喉一凉,一杆枪牢牢地抵在了自己的喉结上。萧狂吼道:“别动!”。
弥漫着血腥气的刑台上,现在只站着四个人,李易、萧狂、欧阳林、完颜布真,台下是严阵以待的五百名女真重骑兵和一千多名女真骑兵。
围观的百姓早已经四散而逃。劫法场的雄鹰联军箭手在暗夜人的指引下已经躲进了附近的街巷中,随时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