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军到了雁门关附近后,并没有打算马上进攻。完颜布干认为这样可以保证士兵们有旺盛的战斗力和充沛的体力,他打算明天正式进攻。
黄昏,白色的天空,干干净净。春天的太阳羞答答地要回去了,险峻的山脉和平原不时刮过一阵阵北风。女真先锋部队浩浩荡荡赶到了岗前村,距离雁门关二十里。
岗前村是华国的一个小村庄,村民早跑光了。女真先锋部队来到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破落的村子,一股衰败与孤寂的气息扑面而来。村庄的入口,那扇曾经或许用来抵御外敌与野兽的木栅栏,如今歪歪斜斜地倾倒,被大风吹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哀鸣。村内的房屋大多由石块与泥土混合砌成,墙壁上满是岁月侵蚀的痕迹,斑驳陆离。有的屋顶已经破了大洞,透过那窟窿,能看到屋内杂乱地散落着一些早已腐朽的桌椅和农具。房梁上的茅草也所剩无几,在微风中瑟瑟发抖,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吹散。
曾经的村道,如今已被荒草淹没,齐膝高的杂草肆意生长,其间偶尔能发现几块破碎的陶片或生锈的铁钉。村中的石井,井口爬满了青苔,向下望去,井水早已干涸,只剩下井底的淤泥和几块碎石。
庄内不见一丝人烟,没有鸡鸣狗吠,没有孩童的嬉闹,没有烟囱冒出的袅袅炊烟。只有风声在空荡荡的房屋间穿梭,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声响,仿佛这里是被时间遗忘的角落,只剩下无尽的荒凉与落寞,
完颜布干站在村内的一块大石头上,放眼四望,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畅和欢悦。那种空旷,那种雄浑的空旷,让人心旷神怡,忍不住放声大喊,“啊……我们来了。”
完颜布干是武道七段上,擅长用一把长斧。他边吼边笑,长期郁积在心中的仇恨和愤怒好像都在这一瞬间突然喷发了。他想起了无数死去的战友,想起了在恶劣环境下苦苦挣扎的族人,想起了飘扬在空中的红黄色战旗。他竭尽全力地大吼着,举起手臂挥舞着。
旁边的侍卫们也大吼着,发泄着心中的豪情。
黄昏后,雄武军斥候已经扫荡完雁门关周边一千米的地方,在确定无人窥探的时候,萧狂带着三千人从雁门关一个侧门出发,前往岗前村。三千人行动十分隐蔽,不准点火,不准喧叫,马蹄裹布,不准发出声音。萧狂牵着着风影走在最前面,拍了拍风影硕大的马头,“老伙计,今天我们要大干一场了。”风影像听懂人话似的点点头。
山脉连绵起伏,萧狂率领着三千雄武军,悄然行进在大山深处那鲜为人知的小道上。这条小道是他此前勘察地形时,意外发现的密道,狭窄而崎岖,四周荆棘丛生,怪石嶙峋。
前排十几名士兵负责开路,他们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行,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
萧狂走在队伍前列,目光如炬,时刻警惕着四周可能潜藏的危险。
日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队伍在这光影交错的密道中蜿蜒穿梭,像是一条沉默的巨蟒,在缓缓潜行,脚步轻轻,那是一种即将奔赴战场的紧张与兴奋交织的节奏。只待抵达目的地后,便会如雷霆般出击,给予女真军先锋部队致命的一击。
神弓营千总黄飞虎走在萧狂旁边问道:“将军,这条山道,兜兜转转,一般人都会绕晕,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萧狂道:“我这人到了哪里都喜欢研究地形,特别是和军事有关的,我都会做好记号,这个是我师弟教我的。”是啊,师弟,你现在还好吗?你成亲了,师兄也没能去啊,真是太对不起了。
黄飞虎笑道:“你那个师弟,小李探花大名鼎鼎的,真是一个奇才。”
萧狂深有感触地点点头,笑道:“我师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走到了一个小山口,远处一匹战马急奔回来,渐渐靠近,是神弓营百总高强。
“斥候有没有什么发现?”萧狂站立不动,急问。
“前方西北二十里外岗前村是女真军主力,不能往前走了,有女真游哨。”
萧狂沉默了一下,按照他的性格,需要再去确认一下。“这里的地形我们比女真人熟悉。我们先干掉女真人的游哨。这样吧,黄千总带兵在此等候,我和高强,还有旗长刘枪、斥候杨大荣、张汉再去探探路。”
萧狂策马向西北方向急奔而去,后面四人跟上。女真军游哨主要是防范雄武军偷袭,固定在一定范围内巡逻。这样一来,萧狂这种几人的斥候小队有了可乘之机,摸准敌人游哨的规律,便能越来越靠近女真大营,当然只能在千米之外,再想往前走几乎是不可能了。
又走了五六里,越过一个山丘,只见数里外的一条小河边,有星罗棋布的女真大营,一眼望不到边际,营中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萧狂从怀里拿出雄武军唯一一支望远镜,望向远处的敌营,“我看到了炊烟,女真人正在做晚饭。”又看看了周边的地势,心里计划着从哪里进攻,从哪里撤退。
女真军先锋部队的营地坐落于岗前村村口。营地入口处,数面黑色的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绣着的狰狞狼头图案,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营帐呈环形排布,密密麻麻,皆以厚重的牛皮与粗木搭建而成,质地坚韧。营帐之间,有宽阔的通道间隔,便于士兵们迅速集结与调动。通道上,不时有巡逻的士兵穿梭而过,他们身着厚实的皮甲,手持长枪利刃,步伐沉稳有力,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营地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大的主营帐,营帐顶端装饰着华丽的羽毛与兽骨,彰显着主将的威严与地位。营帐周围,堆积着如山的粮草与军备物资,粮袋与武器箱摆放得整整齐齐,并有专人看守。在营地的一侧,是马厩所在,数百匹战马在其中休憩,偶尔发出低沉的嘶鸣声。
营地四周,挖掘了深深的壕沟,沟内布满了尖锐的木桩,犹如一道道狰狞的獠牙。壕沟之外,又布置了数排拒马。整个营地灯火通明,篝火熊熊燃烧。
“我们等到天黑。”萧狂传下命令,“丑时袭营!五十名步兵清除路障,两千名骑兵冲营,一千名弓骑兵占据有利地形,负责断后。”
丑时,夜幕深沉如墨,浓稠得似乎要将整个世界吞噬。女真军的营地在这寂静的时刻,仿若被倦意笼罩的巨兽,大部分士兵都已陷入沉沉梦乡,只有几处岗哨处的篝火还在有气无力地跳动着,昏黄的火光在夜风中摇曳不定,勉强照亮着周围一小片区域。女真人虽然也安排了部分岗哨,但是架不住劳累,也进入了似睡非睡的状态。站岗的士兵因为受不了严寒和疲劳,躲在营寨附近的帐篷后面睡觉。也有几个士兵比较负责任,强撑着靠在营寨的木栅栏上打盹。
五十名士兵仿若一群暗夜中的猎豹,正悄无声息地朝着营地逼近。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冷峻的光芒,身着深色的战甲,与夜色融为一体,脚步轻盈得如同踩在云朵之上,每一步都谨慎而又坚定。抵达营地边缘,面对着那深深的壕沟和交错的拒马,高强没有丝毫犹豫,如灵猴般率先跃出,借着奔跑的冲力,轻松跳过壕沟,稳稳地落在沟的另一侧。紧接着,他迅速蹲下身子,从腰间抽出一把短斧,几下就将拒马的绳索砍断,然后用力将拒马拉开一条可供通行的缝隙。后续的士兵们鱼贯而入,动作一气呵成,整个过程寂静无声,只有夜风吹过草丛发出的轻微沙沙声。
有个士兵突然惊醒了,他感觉好像有点什么动静。他慢慢走到寨门口,向四周望去,什么都没有发现。那个士兵非常疑惑的摇摇头,正准备走开,随即就隐约听到了轰鸣声,非常低沉的轰鸣声。接着他就看见了从黑暗里冲出黑乎乎的巨大一团东西。那个士兵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那是什么,出了什么事。但他本能的伸手去拿挂在脖子上的牛角号。
他没有拿到牛角号,他抓到了一支长箭,一支射穿自己咽喉的长箭。他痛苦的张大嘴巴,冲出后颈,带起一蓬鲜血,巨大冲击力随之将他带倒,钉在了地上。
几个士兵隔着木栅栏,非常快速地射死了靠在木栅栏上睡觉的哨兵,他们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高强点亮了火把摇动。这是他和萧狂,黄飞虎两支人马约好的信号。只要己方完全控制了前营大门,就立即发出信号,通知他们开始进攻。
一点闪耀的火焰突然出现在漆黑的夜里,远远望上去,分外的诡异。
萧狂杀气腾腾地出现在寨门外,寨门大开。萧狂和黄飞虎带着骑兵们冲进了敌人的大营,分两路袭击。
萧狂高高举起手臂,然后猛地向下一挥,这个动作如同无声的命令,瞬间点燃了夜袭的战火。雄武军的骑兵们如潮水般散开,他们分成若干小队,朝着不同的营帐扑去。
一时间,营帐之间黑影攒动,寒芒闪烁。雄武军的骑兵手持锋利的长刀,如切瓜砍菜般冲向那些还在睡梦中的女真军士兵。他们的动作迅猛而又精准,每一刀下去都带着致命的力量。有的士兵直接冲进营帐,长刀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寒光,瞬间收割生命;有的则守在营帐门口,防止里面的敌人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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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声短暂而压抑的惨叫在营地中响起,血腥的气息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雄武军的士兵们保持着高度的纪律性和冷静的作战心态。各小队之间相互配合默契,形成了一个紧密的战斗网络。
萧狂骑着风影,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直扑而入一顶大营帐,撩起门帘,只见一名女真军将领正从床上爬起,睡眼惺忪中还带着一丝茫然。萧狂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手中的长刀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那将领望着萧狂冷峻的面容和那闪烁着寒光的长刀,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住,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噗呲,刀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宣判,一挥而过,人头飞起。
萧狂纵马飞跃而出。外面骑兵们排成两排,紧随其后,杀向前方兵营。
“杀啊……”黄飞虎纵声高吼,战士们同声呼应,一时间喊杀声响彻了黑暗中的军营。
同一时间,高强点燃了马棚,大火冲天而起。
直接撞向了敌人的木栅栏。跟在后面的战士们几乎同时策马撞了上去。木栅栏立即倒下了一大片。
“杀啊……”萧狂一马当先,当者披靡。
“杀……”战士们同声应和,炸雷般的声音突然就撕破了黑夜的宁静。
黄飞虎的铁戟撕破了第一个帐篷,战马怒吼着,踩在熟睡的敌兵身体上,飞驰而过,随即更多的战马尾随在他们后边,从已经死去的敌兵尸体上践踏而过,转眼间十几个士兵就成了一摊血肉模糊的肉泥。
两千名士兵怒吼着,疯狂地驱打着战马,肆意地从敌人的帐篷上飞驰而过。前排的人用长武器撕开敌人的牛皮帐蓬,中间一排的人从尚在酣睡中或者已经惊醒或者茫然不知所措的敌人身体上践踏而过,后排的人手执武器,不但驱马踩踏,还挥动武器肆意劈杀漏网的敌兵。被铁骑席卷而过的地方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黄飞虎率领铁骑像咆哮的猛虎,一路嗜血,疯狂地杀向黑暗深处。
萧狂的长枪在黑夜中就象是饮血的幽灵,它一路狂啸着,凶猛的蚕食着睡梦中的生灵。战士们凶性大发,心中的仇恨从呐喊声中喷发,他们愤怒的吼叫着,狠命地打马奔驰,不论是卧倒的敌人还是坍塌的帐篷,一律踩在脚下,肆意践踏,任意摧残,把敌人的绝望和惨叫统统淹没在血腥之中。
女真军五千多个营帐分布在长不足一万米,宽不过一千米的狭窄范围内,这种密集布阵给了偷袭者一个巨大的机会,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残杀了上千条生命。马踏连营的效果当真是惊世骇俗。
许多女真兵死在睡梦之中,更多的士兵死在惺忪茫然之间。当驻扎在大营中间的战士惊惶失措的从营帐中奔跑出来时,他们的命运更加悲惨。从前后两边的黑暗中杀出来雄武军士兵对他们进行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被喊杀声和轰鸣声惊醒的女真国士兵们衣裳不整,在大营中鬼哭狼嚎,四散奔逃,自己的部队遭到劫营了。
萧狂的长枪上下翻飞,黄飞虎的铁戟左右劈杀,战士们的武器飞一般的起落,狂暴的战马凶狠地撞击,无数的生命在黑漆漆的夜里悄然消逝。天空中昏暗的月亮不忍目睹这人世间的残杀,悄悄躲进了厚厚的黑云里。
萧狂带着他的兄弟们沿着密密麻麻排列的帐篷中缝,像平地上刮起的一股旋风,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冲向中军大帐。中军大帐前围了一圈木栅栏。几百名女真侍卫已经上马,严阵以待。完颜布干和两个女真万夫长刚刚穿戴好盔甲,骑上战马,看着乱七八糟的军营,心中无比愤怒。
萧狂和他的铁骑与黄飞虎率领的铁骑围在栅栏前在一霎间交错而过。萧狂高喊一声:“撤退!”
大营里的女真兵开始自发地组织抵抗,雄武军士兵挟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象决堤的洪水一般咆哮着,怒吼着,往营帐外奔去。
草料场方向的大火越烧越大,烈焰腾空而起,映红了半边天,其气势之大,令人瞠目结舌,肝胆俱裂。杀声震天的战场突然之间就被火光照亮了,狼奔豕突的敌人恐惧到了极点,他们无助的哭号着,叫喊着,奔跑着,就象一群待宰的羔羊。
当萧狂和黄飞虎率领各自的铁骑已经快冲到大营门口了,凶悍的敌人开始反击了。他们从最初的恐惧和混乱中惊醒过来,在铁骑狂奔过去之后,开始寻找武器,三五成群组织在一起,结成小型阵势,负隅顽抗,毕竟敌人有五万之众。
空中呼啸着从不同方向射来的长箭,萧狂身边的几个战士被敌人的冷箭射下了马。
萧狂吹响了牛角号,狂叫起来:“加速撤退,加速撤退……”
牛角号声在黑夜里显得雄浑而又凄厉,它超过了战场上的厮杀声,清晰的回响在战士们的耳边。
萧狂冲着迎面而来的黄飞虎大声叫道:“你带领人撤退,我断后。”
黄飞虎高声回应:“撤退,全体撤退……”他手上的铁戟高举,旁边的骑兵高举战旗挥舞,雄武军快速撤退。
女真兵毕竟是一支强军,强有力的反扑也会让萧狂损兵折将。
黄飞虎率领战士们飞快地撤退,萧狂一人一马在最后,高强坚定地跟在他身后。“我的马快,他们追不上我的,你快跑!这是命令。”
萧狂骑着黑影面对着火光熊熊的大营,又看看战友们已经快跑得没影了,心情不错。
完颜布干带着上百名女真侍卫蜂拥而出,看着前方的一人一马一刀一枪一弓。
萧狂面对着越聚越多的敌兵,丝毫不惧。
他把枪平放在马背上,挽弓,搭箭,瞄准,射杀,动作一气呵成。
巨大的的撕裂空气声,箭光笔直如线,凝练得如一条线,浓烈如冰,毫芒的杀意,黄色罡气化作一只猛虎,向着完颜布干猛扑而来。
“嗖……”完颜布干感觉到了箭气一往无回的惨烈,摄人心魄!知道他是谁了,和西路军元帅完颜亮旗鼓相当的武道八段萧狂,天下唯二的射王。
箭矢破空而来,一名侍卫举盾挡住,箭破盾而出,正中天庭,那侍卫头颅爆开,连哼都没哼一声,就从马背上栽了下来。箭继续螺旋前行,又一名侍卫破盾,头颅爆裂,死于非命。
完颜布干举起手,大声喝道:“齐射……”
箭如飞蝗,射向萧狂。女真侍卫们呐喊着,挥动武器,冲向萧狂。
萧狂长枪一挺,一记横扫千军,扫落无数箭支。然后,他双腿一夹马腹,黑影一声嘶吼,向着敌人冲去。
女真侍卫们挥刀劈向萧狂,萧狂长枪一挑,就将劈来的弯刀挑飞,他挥舞长枪,长枪带着风声,“噗嗤……”
长枪穿透了一名女真侍卫的胸膛,萧狂一挥枪,将他甩向女真人。女真侍卫们大惊失色,他们没想到萧狂竟然如此厉害,一人一马一枪,就将他们逼得节节后退。
萧狂没有给女真侍卫们喘息的机会,他催动黑影,继续冲击。长枪如龙,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每一次挥动,都有女真侍卫惨叫着落马。
完颜布干武功高强,武道七段上,心中充满了愤怒,这是一个杀神啊。女真侍卫们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又一队女真兵呼啸而来。
萧狂不恋战,否则,自己跑不出包围圈了,他转身就撤,风影如离弦的箭向着山里跑去。
完颜布干挥挥手,示意不用再追了。
哪知萧狂跑着跑着,又一招回头望月,拉弓直射,一箭呼啸朝完颜布干射去。
完颜布干眼瞳猛地缩了起来!急忙举起盾牌抵挡,这一箭像潜伏已久的毒蛇般,探出了黑色的箭锋,以箭锋为圆心,铁盾被箭上强大的真气穿透了一个一个孔,砰!完颜布干一偏身,锋利的箭镞,狠狠地扎进了完颜布干的肩膀,飙出一道血花,深入骨髓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大声地叫了起来!利箭扎了进去,绞碎了他肩膀的骨头、肌肉、血管,只剩最后的箭羽还遗留在肩膀外,鲜血不停地汩汩流出,将黑色的羽毛染的更加血腥。
萧狂豪迈大笑,催动黑影,狂奔而去。
风影速度奇快,追上了正在撤退的黄飞虎等人。
“萧将军,你没事吧?”黄飞虎看到萧狂追上来,连忙问道。
“没事,我们快撤吧。”萧狂说道。
黄飞虎点点头,他挥动铁戟,雄武军战士们狂奔而逃,仿佛做梦一般,一时间都还沉浸在血腥和惨烈的厮杀之中,望着远处血肉模糊一片狼藉的战场,火光冲天的草料场,谁都不能相信,自己夜袭了凶悍的女真人,消灭了两千多女真兵,自己伤亡不过百。
不知是谁,突然高呼起来,“胜利了,胜利了,我们胜利了,啊……”
士兵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激动万分,个个高举武器,纵声欢呼起来,庆祝胜利的吼叫声响彻了战场,响彻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