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埃尼站在众议院的演讲台上义正严辞的发表演说:
“先生们,我不知道该怎么比喻这件事。”
“你们的工业产权有产权法保护,但军队里训练出来的部队可没有。”
“夏尔训练了这支部队,他用这支部队在战场上获取了胜利,但他却被排除在外。”
“这会在军队中造成很坏的影响,每个人都会想,他们为部队付出了努力,最终是否也会像夏尔一样被排除在外?”
下方马上就有议员起哄:
“可这是军队,军队属于国家不属于任何人!”
“如果夏尔训练了就由夏尔指挥,时间一长,夏尔就控制了这支军队。”
“我们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训练者和指挥部队原本就应该分开!”
……
议员们说的很有道理,这甚至是军队的常规操作。
比如中高级军官的晋升,晋升者往往不会留在原有部队而是调到其它部队面对新的环境、新的部下。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避免指挥官在一支部队任职时间过长发展了自己的势力。
“关键是夏尔训练的部队只有他会用,他能用这些部队取得胜利,在别人手里却是彻底的失败!”
“现在是战争时期,我认为我们应该集中所有的力量对付敌人,而不是把它们当作消耗品一样浪费掉!”
“那些部队应该在夏尔手里,直到我们有人学会他的战术!”
“如果霞飞想调用那些部队,至少应该学会怎么用,我建议他拜夏尔为师!”
会议室里传出议员们的一片笑声,支持霞飞的议员一脸难堪,战场的失败是他们无法否认的,而夏尔却总能获得胜利。
“开普敦正有四万多军队身陷重围,我认为我们更应该讨论怎么把他们救出来!”
加利埃尼暗道一声,来了。
这是他无法回避也很难回答的问题,格雷维把自己摆在道德制高点上,而加利埃尼和夏尔,则是以四万多人的性命要胁议会!
……
在开往开普敦的火车上,夏尔正和布朗尼、艾斯丁尼讨论作战计划。
“我们的目标是罗德斯!”夏尔指着地图说:“这里地势平坦适合坦克突破,德国人在那布署了两个炮兵营,不过是77MM野战炮!”
夏尔将目光转向布朗尼说:“你知道怎么对付它!”
“是的,当然!”布朗尼自信的点了点头。
艾斯丁尼表情有些怪异:“长官,我们只从一翼突破?这意味着我们要走完全程!”
“是的!”夏尔点头。
“可‘马克I’坦克三十公里就要换履带。”艾斯丁尼提醒道:“全程至少25公里,这几乎是上限,‘马克I’可能没法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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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公里是平地测试的结果,战场上的情况会严峻得多,再加上还要作战,25公里全程想开完几乎是不可能的。
夏尔回答:“我们不把它开回来,它们留给德国人了,我们的目的是救人!”
格雷维继续追问:“我可以知道原因吗?除非这也是军事机密!”
“不,当然不是。”加利埃尼轻轻一笑:“情况很危急,夏尔认为想把被困的部队救出来,就要获得绝对的指挥权,甚至包括总司令,您能做到吗?”
会议室一片哗然,这意思就是要让霞飞也听夏尔的指挥,而这基本是不可能的。
其实加利埃尼是在胡扯,他知道这里毫无意义的讨论每延长一分钟,夏尔的准备时间就多一分钟。
其它人被加利埃尼唬住了,但格雷维却始终保持着清醒,他面无表情的问:
“可这与今天的议题有什么关系?”
“如果事实真像您所说,将军,我们现在应该讨论指挥权的问题。”
“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夏尔的条件!”
“他用四万多名法兰西士兵的生命为筹码,他希望得到军队的控制权。”
“知道能掌握军队意味着什么吗?那是一名独裁者的基础!”
举座哗然,就连韦尔斯也无法反驳,右翼这些话命中这个议题的要害,他们的确是在向夏尔妥协。
……
讲完了作战计划后,夏尔在途中的莫里克镇下了火车,洛朗少校的汽车已经在那等着他了。
洛朗还带着两辆汽车,一车警卫另一车带了电台的通讯班,他担心路上前线会有紧急情况需要处理。
当汽车快到巴黎时,夏尔收到了部队到达罗德斯的电报。
夏尔点了点头,下令:“回电:告诉将军,部队已顺利到达!”
……
众议院,加利埃尼在议员们的刁难下左支右绌显得有些狼狈。
韦尔斯等一众议员原以为这不是什么难事,没想到居然会上升到“独裁者”的层面,纷纷噤声不敢发言。
会议室一时到处都是右翼嚣张的喊叫和起哄声。
这时一名通讯兵快步走进会议室,他走到加利埃尼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非常抱歉!我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发现议会中有些人,他们会把情报直接提供给德国人。”
“而夏尔,在从我站在这里那一刻,他的救援行动已经展开了。”
“现在,还有人怀疑他的用心吗?”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原本焦急万分的韦尔斯也松了一口气,与身边的几名议员交换着眼色。
格雷维愣住了,他原以为这是一次扳倒夏尔的好机会,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