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只喝了两小杯就晕乎乎的。
后来他知道苦艾酒的度数与它清纯可爱的颜色完全不匹配,这玩意度数低的有45,高的居然能达到89.9。
费尔南中校给夏尔的是50度的,难怪他有请客的豪气!
就在夏尔感觉头重脚轻时,俱乐部里突然有人大声起哄。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材微胖的军官正被其它军官逗着玩。
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昏暗的灯光,夏尔看不清他的军衔,其它人拿着一封信飞来传去,胖军官则焦急的追着信来回奔跑,嘴里愤怒的喊着什么。
费尔南中校只是笑了笑又自顾自的喝着酒。
这样的事在军队中很常见,官兵们为了解闷经常抢着别人的信件互相读,久而久之就习以为常了。
这时有个手脚快的接过信,他灵活的跳上沙发取出信来读道:“亲爱的卢西亚……”
俱尔部内又是一阵起哄,原来这是写给女酒保的情书,还有军官朝女酒保喊:“嘿,卢西亚,这是第几个了?”
卢西亚只是微微一笑,将调好的酒从酒壶倒进杯子,情绪居然没有丝毫波动,她似乎早就习惯类似的事了。
胖军官一脸尴尬,在一众军官的捉弄下手足无措。
就在他们要继续往下读信的内容时,夏尔忍不住说了声:“够了,把信还给他!”
军官们一愣,接着“哄”的一声笑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叫着:
“管好你自己的事,中尉!”
“这儿轮不到你说话!”
甚至还有人朝费尔南中校喊:“中校,你是不是该管管伱的兵了?”
费尔南中校脸色一沉,回道:“你们都听到了?把信还给他!”
军官们一愣,全都疑惑的望向这边,他们中有人认识费尔南中校甚至还有交情,毕竟常来这喝酒。
费尔南中校毫不留情,他冷冷的问:“如果,这里轮不到夏尔说话,我想问问轮到谁说话?站出来让我看看!”
俱乐部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夏尔身上,卢西亚也一脸震惊的望向夏尔,她这时才意识到费尔南中校之前说的话或许是真的。
“我们不知道是你,我为刚才的无礼道歉!”
……
胖军官匆匆收回信,飞快的瞄了卢西亚一眼,又朝夏尔点了一下头表示感谢,逃也似的跑出俱乐部。
夏尔觉得有些无趣,或者说他在这会坏了其它军官的雅兴,就示意费尔南中校付款回去。
之后夏尔几乎就把这事忘了,军官俱乐部也很少去,夏尔无法像费尔南中校那样在那种环境找到“轻松”。
不过有一点他说对了,喝了酒后很好睡,迷迷糊糊的一觉到天亮,就是头有点疼。
……
作战办公室里的工作还在继续,夏尔根据前线发来的电报追踪着防线上的每一个点。
try{ggauto();} catch(ex){}
当夏尔将今天的位置大致勾勒出来时,加利埃尼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似乎跟昨天一样,几乎没有动过,一寸都没有!”
“或许我们不能寄希望于有所突破!”夏尔说。
“什么意思?”加利埃尼疑惑的问。
夏尔对着地图说:“僵持或许才是常态,我们要做好长期这样下去的准备!”
史上这条防线在将来的四年里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它就像拔河一样在敌我两边移来移去。
如果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不断上升的伤亡数字。
加利埃尼不知道这一点,他始终认为僵持是暂时的。
他考虑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问:“我们为什么不考虑用坦克突破!”
说着他俯身在地图上找了一会儿,然后指着一个点,说:“我认为这里适合,你认为呢?”
夏尔是坦克的发明者,同时也是第一个用坦克打胜仗的指挥官,加利埃尼认为有必要征求他的意见。
夏尔看了看加利埃尼指出的点,表示赞同:“拉福克斯地区,地势平坦补给方便,还有公路连接适合坦克机动,是个不错的选择!”
加利埃尼手指沿着防线划了一个小圈:“就算我们无法突破敌人的防线,拉平这个突出部也势在必行,这一带的地形不适合我军防守,德国人占领的几个高地使我军很被动!”
接着加利埃尼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抬头对夏尔说:“对了,你马上把正在研发的坦克信息提供给我,我需要把它列入战时采购条例,过几天就要竞标了!”
夏尔迟疑了下,回答:“抱歉,将军!我不参与竞标!”
加利埃尼一愣:“你不参与竞标?怎么回事?”
接着加利埃尼就明白了:“是他们给你压力了,对吗?这些混蛋!”
“不,将军!”夏尔赶忙澄清:“没人给我压力,是我自愿退出!”
加利埃尼斜着眼望着夏尔,似乎在等夏尔说实话。
夏尔无奈,只能编出一套谎言:“我发现,我们落后太多了,竞标除了受辱外没有任何意义,因此……我打算把所有精力放在下一级坦克上!”
“实话?”加利埃尼问,眼睛依旧锁定夏尔。
夏尔只能摇了摇头,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加利埃尼。
更何况,“马克I”不久就要进入量产,这与“放弃”是自相矛盾的,加利埃尼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
但这些事不能在办公室里说,夏尔往休息室方向瞄了一眼,加利埃尼心领神会,端起一杯咖啡走进休息室。
“我不可能打败竞争对手!”夏尔道出了实情:“我的坦克在数据上与对手的差距很大,但我判断它们在战场上很可能会遭遇惨败,所以……”
加利埃尼打断了夏尔的话,语气中带着愤怒:“所以,你就等他们在战场上失败后再推出你的坦克?而无视那些即将在战场上丢掉性命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