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大队是由卡特带领的,它是由6架携带机枪的战斗机和12架携带火箭的轰炸机组成,机型清一色的“阿芙罗”。
机型一致是为了让战斗机更易分辨敌我。
否则在眼花缭乱且极为激烈的空战中,对着目标扳机一扣,子弹“哒哒哒”将其打得粉碎,在它下坠时才发现机尾上的三色旗涂装,后悔已来不及了。
全部是“阿芙罗”就可以省去类似的麻烦。
飞行员能够快速通过机型识别敌我,这对卡特这帮从未上过战场没有任何战斗经验,却带着两挺重机枪在空中乱射一气的飞机员而言尤为重要。
夏尔给卡特的命令是:“抢占制空权,找机会压制敌人炮兵、步兵,注意躲开敌人的步兵火力!”
后面两句话卡特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打死他们,不要被他们打死!
前面那句不太理解,他在电话里问了声:“什么是抢占制空权,中尉?”
夏尔回答:“就是把敌人飞在天上的东西全部干掉,战斗机先上,负责打敌人飞机,轰炸机随后跟上负责炸气球!”
“明白,中尉!”卡特挂上电话后嘟囔了一句:“早该这么说了!”
说着就朝已经准备好的战斗机飞行员挥了挥手,叫道:“来吧,让我们给德国人一点教训!”
飞行员们兴奋的回应着,各自爬上飞机,操控着它们一架跟着一架飞上天空,有些人在起飞时还高声欢呼,似乎是在向往即将到来的战争。
他们直到这时还没能体会到战争的残酷和压力,这个任务对他们而言就像是度假,或者跟朋友一起环球旅行,有些人还憧憬着能成为夏尔一样的英雄受万人景仰,几乎没有人意识到等着他们的战场会有多残酷。
二十分钟后,当他们飞临战场上空时,瞬间就被下方的人间炼狱吓得个个面色苍白。
一排排炮弹在阵地上炸开,从空中往下看就像一锅沸腾的水正不断往外冒泡,只不过这些“泡”却带着一个个士兵腾空而起,他们被抛到半空时已经残缺不全了,烟雾中能清晰的看到他们鲜血迸出时闪出的一点红色,触目惊心。
而在炮弹炸开的间隙里,依旧有一排排士兵冲上来,像蚂蚁似的密密麻麻交错在一起,敌我双方在枪炮中奋力厮杀,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有人踩着尸体继续前进……
飞行员忍不住感叹生命的脆弱和低贱,这些人在成为士兵之前,每一个都辛辛苦苦挣扎了数十年,此时终于有了独立生存的能力,在这里却只值一发子弹或一块弹片,然后一切都消失了,无影无踪什么也没剩下。
卡特看着下方微微摇头,一抬头猛然发现有几架德国人的“鸽式”和“信天翁”飞在周围。
卡特被吓了一跳,他紧张的往周围看了看,发现一共有五架飞机跟在旁边,距离之近以至于他都能看到德军飞行员的脸和表情。
try{ggauto();} catch(ex){}
德军飞行员似乎是在观察“阿芙罗”的机翼,探头探脑的,脸上带着些困惑。
卡特不久就明白了,这些德军飞行员以为他们是带着火箭来的,原本打算把他们撞毁以保护气球,没想到靠近了却发现这些“阿芙罗”没有“武装”。
这想法让卡特心里“咯登”了一下,他无法想像死亡近在呎尺,仅仅只是刚才那一恍神,他们就差点被敌人稀里糊涂的撞毁扎进下地面的死人堆里了。
瘦子科尼卢斯在左翼朝卡特打着手语,询问怎么办。
德军飞行员依旧没感觉到危险,他们甚至有些好奇卡特的追随动作。
下一秒他们就明白了……
卡特一扣座舱前方的控制器,两挺机枪“哒哒哒”的朝前方喷吐火舌,子弹在细雨中带着几条弹线狠狠的打向目标。
“信天翁”的木质尾部发出一阵“噼噼啪啪”乱响,木块碎片四处飞射,眨眼间尾翼就被削掉一半。
飞行员应该也被击毙了,维克斯机枪的穿透力能轻易击穿机身和座椅靠背,再将飞行员打成筛子。
只不过因为角度问题没能看清飞行员的样子。
不久,飞机失去了平衡,它像木桩似的无规律的打着滚朝地面栽去,发动机还冒着黑烟,接着“轰”的一声在地面冒出一道火光。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管是天上还是地下的。
德军飞行员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们愣了下,然后有人用德语惊叫起来:“那是机枪,他们在机头装上了机枪,上帝,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他指的是子弹要命中目标又不打断螺旋桨,这在他们看来根本不可能!
那一刻德军飞行员甚至忘记了逃跑,也忘记了身旁还有五架“阿芙罗”,它们机头也装有机枪,两挺!
等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迟了,这些飞机紧紧的咬着他们的尾部。
不久就发现不对,天空一阵激烈的机枪声,飞机接二连三的掉了下来并爆出一片火光,重点是掉下来的全是德军飞机。
一名躲在弹坑中的德军士兵惊叫起来:“是法兰西的飞机,他们装上了机枪!”
很快就有人接嘴:“是夏尔,一定是夏尔!”
这喊马上获得德军士兵的普遍认同,夏尔既然能把大炮带上飞机,当然也能把机枪带上去。
一时德军人人自危,他们担心头顶那些带着机枪的飞机会把他们当作目标,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他们躲在哪里都没用!
而比利时士兵则对着空中发出一阵阵欢呼,还有人高喊夏尔的名字。
感谢懋暄、北洋多豪杰的打赏!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