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滴个血!”
这个妙和熟,昨晚上她和妙真睡不着,就认真的讨论过这件事,也觉得需要滴血认物。
于是她刷的一下就抽出早就准备好的短针,直接就扎破手指,然后把血挤出来。
潘筠教她,“看见这一点了没有,这是空间阵的阵心,将血滴在此处,然后平心静气,去感受你和它的联系……”
妙和将血滴上去,然后捧着玉牌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但什么都没感受到。
她有些焦急,额头就冒出细汗来。
潘筠轻声道:“不要急,慢慢来,它吸收你的血也需要时间,现在玉牌就在你的手心,伱可以感受到它就在你的手心,闭着眼睛看,你是可以内视的,既可以内视,那也一定可以不用眼睛也能够外视,你看到阵心那点红了吗?那是你的血,感受它,它正在通过阵心进入另一个空间……”
妙和感受到了自己刚才滴出去的血,她一下就“看到”它了,看着它慢慢渗入阵心,她的意识也跟着血渗入,她一下就进入了一个空间……
妙和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大喜,“我看到了!”
潘筠咧开嘴笑,“记住这个感觉,你的意识就能进入,就可以往里存放东西,也可以往外取东西了,这个空间是属于你的。”
妙和一听,立刻闭上眼睛要再感受一次。
这一次,她很顺畅的找到阵心进去,而且,这一次进去,她可以感觉到自己和这一方空间有了一种莫名的联系,就好似牵绊一般,她可以直接感受到她。
妙和退出空间一看,就见阵心上的那一滴血已经完全渗入,上面一点痕迹也不留,只有青色和白色。
妙和忍不住抚摸起玉牌来,感叹道:“太神奇了。”
她一把抓住桌子上的茶壶,大叫一声:“收!”
茶壶就消失了。
妙和快乐的哈哈大笑起来。
妙真:……
这人好傻,她不想认识她。
妙真不动声色的起身,离她远了一点坐下。
潘筠无奈的道:“你不必喊出来,我留意过了,学宫里有空间的人不多,财不露白,我们平日也要多注意些。”
像她,她就很注意这些。
潘小黑察觉到她的想法,嗤笑一声。
潘筠听见它的声音,回头瞪了它一眼后回头继续和妙和道:“把自己最要紧的东西放进去,钱不要全部放进去,身上留一些以做零花,除此外就是多准备一些吃喝的放里面,以备不时之需。”
潘筠说到这里顿了顿,“你在里面放吃的,可要克制住,那是以备出意外时吃喝的东西,你可别一晚上就把它全造了。”
她语重心长的道:“妙和,虽然胖乎乎的也很好看,但再胖,可就是健康问题了。”
妙和立即道:“我不会偷吃的。”
妙真:“放最难吃,最饱腹的干粮就好了。”
妙和虽然爱吃,却也是有追求的小胖子,不好吃的东西,她最多拿来磨牙,不会狠吃。
潘筠点头,她的灵境空间里也是囤的最难吃,却又最容易饱腹的干粮。
每半个月下山一次就换一份,把原来的舍给乞丐吃,为此她还得到好几点功德值呢,一点也不浪费。
现在准备干粮的人又多了一个,她觉得将来攒功德的干粮又多了一份,于是拍着妙和的肩膀道:“别怕浪费,到时候干粮我给你解决,你也是。”
潘筠扭头和妙真道。
妙真眼睛亮晶晶的,道:“小师叔,你要不要休息几日再开始刻我的玉牌?”
“好,我休息两天。”丹田里的元力一半都还不到,肯定要休息两天恢复的,不过她是不会告诉两个师侄的。
怎么能让她们知道,她没有她们想象中厉害呢?
妙真给妙和找来一根红绳,系起来挂在脖子上,然后她跑回房间,把她所有的钱拿出来,用两个盒子分开装了放进空间里。
小盒子里装的是她的钱,有零有整,大盒子则是潘筠“借”给她的钱。
潘筠则是换上道袍,将头发束好,然后领着俩人去食堂找吃的。
此时正是大家练完早功来用早食的时候,所以食堂很是热闹。
潘筠今天拿的是一个超大碗,看上去和盛汤的盆差不多,她对妙真妙和道:“一会儿多打一点儿,我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刻阵消耗太大,她现在感觉能吃下一头牛来。
潘筠走到窗口前,把碗递上去,打了半碗饭,上面铺满菜,她还指着旁边的竹笼道:“要四个馒头。”
老道长就抬头看向她,上下打量过她后给她拿了两个,“别吃撑了。”
潘筠道:“绝对不会!”
老道长看了她片刻,还是又给了她两个,然后道:“你要是能把这些吃完而不撑,就去繁禧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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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筠愣了一下,端着饭盆离开。
她是真的不会撑。
食物可以给身体补充精气,像还不能吸收灵气转化为自身能量的武者来说,他们修炼就是将体内的精气转为内力。
那精气从哪儿来呢?
有相当一部分是从食物上来。
所以吃得好,吃得合适,人便可长寿,因为即便不特意去炼化,食物精气也可温养人体五脏,遗留气于体内。
潘筠消耗精气太多,此时吃多少感觉都不饱。
而且老道长这一提醒,她便细嚼慢咽起来,如此,食物能更好的化为精气存于体内。
妙真妙和吃饱,就撑着下巴看她先是把饭吃完,然后拿起灰色的,瓷实的馒头,撕开就慢条斯理的吃。
两刻钟后,她才吃下去两个馒头,半个时辰后,食堂里都没人了,她才慢慢将最后一口馒头咽下。
老道长见状,走上前来,看了眼她的肚子后道:“去繁禧院吧,你会有所进益的。”
潘筠拱手谢过,和妙真妙和一脸好奇的去繁禧院。
繁禧院里依旧只住着张留贞。
他早已经开始上课,但一旬就两节课,一节小班课,一节广场大课。
不论是哪节课,抢课的人都很多,但大家都知道他身体不好,所以即便抢不上的学生也不好像要求别的先生那样要求他多开课。
让潘筠觉得奇怪的是,张留贞几乎不下山,而山下的张真人也几乎不来学宫看望他,父子两个就好像不熟一般。
除了前不久的授箓大礼看见父子两个站在一起外,她没有再见,或听说过父子两见面。
张留贞也一直只带着一个道童住在繁禧院里。
不过,三清山的药钱天师府倒是一次不落的全付了。
听见敲门声,思道打开门,看到潘筠三人眼睛一亮,高兴的将两边门都打开,“三位小道长是来看我们公子的吗?”
潘筠点头,问道:“大师兄的病好点了吗?”
“好多了,”思道领她们上楼,根本没让她们在外等候,“公子说过,只要是三位小道长来,直接领进门,就是我们公子不在,三位小道长也可以在繁禧院看看书。”
可以说自由度是很宽松了。
潘筠跟着他上楼,推开门后进去,就见屏风后的靠窗矮桌上放着两只茶杯,旁边炉子轻烟袅袅,可见刚才还在泡茶。
“大师兄有客人?”
思道笑着解释,“是李文英道长,刚才还在这儿喝茶呢,现在不知去何处了,三位小道长且稍候,我去找公子和李道长来。”
潘筠点点头,等他走了便打量起四周来。
见席子上叠了七八本书,她就好奇的探头去看,让她意外的是最上面一本竟然是《山海经》。
心头闪过一丝怪异,还未来得及深思就听到两道交叠在一起的脚步声,一轻一重。
她抬头看去,就见张留贞一身直领大襟道袍,一派轻松,他身侧的李文英却是一身箭袖轻袍,一身武者打扮,手上还握着一柄剑。
李文英的目光直接落在潘筠身上。
潘筠立刻收回视线,垂眸行礼,“见过大师兄,李师兄。”
妙真妙和也跟着叫了一声“大师兄,李师兄。”
李文英道:“她叫我李师兄也就算了,你们两个,我现在又不在学宫中任职,从你们师父那里算,当叫我一声师叔才是。”
妙真妙和只当没听见。
她们的辈分总是最低,所以能不降的时候她们就不愿意降。
潘筠就替她们道:“大师兄说的,在学宫里不论山下的辈分,凡学宫所出,不论年龄,皆是师兄弟姐妹。李师兄想听她们叫你师叔,还是等她们学有所成,毕业下山后再说吧。”
李文英也懒得在这些事上和她们计较,撩起袍子在席子上坐下,执壶自己给自己倒茶,问道:“你们来有什么事?”
张留贞笑着让思道拿三个蒲团来,请三人坐下,“坐下喝口茶再说吧,不着急。”
潘筠果然就不着急。
捧了一杯思道倒来的茶水,她感叹道:“大师兄这里的茶水真好喝,比我们三清山的好喝多了。”
“这是家父从京城带回来的,你要是喜欢,一会儿我让思道给你收拾出一盒来,你带回去自己泡。”
李文英:“你倒是大方,一共也才有一盒。”
张留贞笑道:“我喝着药,本来也是不喝茶的,今天要不是你来,我这壶里本来是白开水的。”
李文英就似笑非笑的看向潘筠,想听她怎么拒绝。
谁知道潘筠直接点头应了一声“好”,“那我先谢过大师兄了。”
李文英惊奇不已,“我之前以为你像张离,可现在看,你倒有点像王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