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嬷嬷让人把哭泣求饶的小丫头拖下去,自己则是小心的看着王氏,取过玉梳道:“夫人,老奴先帮您把挽起来吧?”
自从王家败落后,夫人又病了一场,这性情越的左了,一点不得意就大脾气,连她这个乳娘都没躲过。
再看夫人如今,因为事情多变,病也是刚刚好转,双颊凸起,人干瘦得好像老了几岁似的。
“你都听到了,那贱人来了,他迫不及待的就去了!”王氏面容狰狞,扯过一条帕子,用力的撕扯着。
魏嬷嬷道:“夫人,这,也是迟早的事,您同他置气,还不是难为了自己?好不如想一想,怎么才能多为您和小姐们保障利益呢!”
王氏一噎,却是冷静下来,道:“对,那样的人不值得我置气,我早就看透他的脸了。帮我梳妆,我去见老夫人!”决不能这么容易就让人进来,不然她的脸面往哪摆?
魏嬷嬷站在她身后,一手撩起那把长,另一手则是拿了玉梳,挑起一缕,忽然僵住了。
王氏见她不动:“怎么了?”
魏嬷嬷的嘴角勉强的扯了扯,王氏瞧着,脑中灵光一动,一把夺过那把头,微微侧头看向铜镜。
几丝银白藏在黑中,再拨开其它的黑,越看越多,心也就越寒。
王氏整个人都呆住了,忽然抓起一个小耙镜扔向铜镜里,伏倒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她才三十几岁,连四十都没到,却已经生华了,她怎这么命苦?
魏嬷嬷苦涩不已,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拥着她轻轻的拍着以示安抚。
却说伍礼宏兴匆匆的赶到长青宅,来到侧门,就踢了富贵一脚:“去,去叫门。”
富贵心中跟吃了苦黄连似的,只怕这又是白来一趟,可他不敢不从,鼓起勇气上前敲门。
宅内,五福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裙正捧着茶喝着。
紫玉匆匆而来,禀报了伍礼宏来访的消息。
“他来得倒快。”五福冷笑。
紫玉问:“姑娘,要把人迎进来吗?这避着也不个事,外人看了也会议论。”
“先去打了,就说我娘病了歇下了,不方便见客。”五福垂着眸子道。
紫玉应了一声。
伍礼宏听到五福再次拒见,气得面容都要扭曲了,道:“这个不孝女,我来不是要见她,是要见她娘,她凭什么阻止我?让开。”
紫玉让小厮拦在门口,冷笑着对伍礼宏道:“伍大人堂堂的五品官,莫非还要擅长民宅不成?您信不信只要我吩咐一句,长安城最能说的长舌妇会马上涌过来,好好的说一说伍大人的壮举?”
伍礼宏脸色微变,指着她:“你,你这……”
“伍大人是要想试一试被长舌妇高谈阔论的感觉吗?”紫玉眯着眸子说:“我劝大人一句,我家姑娘,可不是好惹的。您有空在这胡搅蛮缠,还不如想一想,怎么才能让我家姑娘大慈悲的让你见太太一面。”
“没有我家姑娘点头,大人休想见到人!”紫玉又说一句。
伍礼宏气得身子直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