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学年好不容易把伍礼宏安抚好,就气冲冲的往周氏的院子里去,他要问问她,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周氏哭了一场,正被秋香伺候着重新净面,听到外头吵哄哄的,有仆妇阻止人闯进来的声音,不禁脸一沉。
“太太,奴婢去看看。”秋香道。
周氏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才坐在美人榻上,秋香还没走出去呢,就见周学年推开阻挡的仆妇闯了进来。
“太太,秋香姑娘……”几人都很是踌躇。
秋香脸色难看得要死,这特么还是个男人么,竟然闯女人的闺房,哪怕你是太太的兄长,也不能这么个闯法,还有没有规矩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秋香冷声一喝,张开双手拦着周学年,道:“周大老爷,请你自重,这是女子的闺房。”
“你给我让开。”周学年手一挥,就要推开她。
秋香却还是站定,对后面的仆妇吩咐道:“去寻了庄子的壮汉家丁来,就说有人要强闯太太的房,给我叉出去。”
“你敢!”周学年眼一瞪,这个贱丫头,迟早他要卖了她去窑子里。
秋香毫不示弱的看过去:“奴婢只是奉了姑娘的令,要守护太太。”
“你!”周学年听到五福这个人,气就是一弱,看向那美人榻上的女人,恼怒道:“英梅,你就是这么管下人的?”
周氏看都不看他一眼,道:“你读了几十年的书,不知道男女有别非礼勿视吗?就这么闯进来,你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周学年吃了一噎,咬牙道:“好,我不和你计较。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对妹夫说,让他不当官,在这个破地方守着你们母女过了?”
秋香眉头一皱,将仆妇都赶了出去。
周氏也终于看了过来,冷笑道:“这关你什么事?”
“你是不是疯了!”周学年跳了起来:“你是哪来的脸,敢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贻笑大方!”
“我疯没疯,和你无关,给我出去!”周氏怒道。
“你……”周学年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咬牙道:“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你想要怎样,我告诉你,男人的耐性是有限的。伍礼宏他出身大家,怎么可能抛弃家族抛弃官身来和你长相厮守,你真是傻天真,蠢!”
“我说了,和你无关!”周氏冷冷的盯着他,眯了眼,道:“哦,你跟只慌脚鸡似的跳脚来做说客,是怕我们母女不随伍郎回去,你的谋算就落了空吧?怎么办呢,现在这决定权,在我这手里呢!我当没事生过,你就没脸去喊他妹夫,也没脸求什么了吧!”
周学年脸色大变。
周氏看得明白,冷笑道:“看来还真是这样呢!”
“你,我这也是为你好,难道你以为让五福当农家女比当官小姐要强么?你傻不傻!”周学年跺着脚道。看着他这么急脚慌,周氏顿觉快意,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他来看自己的脸色了!
“这事和你无关,给我滚!”周氏站了起来,转身进房。
周学年气得差点要破口大骂,但又不敢,只得恨恨的道:“好,就当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不管了!”周氏在房里听着他远去,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软的趴在床榻上,满脸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