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有着箭在弦上一触即的紧张气氛,忽然,有一声笑意流出,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大人莫急,九无意激怒大人,不过是欣赏大人罢了。”阿九笑着拱手赔了一礼。
闻从瑞冷哼一声,甩了袖子,重新坐了下来。
“九说的也是实情,若是南岳再多几个闻大人这样的好官,何愁南岳不壮大?也不至于像现在……去年的一场干旱,可叫阿九心里难受!”阿九叹道:“可惜了。我也想看看,依靠大人一个,是否就能把这糜烂蛀虫给揪出来?”
闻从瑞眼神微黯,他何尝不知当今朝廷糜烂,所以他宁愿蜗居一个小城做小知县,也拿出满腔的热情,真心实意的为老百姓做事,而不是受着家里恩萌安排,去坐那表面风光,实则糜烂的位置。
但如同跟前这人所说,只靠他一人,又能给这朝廷挽出什么狂澜?
黯然不过一瞬,片刻,闻从瑞就恢复了清明,冷道:“九公子不必左言而右他,还请言归正传。你下这么一局棋,是为国,还是私怨?”
“为国如何,私怨又如何?”阿九淡淡反问。
闻从瑞眼神一凌:“百姓是无辜的。”
“是,但与我何干?”阿九看着他,淡声道:“闻大人纵然是为官不久,却也出身世家,该不会不知道,弱肉强食的道理吧?”
闻从瑞脸色微变。
“老百姓的命,从来都比蝼蚁轻,我想你们闻家,也没少干过伤害无辜的人的命吧?”
闻从瑞气得重重的一放茶杯:“莫九,你莫要欺人太甚。”
“大人,我并非欺你,而是这是这世界的定律。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而且,我干什么了?可伤害到一个百姓?”阿九讥道:“大人真要质问的,只怕是贵国的朝廷和国主。”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
阿九对他的怒火视而不见,只看着自己的茶杯盖子,说道:“大人且放心,我并不是官,所做的,不过是讨人欢喜想她欢颜罢了!至于你所想的,没有!”
闻从瑞眼睛眯了起来:“你总算是承认了!”
阿九却是邪邪一笑:“我承认什么了?”
“你!”闻从瑞三番两次被讥讽问住,脸上的清冷就有些绷不住,忍着气道:“九公子可真是狡诈,这嘴皮子可真溜滑。”
“大人过奖了!”阿九呵呵的道。
闻从瑞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这事,五福也知道?”
阿九抿了一口茶:“她不需要知道。”
“所以,九公子既要讨人欢心,又要隐着不说,呵呵,也不嫌自相矛盾?”闻从瑞讥讽出声。
阿九反看着他,道:“为对方做了什么,就一定要说出来么?能得她自在安稳的,就足够了!旁的,不许须细说。不过大人这样的官人,是不懂的,哪有做了政绩不让上面知道的!”
闻从瑞一噎,磨着牙看着那男子,头一次觉得,一个男人会让他如此的碍眼,是为了什么?
两人在这针锋相对,浑然不知,外面有人悄悄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