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的动静没有瞒过阿九,听了原野的禀报,笑了一下。
“她倒真是做足万全准备,势必要赢了这比赛。”阿九这话,也不知是夸还是讽。
原野的唇勾了一下,想到刚接到的消息,忙道:“爷,之前五福姑娘托上来的事,有眉目了。”
“嗯?”阿九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托了什么事?”
“寻人。”
阿九才想到当初他给五福一个印章,后来那丫头在文山书局托了什么事,寻她那个生父。
“找着了?”阿九坐直了身子。
原野递上一叠纸,回禀道:“不能完全确定。但符合五福姑娘和她母亲情况的,就只有这位。当年伍礼宏就曾到过帽峰镇游学,因为家中老太爷去世,才急着赶了回去。”
阿九接过看了下去,几乎是一目十行,眉头皱了起来。
“伍礼宏么?”
也不知那资料里写了什么,阿九的眉宇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原野却是知道的,就是因为知道,所以这事很难定夺,如果伍礼宏就是她的生父,面对这样的情况,那五福姑娘又会如何抉择?
她那样骄傲的女子,又是睚眦必报的。
啪的一声,阿九把资料拍在桌子上,道:“乱糟糟的,还不如寻不着。”
这伍礼宏,也是官家出身,家族比不上那百年世家,可祖辈的努力,如今也算是跻身权贵当中了。
更有趣的是,伍礼宏的祖父伍太广就是因为一手雕玉的好工艺,进了内务府银作局当了工匠,其制作的饰和玉雕极为精致华丽,尤其是一幅凤凰于飞头面,深得前朝太后赏识,不但赏了大使的官职,晋身官身,伍家这才开始达。
据说伍家的手艺是代代相传,而伍太广是手最巧的,但到了其子孙,天赋却突然没了。
如今的伍家,能雕出好东西的,只有一个伍礼清,是伍礼宏的庶弟,人称伍三老爷。
而再往下一代,除了伍礼清的儿子伍冠华随了父亲会雕琢,再无他人。
伍家祖上的荣光,也因此而慢慢没落,但好歹有点家底,而且伍礼宏和其弟伍礼明也是官身,比起一些不入流小官家,还算过得去,这还是因为皇帝时不时提起伍太广的手艺。
“所以,她这是因为家族渊源,才会这么一手玉雕手艺么?”阿九捏着眉尖道。
如果是这样,他也不知该说这是巧还是冤孽,因为别的都不说,就伍礼宏如今,有妻有儿有女,真要是他,五福母女该如何自处?
伍礼宏如今是礼部郎中,也是五品官,可早就已经娶妻生子了,嫡长女今年也十三了。
那伍家,人多,是非多,五福那样的人,怎会容得进去?
“爷,这资料可要给五福姑娘送去?”原野问。
“暂不必。”阿九摇头:“她如今刚接了这什么玉雕比赛,这些糟心事,就别去打扰她了。等这赛事过后再说。”
虽然他打从心里觉得,五福那性子,怕是不会因此会受影响,但架不住她还有个娘。
所以,还是缓一缓吧,十多年都过去了,还差了这一时半会不成?
“胡蝶可有消息传来了?”阿九看着那资料,默默的转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