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受了伤害,最怕的其实是回想那种受害的过程,那等于重新置在现场,重新遭受一趟伤害,心理伤害之重可想而知?
周大军也不例外,他本就不是心理强大的人,这回被父亲问起,他再回想那遭人暗害的全过程,不禁浑身瑟瑟抖,上下牙齿格格打颤,眼神呆滞,面露惊恐。
害怕,他害怕,五福的冷酷无情,让他觉得害怕,那不是人,那肯定是个恶魔。
周大军结结巴巴的说了过程,浑身都湿透了,他再不敢了,再不敢见五福,还有姑姑,再不敢了。
“贱人!我要她碎尸万段。不,我也要找了千万个男人,使劲的压她,压不死她我不姓鲁。”鲁氏暴起,那是气的。
若是五福在此看了,只怕会冷冷一笑:自不量力。
周学年也是满脸惊色和怒火,小女子,还没及笄呢,行事却如此狠毒,手段下作肮脏。
他也不想想,自己儿子做了错事,他没带了人去认错求放过,反而施压逼迫母女离开,这又是高尚做法?
世上的事,不过是因果报应,你种了什么因,只会种什么果。
以德报怨?
圣人圣母应该是会的,但在五福字典里,那是不存在的!
“娘,不能去,不能动。她有帮手,那些人,都穿得极好,看着就富贵,娘,我惹不起,儿子不敢了!”周大军却是不敢妄想报仇,听了鲁氏的话,吓得跪在了床上。
“儿子不想报仇,娘,算了。”周大军哭着说:“我不敢,不敢了!”
鲁氏怔在当场。
“你怕什么?你有几个舅舅,难道还……”鲁氏怒不可遏。
“舅舅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娘,五福说了,我要敢再动歪念头,就杀了我!”这才是周大军真正惊惧的原因。
鲁氏脸色唰白:“她,她敢!”
她有什么不敢的,五福在周家,干过的混事还少吗?还有什么不敢的?
周大军哭着哀求。
周学年看着变成了软蛋的儿子,愈的不耐,手攥成拳:“你说,她有帮手?”
周大军点头:“都是很富贵的人。”
周学年心一抽,想起五福所说的,和县令大人有点交情,莫非就是那些人?
如果是那样,那就麻烦了,也不知那死丫头还有没有后招?
鲁氏咬牙切齿的骂:“小贱人和她那贱人娘一样,惯会勾人,也不知哪来勾来的野男人。”
周学年皱着眉想着自己的心事,如果大军所言非虚,说报仇,还真是不敢妄动。
“大哥,娘醒了,让成大夫过来,也给大军瞧瞧。”门口,周学礼的声音响起。
周学年立即对鲁氏瞪眼道:“管好你的嘴,别胡说。大军就是被脏东西迷了,才犯糊涂了。”
鲁氏愤愤不平的,却也知道此时不好争论,只得点头应了。
而周大军么,哪里敢说什么,他还怕才传出去,五福又来抓了他去,这次是猪,下次却不知是什么东西了?
再来一次那样的噩梦,周大军宁愿死了,也不愿再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