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房间布置的红喜。
大大的喜字贴在墙壁上,取代了那张双人油画。
原本摆放电视机的位置被供上了香炉,旁边还放有三根清香。
大斗、尺子、剪子、镜子、算盘和秤,这“六证”恭恭敬敬的摆放在那台面上。
大红色成对蜡烛组成的红烛,融化的蜡痕遮住了其上装饰的金银龙彩。
火苗在这昏暗的房内摇曳,微弱的烛火下。
“砰!”主卧门轰的一声被打开。
一个身着喜服的男人,怀抱着一个身着凤冠霞帔戴着红盖头的女人,一步一步慢慢走出。
神色毫无波澜,看不出悲喜的知语将女人带到香炉前。
丝毫没有理会一旁的壶梓。
拿起那三根清香,借烛火将其点燃。
插上三根点燃后升起寥寥青烟的香在香炉中。
“一拜天地。”
知语同六楼的听风一般,充当着长辈主持着。
“二拜高堂。”
知语按住女人的背,让她同自己一齐弯腰拜堂。
“夫妻对拜。”
知语说完此句之后,愣愣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却迟迟未进行下一步。
良久才又吐出一句:“夫妻对拜。”
紧接着那女人弯着腰,挪动着小碎步转个半圈面对知语。
恰如曾经。
僵硬的又是一拜,知语手指微微颤抖的伸向女人的盖头。
“送入洞房。”
知语的手指轻轻捏住盖头的一角,颤颤巍巍的说出这句话。
红盖滑落,露出苍白的容颜。
听风闭目面对身前的知语。
愣愣的望着眼前的这具冰冷的尸体,知语又将手中垂着的红盖头带了上去。
青烟寥寥,清香的香灰落入香炉之中。
“一拜天地。”
一人一尸就这么再度重复的面向香炉,弯腰鞠躬的拜天地。
壶梓看着这一切,粗略的估计了一下那三根香燃烧殆尽的时间。
再而走进了那敞开门的主卧。
桌面堆砌着服装,风景的图册上搁置一块数位板。
在桌面的正中央放着一本名叫《七日未知》,作者名为知晓姜语的书籍。
打开床头柜,里面堆积的杂物下压着张病历单。
患者姓名:许望睇
性别:女
年龄:24
职业:画家
初诊日期:2022年6月21日
……
现病史:
患者今年6月20日开始出现以下症状:
健忘,短期记忆缺失(20日上午11点至下午6点),剧烈咳嗽(19日下午4点)
……
预后评估:
患者可通过克路普斯胶囊,暂时抑制莫斯科德综合症。
可能因过敏导致红肿,头晕等问题,若有问题请及时进行复查。
注:克鲁普斯胶囊仅仅只能缓解莫斯科德综合症,该病症暂且无法根治。
家属应通过鼓励,陪伴患者帮助患者缓解轻微抑郁。
避免因记忆问题导致的情绪异化延伸的跳楼,自残等想法。
医生签名:南湖
日期:2022年6月21日
女画家,听风吗?
不过话说果然是莫斯科德综合症吗。
壶梓将目光放在了预后评价那一项中的最后一句上,又联想到客厅中那脸色苍白的听风。
try{ggauto();} catch(ex){}
是因为同微笑抑郁症一样的用笑容掩盖内心的行为,蒙蔽了知语导致听风自杀了?
两个方向。
一是增强知语察言观色的能力,防止再次被听风骗过去。
但这个选择一来是必须知语无时无刻关注听风。
但这样不仅给听风本身就又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而且也并不现实,知语不可能不睡觉啊。
二来就是假如听风将知语的记忆缺失,那么知语也去接触听风,对方也会在内心充满警惕。
第二个方向是就是解决病症。
可问题在于未来相应的技术会有所突破吗?
拿起桌面的《七日未知》,壶梓前往更高的楼层探查是否具有解决莫斯科德综合症的治疗方法。
八楼,屋内空荡荡。
九楼,屋内空荡荡。
……
十一楼,屋内只有一尊棺木。
壶梓依靠在棺木上,手指无意思的敲击着。
默默的望向门口。
现在似乎陷入了死局,知语的未来一片空荡。
去劝诫小时候的他改修医学?
恐怕也不太现实,如果想要在某一领域做出突破,不仅需要足够的天赋还需要对它的热爱来支撑前行。
暂且不论知语的天赋如何,单就是拿什么坚持?
他的梦想是作家,为了爱人学医说的好听,但年幼的他又不与听风相熟。
让现在的他去转修医学?
……,感觉还是不太靠谱。
其他三户人家……,会有医科的人才吗?
不过如果通关一户需要其他三户的帮忙的话,那么这个困术的难度还要远高于双层轮回。
新生教派虽说有求缘在作祟,但至今对它的评价还未上升到道境。
可布置这么一个多线双层轮回困术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求缘的范畴。
是有未发现的道境还是背后有其他的存在?
“算了,还是先去其他三户探探情况再下定论。”
壶梓摇了摇头,下至三楼。
知语是4301,一号住户。
壶梓决定先去隔壁的二号住户,4302看看情况。
屋内布置的温馨,暖黄的光线如阳般洒在客厅。
桌面放置着一束插在水瓶中的红玫瑰。
不同于知语三楼的书声琅琅,这里的周遭极为寂静。
推开侧卧的大门。
外界的暖光如同被隔绝一般,在门口与屋内形成一道泾渭分明的痕迹。
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无论如何去按动里屋开关,灯光都无法从灯管中发散而出。
无声的寂静更为其平添了几分诡异。
壶梓微微皱起眉头,回眸望去。
却见客厅的那一束玫瑰开始出现花叶弯曲泛黄,已然一副快要濒临枯萎的模样。
这也正常,毕竟这种仅仅将花插在水中的行为并不会让花保持盛放,更别提花本就会枯萎。
只是这是在象征着什么吗?
壶梓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于是前往主卧进行探明。
打开主卧的大门与灯。
灯光忽闪忽闪像是接触不良,又像是不合。
床上一床被褥,床下又是一床的被褥。
分床睡了,但没彻底分。
床头的抽屉上有一很信,壶梓上前将其拿起并拆开来。